二十六岁生日那天清晨醒来,许裕园接到了许晴的视频电话。母亲和妹妹们给他生日快乐,在视频那边为他唱生日歌,许裕园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聊天,简直想翘掉上午的课。
十分钟后他还是爬起洗漱了。早餐是昨晚准备好的,离门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他坐在餐桌上,一边吃三明治,继续和母亲聊天。
许晴注意到他的房间背景不一样了,许裕园说他换房了。他换回了一单公寓,离学校更近,去上学只要步行几分钟。
许晴说:“以前我就觉得你住得离学校太远了,晚上回家多不安全……”
“我跟他分手了。”
许晴很惊讶,问他们发生什么事了。
许裕园仰喝掉杯里的,神淡淡的,“这几年都很少见面,前阵我去他那边住了几个月,觉得……”
许晴怒:“他有别人了是不是?多久了?”
许裕园说没有别人。
“没有别人那是为什么?”许晴说,“我不信,没有别人你会不要他?总不能是你有别人了吧?”
许裕园说这么多年来,大家都变了,也变了。
“我以前就觉得他家复杂,心思又重,看不他在想什么,又太会拿你了,怕你跟他在一起很辛苦,你天天把他宝贝得跟什么似的……现在这么多年,谈得好好的,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突然说分手,肯定是什么事了,你不要瞒我。”
许裕园说:“你就当是我突然想通了……什么谈婚论嫁?”
许晴问他:“过年我问他:你怎么回事?每天跟这么多男男女女传绯闻,不见你澄清,我们园园你就否认得这么快。他说再过几年,你毕业回国就跟你领证,不是你们商量好的吗?”
许裕园想,不结婚也什么都尽了,倘若自己心一,说不定连小孩都给他怀上了,可是真结婚又是偷偷摸摸的,不会给旁人知晓。所以结不结没区别。
许晴又问他:“标记还在不在?”
许裕园吞吞吐吐地解释:“我现在,暂时没心谈新的,也没空去医院,所以……”
“你这么大的人了,我不你这些。不过留着也好,你一个人在外面,起码安全一。”过了一会,许晴突然问,“你不会嘴上说着分手,心里还想回去找他吧?”
“我没有……”
许晴看他那副不争气的样,忍不住笑了一,角几丝皱纹叠起来,“回去找他也没什么,大不了,以后你看他不顺,再甩他一次。”
许裕园皱起眉,好像真的思考这个法的可行,“这样,不太好吧?”
“你跟你爸爸很像,有时候我认真看你,都想哭。”
许裕园张了张嘴,爸这个字在他的人生里很陌生。他一生人从没有见过爸爸,等他到十七岁才回国的母亲没对他谈起过父亲。外公外婆也从来不提。邻居嘴里是“短命鬼”。
他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小孩,不仅没有上的父亲,好像连幻想的、神上的父亲也没有。他从来没有幻想过这个人,好像这个人不存在。
“你会分化成omega不是基因突变,因为你爸爸是omega。他一直以beta的份生活,除了他的父母以外没人知这件事,说来的话你外公外婆不会同意我们结婚。”许晴说,“你知你爸爸怎么过世的吗?当时我怀了,他决定去切掉,我一直不赞同,希望他接受自己的,你知,切掉对伤害很大。我本拦不住他,一直跟他吵架。他完手术从医院来,我说我去接他,他不让我去。后来,他在速公路上了车祸,大卡车追尾……”
“我知我很不负责,永远也无法弥补你了。当年我在国外不回家看你,是心里太愧疚了,我一看到你就觉得自己坏得说不来,你爸爸这么我,我却对他的小孩这么坏。你外婆寄给我的照片我都不敢打开来看,有你妹妹之前,我每次走在街上看到小孩就会泪,会想到我的园园多大了,有没有吃饱穿,在什么,每天班路过童装店都是一路哭着走回家。不敢回去看你,一想到你就很痛苦,彻夜睡不着,脆一直不回去,想着距离远了,时间久了就不会这么难受。”
“十几岁的时候,我看你的照片就想,你和爸爸太像了,像是一个模里刻来的。得像,一样聪明,格也同样害羞……你爸爸当初追了我很多年,他真的很我,会为我很多牺牲,大分人一辈也遇不到这样的人。所以后来我一直觉得,会不顾自己去别人的人是最勇敢的。”
“你爸爸走的时候就是二十六岁。我在想,二十六岁对你来说会不会也是一坎。”许晴说,“有可能,小荀就是你的这坎。我觉得你跟他在一起一直很不开心,既然已经定决心分开,不如不要走回路,再痛也一次断净,迈过去以后就会没事了。”
许裕园在实验室转了一整天,傍晚十钟才锁门回家。白天顾贻和另外两个同学请他吃饭,给他庆祝了生日,想来大概是顾贻撮合的。
回校以后许裕园总想给顾贻送礼谢,谢他当时几次陪自己戒药。看对方恨不得给自己打钱那劲儿,顾贻说送礼就是不把我当朋友,又告诉他钱其实是最没诚意的。
许裕园心想原来如此,这才打消了这个念。
顾贻问他为什么提前回来了,许裕园也没说分手,只说心学业,顾贻很惊讶:“你还知学业?整整走了六个月,我都以为你不回来了。”
两人走到十字路就别。回家的路上,许裕园突然想到什么,便利店买了一个纸杯糕,让店员在上面一蜡烛。
店员把燃着蜡烛的小糕递给他,“生日快乐,祝你今天过得愉快。”
许裕园谢,接过糕和零钱就门了。从便利店来,他沿着街一路往前走,烛火在晚风摇曳不定——没有愿望要许,蜡烛也不必去。
他把烟叼嘴里,凑到蜡烛上燃了。街上灯火璀璨,迷了人,快到家时,正前方有个人在向他走来。这个影极其熟悉,许裕园愣了一愣,心里竟然张起来。
“园园,生日快乐。”梅荀说,“我找这个地方找了很久,没想到你也才课。”
许裕园张了张嘴,要说什么,梅荀指着他的糕说:“快掉,要烧到油上了。”
许裕园灭了这小小的火光,脚步停来,问他:“你不是在拍戏吗?”
“跟剧组请假了。”他现在是大牌,要请假没人拦得住。但他几乎从不让私事扰工作,敬业程度业知名。
“拍得怎样?”许裕园拿掉烟,咬了一糕,油甜得他皱起眉,赶两烟缓一缓嗓里的齁甜。
“不好,昨天有一场戏我觉得很没必要,想让导演删掉,或者照我的想法改改,导演同意了,女主角不同意,她不想减少戏份,我们争了很久……这周都在山里,蚊咬得我全都是包。”
许裕园说驱蚊。梅荀说驱蚊对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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