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车 - 二

    第四章

    从第一次在房上诊断自己的喜脉，卓凌在无数个日夜都曾偷偷给自己诊脉。

    喜脉的迹象越来越清晰，那是一个孩，一个健康活泼的孩。

    那个小小的孩住在他肚里，让他又羞耻难堪，又温快乐。

    江淮渡的目光落在卓凌的小腹上。

    夜间愉的时候，他也曾留意到卓凌小腹鼓起的异象。

    只是男受之事太过飘渺荒唐，于是江淮渡一度以为，是那个小呆太贪吃，吃得腹胀积了。

    可若卓凌真的怀了……

    江淮渡的目光晴不定，说不是喜是恼。

    卓凌在一片窒息的沉默撑不住了，他慌张抱了自己的小包袱：“我只是……只是告诉你……江阁主三妻四妾膝三男二女，必然……必然不想再要一个男人生的怪。我……我这就走了……这孩……这孩也是要打掉的……我……我……我……”

    他本不知该怎么办。

    江淮渡的沉默像凌迟的刀，一片一片剜着他的心肺骨。

    卓凌的泪摇摇晃晃，憋得心如刀绞。

    忽然传来一声温柔的笑，江淮渡温柔怜地抱着他，宽阔实的膛像山一样不可摧：“小呆，你的小脑壳里装了什么七八糟的东西？乖，我派人去请大夫为你诊治，你别怕。”

    卓凌泪朦胧地依偎在江淮渡怀里，乖乖地被抱上了床。

    江淮渡没有嘲笑他，也没有厌恶他。

    反而温柔地把他抱起来，认真地说着负责人的话。

    卓凌想，他应该信任江淮渡。

    至少现在，他要很相信很相信江淮渡。

    那是他此生唯一亲密到血的人，是他腹胎儿的父亲。

    江淮渡说过，要带他回家。

    他怎能不信他。

    卓凌窝在那个实的怀抱里，默默想：皇后娘娘，你曾告诫属，闯江湖对陌生人要留着三分防备。那江淮渡他……他已经和我把最亲密的事都完了，他还算陌生人吗？

    江淮渡底闪过一丝复杂冷的光。

    若是卓凌真的怀上了他的孩，那才是招来了天大的麻烦。

    如今天武林最好的神医都聚在了兴安府。

    事关重大，江淮渡亲自写了拜帖，让燕草送给倚檀圣手魏青槐。

    信糊其辞，只说了事关重大，务必轻魏神医亲自过府诊治。

    燕草担忧不已：“主人，若是卓少侠真的怀上了您的孩……”

    江淮渡一气，闭目轻语：“杀。”

    魏青槐很快来到江府，为卓凌看诊。

    卓凌很张，他不习惯用这般柔弱的姿态，和陌生人共一室。

    江淮渡不在，可能有事去忙了。

    卓凌看向燕草，想要问江淮渡去哪儿了，又问不。

    燕草柔声说：“卓少侠，主人在前厅理要事，等忙完了就会来看您。”

    卓凌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窝在床榻里委屈地缩成一团。

    魏青槐反复诊断了半个时辰，回对燕草。

    燕草脸一变，柔声说：“魏神医这边请。”

    燕草说：“魏神医这边请。”

    走院，魏青槐郑重其事地说：“卓少侠果真是有了。”

    燕草慌忙问：“魏神医，当真？”

    燕草带着魏青槐离开，卧房里又只剩卓凌一个人了。

    卓凌躺在江府宽大的床上，悄悄握着江淮渡送他的坠。

    江府榭，清风拂面，荷飘香。

    江淮渡一袭青衣，在亭上独自烹茶。茶香和着荷香，好一副惬意之景。

    燕草来到榭亭，悄悄站在江淮渡后：“主人……”

    江淮渡淡淡：“魏青槐怎么说？”

    燕草艰难地说：“卓少侠有了，您真的要……”

    江淮渡沉默许久，说：“秦桑还是没有消息？”

    燕草眸带着痛楚泪光：“主人，秦桑已经失踪四年了，怕是……怕是早就被……”

    江淮渡轻叹一声：“秦桑失踪前，曾传信于我，说他找到了潜龙谱，很快就会回来。”

    燕草说：“主人，就算潜龙谱未归，只要卓少侠好好待在您边，也并非……并非一定要行策之举。”

    江淮渡沉默摆茶盏。

    潜龙谱需要用他的鲜血涂抹，才能显其真容。

    如今潜龙谱不知去向，若是卓凌怀上他孩的消息传去……江湖又会有多少亡命之徒，会为了抢夺他的血脉，对卓凌手。

    烟鸟阁不是桃源，防不住暗里刀剑。

    更何况，卓凌至今来路不明。

    而他，向来和朝廷的关系不好，更不知该如何理这个大麻烦。

    江淮渡沉默了许久，轻声说：“照。”

    燕草为难地低声说：“主人，那婢……婢该告诉卓少侠真相吗？”

    江淮渡说：“你若告诉了他，那个小呆一定会跑掉，躲到角落里偷偷把孩生来。我没有把握能抢在天一楼前找到他！”

    燕草被主人忽然暴怒的语气吓到了，慌忙后退跪地：“主人……”

    江淮渡语气平静来：“去，把这件事好。若卓凌问起，就说……就说那是假之症，喝几服药，放松一就好了。”

    燕草低声说：“是，婢这就去办。”

    江淮渡一气，一个人坐在榭上直到天黑。

    壶茶变得冰冷，让他分外想念小呆乎乎的。

    若早知卓凌特殊能为他育嗣，他一开始，就不会要了卓凌。

    烟鸟阁的江阁主今年三十六了，有些与他同龄的人，孙都已经开始牙牙学语。可他仍然孤一人，生怕那个孩成为旁人手的工，生怕有人先他一步解开潜龙谱的秘密。

    他已经等了二十年，决不允许意外再发生。

    燕草让人给卓凌煎了药，又来询问江淮渡，是不是真的要打掉卓凌腹的孩。

    江淮渡握着书卷，也不抬地说：“去。”

    燕草无奈，捧着打胎的药汤去见卓凌：“卓少侠，大夫说您只是思虑过度，产生了假的征兆。只要喝些养神的药，就不会再想了。”

    卓凌呆呆地坐在床沿，慌地给自己诊脉。

    没错！是喜脉啊！

    皇后期他服侍在侧，皇后乏了累了，都是他先行诊脉，太医院才姗姗来迟。

    男受的脉象，他怎么可能诊错？

    卓凌不肯喝药，一双黑曜石般的睛惶恐得几乎要掉泪来：“会不会是大夫没见过这样的脉象，所以……所以诊错了？”

    燕草柔声说：“卓少侠，主人为您请的，是兴安府最有名的大夫，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