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你去送她上路吗?我知了也就算了,明日靖王问起这事,你要怎么与他代?”
温瀛走回床边来坐,手指勾起他一缕披散的发卷了卷,淡:“明日之事,明日再说。”
凌祈宴提醒他:“靖王肯定要找你麻烦了。”
云氏还什么都没代清楚,就这么一条白绫没了,那位靖王本就怀疑温瀛,想必不会这么好糊搪。
但既然温瀛不在意这个,凌祈宴便也不多言了。
温瀛轻声:“很晚了,睡吧。”
凌祈宴没动,往前倾,抬手环住温瀛的脖,靠到他肩膀上,闷声:“穷秀才,我确实有些不舒坦。”
“……我也不是难过,就是有些可怜她,可她害死了小六,死也不冤枉。”
温瀛轻抚他后背:“别想了。”
被温瀛抱着躺,凌祈宴始终没有睡意,贴到温瀛耳边犹豫:“我觉着,她虽然恨皇帝,想杀了他,其实又对皇帝依旧有些谊,她自己肯定也矛盾得很。”
“她若是真对皇帝一旧都没了,哪怕为了争生了祈寤,也不会在意他,大可以像她给那些山匪生的孩一样,偷偷死,她为了不让祈寤毒,还特地将他送去宁寿给太后养,她疯的这么厉害,若非对皇帝有,又怎会顾念她为皇帝生的孩。”
温瀛:“……或许吧。”
云氏死前最后说的,是要他护着他们两个。
且她嘴里哼的那个曲,他曾听她给皇帝弹过。
但再说这些,已无意义。
温瀛将人揽,没有提醒凌祈宴,他如今竟也懂得了分辨这回事了。
凌祈宴没再说,闭起,最后丢一句:“她的后事,我给她办吧,总得找个地方葬了。”
第93章 不要报答
翌日清早。
皇帝依旧未醒,云氏畏罪自杀,靖王收到消息后,当来找温瀛质问。
“事还没审问清楚,她怎就上吊了?你是怎么叫人盯着她的?”
面对靖王的怒气,温瀛不为所动,只有一句他亦不知。
“你不知?”靖王闻言神愈发难看,半不信他说的,“人是你让人押走的,一个晚上就没了,白绫是哪里来的?你怎会不知?!”
凌祈宴替温瀛解释:“王爷,太真的不知这事,我们也是刚起来才听到消息,云氏的殿里或许原本就藏着白绫,她既然敢毒害陛,应当早知会有今日,一早了准备,只怕她压就不想活了。”
靖王并不理他,气急败坏地继续质问温瀛:“明知她是个疯,你为何不叫人盯牢她?事还未查清楚,她就这么死了,这事过后要如何与陛代,如何与天人代?”
“反正,早晚是要死的,”温瀛淡漠,“皇叔觉得,还需要再查什么?事是她和虞昭媛一块的,她们都认罪了,还有何好查的?”
“你——!”
温瀛越是这么说,靖王心疑虑越甚,更是不信他,又被他这副无所谓的态度气到了,还要再说什么,有人匆匆来报,说是陛醒了。
他们当即去了皇帝寝殿。
皇帝确实醒了,比起前几日睁开也只会转动珠,这会儿神里稍稍有了些清明之意,虽依旧说不话来,至少能勉发些意味不明的声音。
温瀛走去御榻边坐,扶住皇帝抖抖索索伸过来的手,皇帝似是想说什么,但说不清楚,靖王言又止,到底没当就将云氏和虞昭媛的事说来,更刺激他老人家。
温瀛嗓音低沉地安抚皇帝:“父皇病了,才刚醒来,可有觉着好一些?父皇要多歇息休养,儿臣和皇叔都在这陪着您。”
皇帝的咙里发“嗬嗬”声响,手颤抖得更厉害,却一个字都说不。
靖王的眉心蹙,一句话没说,待不多时皇帝又睡过去,没有理温瀛,转而去。
凌祈宴跟去,叫住他:“王爷可是在生殿的气?”
靖王没好气:“你瞧瞧他那是什么态度?毒病倒的那个是他父皇,他好似一都不急,你觉得本王不该生他的气?”
“王爷应当知的,殿那人就是那样,无论心里想什么,不善于表达,他并没有坏心,而且殿错了什么呢?他只是之前心了一些,没发现陛被两位娘娘了毒,王爷不也没发现么?王爷怎能将事都怪到殿上?”
靖王面铁青,牙里挤声音:“本王也希望,他只是没发现那二人的事,仅此而已。”
凌祈宴镇定:“自然是的。”
不等靖王再说,他又问:“陛才刚有些好转,王爷不留这里守着陛吗?”
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靖王,他的神多了些显见的迟疑,最后丢句“本王一会儿过来”,拂袖而去。
凌祈宴回去寝殿,温瀛已从殿来,站在窗边,似在看外伸到窗来的枝。
凌祈宴走过去,轻推了推他胳膊:“你看什么呢?”
温瀛顺手折一朵,递到他面前。
那朵艳鲜,开得正昳丽灿烂。
凌祈宴挑眉:“送我的?”
“拿着。”
凌祈宴接过去,在手转了转,细细端详一阵,勾起角:“穷秀才,你怎突然有了这份闲逸致,还送给我呢?”
“好看,你。”
凌祈宴没忍住笑,面无表地说话,放在这位棺材脸太殿**上,竟半分不违和,当真是稀奇。
说笑一阵,凌祈宴冲靖王离开的方向努了努嘴,说起正事:“淑妃就这么没了,靖王好似更怀疑你了,他或许觉得这个别里的都是你的人,我瞧着他约莫想些什么。”
“随他。”温瀛冷淡。
“若是靖王他就是不肯从你,你打算怎么办?好歹你是他带回来的,你总不会打算对他也手吧?太后那要怎么代?”
温瀛轻眯起,慢慢:“着大成朝祖制,新皇登基后,众兄弟就该去地方上就藩,皇叔是因得了陛看重,先是镇守边境,如今又领了京北大营的兵,劳累辛苦了这些年,也该享享清福了,他的膝盖早年受过伤,时有隐痛,不如早些退来,寻富足之地,个安逸闲王,颐养天年。”
凌祈宴倚在窗边,一阵笑:“原来殿是这么打算的,殿,你知你这叫什么吗?”
温瀛睨向他。
“忘恩负义,不是个东西。”
他的盈满笑意,温瀛不以为意,淡淡:“嗯。”
只要能得到他想要的,他向来不在意别人怎么评判他。
凌祈宴却:“不过没关系,谁骂你让他们骂便是,我站你这边,要皇帝的,不狠怎行?”
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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