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副模样,走过去,又递了一壶酒和半碗给他:“拿着。”
温瀛没有推拒地接,起与他谢。
“你小厉害,比我当年第一次上战场都厉害,我果然没看错你。”郑把总哈哈笑。
相时间了,这位郑把总豪迈不拘小节的个展无疑,从不与温瀛拐弯抹角,还教了他不少本事,温瀛对其十分激。
温瀛是个闷葫芦,一般不怎么会接他这些嘘话,郑把总也不以为意,兴告诉他:“你的战绩我已经帮你报上去了,不意外,你这回就能升上总旗。”
“多谢把总。”
温瀛郑重行了军礼,这一句谢说得分外真心实意。
像他这样刚伍的新兵,战绩能如实上报的其实少之又少,免不得要被上峰和其他老兵抢去一些,这位郑把总不但大方帮他上报了,更说要将他升上总旗,这已不单只是他杀了几个人就能成的,郑把总只怕很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帮他办成这事。
小旗手领十人,但非正式的官职,到了总旗,可领五十兵丁,是从七品武将,那就是真正有了官。
虽然这还远远不够。
郑把总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有什么好谢的,你是我手来的,升得快也是我脸上有光,日后你若能继续往上走,别忘了我就成。”
温瀛再次与他谢。
“行了,你要是不嫌弃,以后你我兄弟相称,我厚着脸叫你一句温老弟,你喊我郑兄就行。”
温瀛从善如地改:“多谢郑兄。”
夜渐沉,闹腾了大半夜的军营重归宁静,除了负责值夜的巡逻兵,大多数人都已酣然梦。
温瀛一手枕在脑后,听着周遭此起彼伏的鼾声,默然盯着营帐外透的那一亮光。
那双时时都绪饱满、生气桃,就这么不经意地在放空的脑里浮现起。
两个月的时间,上京城的一切,却已仿若隔世。
耳边的声音渐小,温瀛慢慢阖上,再不去想那些,沉沉睡去。
第43章 像极先帝
三年后,凉州,边军大营。
大成朝廷与林顿、刺列的这场战役,一打三年,去年底时,刺列汗王伏诛于战场之上,承袭爵位不到半月,被其弟姜戎亲手斩杀,其后姜戎率献降。
林顿人望风而撤,大成兵一路追击,至西北边境,与驻守凉州的靖王麾兵两路合围,斩敌近十万,亲上阵的林顿汗王丢盔弃甲,溃败逃回老巢,后被其诛杀,汗位易主,林顿新任汗王遣使求和,得大成朝廷应允,战事这才告终。
温瀛坐在营帐外,和已从把总升为千总的郑沐喝酒。
三年的时间,温瀛从总旗升上五品守备,官职已在郑沐之上,如今他们上级关系调过来,私依旧称兄弟如故。
郑沐兴万分,喝了大着与温瀛唠叨:“这仗总算他娘的打完了,老已有快四年没搂过家里婆娘了。”
他说着又用力一拍温瀛的肩膀:“你小尝过女人的滋味吗?等回去以后我叫你嫂帮你说门好亲事,你小这么俊,肯定多得是小娘排队想嫁给你。”
“还是算了,林大将军这般赏识你,你这回回去肯定又要升官了,娶个小门小的亏了,一般的姑娘哪里得上你,你这样的,去了京城,指定能娶上那些门贵女。”
“要是皇帝老儿也看上你了,说不得还能娶个公主哩。”
郑沐越说越没边,很快抱着酒壶躺地上沉沉睡去,鼾声大响。
今夜的军营里,到都是郑沐这样的人。
温瀛默不作声地抿了酒,月映他,沉不见底。
不期然的,又忆起远在千里之外的那个人,他好似已有许久没再回忆那些往事,连那人的面貌,都变得有些模糊了。
温瀛闭了闭,辛辣酒味顺着一路蔓延去。
夜更时,敬国公世林肃大将军边的亲兵过来,将温瀛叫去林肃的帐。
“你回去准备准备,明日随我一起去见靖王。”
见到温瀛来,林肃开门见山,满面都是喜。
打了三年的战事大获全胜,没有谁比他这个主帅更兴。
自去岁在战场上手刃刺列汗王、立功后,温瀛便了林肃的,林肃对这位才刚二十,就有勇有谋、战功斐然的少年郎十分看重,他自然知温瀛是曾经的上京解元,后被皇帝亲谕革除功名、逐国监,但林肃不以为意,英雄不问,更别说温瀛这样的,那事还指不定有什么呢。
温瀛没有多问,林肃愿意提携他,他自是激不尽。
林肃拍拍他肩膀:“到了王爷面前好生表现,王爷最是赏识你这样年少有为之,日后若能有王爷帮你在陛面前言几句,从前的那事便无甚要。”
温瀛连忙与之谢。
翌日清早,温瀛跟随林肃和其他几位军大将,一起去了坐落于这边边境城池的靖王府。
靖王府在上京,这里只是一王府别院,靖王驻守这边十数年,回去京的次数寥寥无几,与在此安家无异。
这边境城池的王府别院,远不及上京城的那些门大院气派,但自有一威严凛然之气,温瀛与人走去,在正堂里见到了这位大成朝最权势的王爷。
来西北这边后,温瀛就听人无数次提起过这位靖王,靖王是当今皇帝的五弟,与皇帝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弟,得皇帝重和信任,手握边防重兵,对皇帝亦是忠心耿耿。
因来的都是武将,俱以军礼见之,靖王十分随和地免了众人的礼,请人座,再吩咐家丁上来茶心。
温瀛坐在最末的位置,默不作声地听着林肃等人与主坐上的靖王说话。
靖王也才四十不到,面白有须,是位难得一见的男,与皇帝只有三四分像,也截然不同,想是因常年在边疆领兵,靖王十分朗且不拘小节,并无旁的皇族弟那些在上的傲慢。
说了小半个时辰的话,林肃提起温瀛,言语间俱是赞不绝的溢之词,将他引荐给靖王。
温瀛起上前一步,又与靖王行了一礼:“末将温瀛,参见王爷。”
靖王打量着他,笑:“我早听人提到过你,听说那刺列老汗王就是被你于百步之外,一箭穿,如今一见,竟是位仪表堂堂、卓尔不群的俊俏少年郎,果真难得。”
“王爷谬赞,当时不过是末将运气好,撞到了那一箭罢了。”温瀛不亢不卑,从容且坦。
靖王笑着摆手:“不必过于自谦,战功是你的就是你的,谁都抢不走,这回围击林顿汗王,你也立了大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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