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在998的肩睡着了。
“人类会困会倦,还会睡着,我就不会……那是什么觉啊,你形容一。……乔郁,你有在听吗?”
在,在听……
就是睁不开,也没力气回答……
半梦半醒间,乔郁听见熟悉的开门声,意识里知已经到了家。
可这也是信号,让他都没从998背上来,就彻底坠了香甜的梦里。
#054.送他上班(上)
隔天便是周末,也是乔郁新工作开始的第一天。
Bar从午四才开始营业,为了能赶上最后一班终电回家,乔郁的工作时间安排在午五到十一。另外也有几个和他年纪相仿、还没毕业的大学生,店主便刚好安排他们开店前的打扫;到凌晨三左右的晚班和闭店工作,则给了几个全职的社会人。
时薪八十块,周末一天就是四百八,四舍五他都赶上贫民窟的全职工作者了。
如果不是有“学生打工时限”的限制,乔郁恨不得每天都从放学后开始打工到夜。
乔郁伏在桌前,很老土的用纸笔算着个月预期的月收;橘要看的电视刚好放完,换成了时事新闻,他便走到乔郁边,垂看他在什么。不过率先映他里的,是乔郁脖上的淤青,外围冒青黄的颜,看起来很严重。
小氓手很重,乔郁却没当回事,第二天醒来疼也没叫一声,998很自然便以为没什么大碍。
“你脖痛不痛?”998冷不丁地问。
乔郁正专心算账,压没察觉到998在他后,霎时被声音吓得颤了颤,再往后看:“……别站在我后说话!!!”
“……嘁。”998不地挪到旁边,又问,“那你脖痛不痛?”
“不痛,你去看你的电视,别烦我!”乔郁说着,收回目光继续他的计算。
他的数位屏还立在旁边,上面是上午没画完的漫画。998瞅了瞅他画的东西,再瞅了瞅乔郁认真不理他的表,最后伸手在乔郁的脖上戳了戳。
“嘶——!!”乔郁疼得差弹起来,“你故意来给我找麻烦是吧?!”
“……你脖明明很疼。”998看向窗外,一副“不关我事”的模样。
“疼行了吧?!知我疼你还!”
“药吧,药好得快一。”
998说着,本不打算听乔郁的意见,自顾自地去橱柜那边拿药了。乔郁浅浅叹了气,拿起笔将最后算来的数字写在纸上。
加上保障金,他预计月薪居然能到四千。
老实说辞掉大排档和店的工作也绰绰有余了,对他而言。但这月收,还赶不上圈人士的一半。贫富差距只有在计算确数据时,才能明确受到,像乔郁这样为贫民窟的孤儿,努力考到圈读书,努力在圈找工作的人很少;更多的是安于天命,老老实实待在贫民窟,过着得过且过的日。圈和津上,对于津的人有隐隐约约的歧视。
就比如乔郁找到这份Bar的工作时,只说住在圈外,并没说是津上还是津。
这是他期总结来的经验,贫民区的人在圈人士里就只有好吃懒这一个特。倒是他的学生证给他加了不少分,那所学校在全津岛排得上前五。
四千块,在圈租十平米的一居室都不止这个价钱。
在998到来之前,乔郁的生活费基本上维持在一千块左右,还能吃得很好,不用天天营养餐。
不怎么说,能顺利在Bar里工作的去的话,今后日会好过很多。乔郁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看向998——他多数时间仍然穿着商家附赠的那衣服,不仅难看,还可怜。
998对他想的事浑然不知,拿跌打药过来,一如既往地臭着脸说:“把低来!”
乔郁心不错,也不计较他语气不好,直接转过,双手叠着压在椅背上,抵上去,他后脖上的淤青。
凉丝丝的药在他肤上,998用手掌轻轻上去,不轻不重地开。
乔郁垂着帘,思绪稍稍断了一会儿。
他像在无边旷野里徒步前行的旅人,遇见了林间小屋,有了栖之所。
“……再过会儿我要去打工了,老样,别跑。”他低声说着,吻里却没有由来地多了些温柔。只是他没有察觉,998也没察觉,对方还是那样,回答让他毫不意外:“去哪里打工,几回家。”
“新工作,在圈。”乔郁淡淡,“十二半应该能到吧。”
“不行,太晚了。”998说,“你不能这么晚回家。”
“我坐终电回来啊,十二才到电车站,你还要怎么样。”
“……那我跟你一起去。”
“我是去打工,又不是去玩。”乔郁。
虽然带AI去职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但他还没能适应自己有个随时跟在边的AI。
如果把998完全和人类划等的话,谁会上班上学都带着另一个人啊。
“低保制度的改革已经提上日程,将在不日发表结果;津岛去年的平均薪资已达到全国第二的准,与之相对,消费平也在日渐提升,五百元的保障金是否能满足温饱,近两年一直是议话题……”
电视里的时事新闻放着,也没人去看;乔郁垂着,午后的风一,被998得昏昏睡。
#055.送他上班()
乔郁还是妥协了,同意至少让998知他今后工作的那家Bar在什么位置。
电车上人满为患,乔郁没和他多说什么,只各自抓着吊环看车门打开,人上上,再关上。乔郁垂着在心里算了一遍又一遍预计月薪、预计销,想着能挤钱,带橘去看那家蝴蝶展馆。
不是因为想对他的AI多好,才给他买、带他去看展览。
乔郁心里很明白——998加了他的生活后,给了他充分的理由,去原本想但“没必要”的事。
他会记得蝴蝶展览的广告,不也是因为在看见的瞬间,他曾犹豫过要不要去看看。生活拮据的人是没资格享受生活的,乔郁一直这么认为。他无法像某一类人似的,把每个月赚得钱净,再等着个月账;哪怕他一个月只赚到一千块,他也会从里面挤来两百变成存款。
只有随时面临饿死街的人,才会懂为什么要这么。
因而那些不必要的销,则因为“不必要”而被全数否决。
——可若单纯问乔郁想不想去看最新上映的电影,想不想去看画展、蝴蝶展览……他想过要去。
“前方到站,丘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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