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尚书有自己的路,阮阁老是官油条,了名的圆。国公爷倒是耿直,但他又是皇亲......几人从前年少,只顾读书骑之事,尚能称兄弟,如今大家渐渐成年,见着各自除官授职,关系恐怕也要愈来愈远了。
他心轻叹,再看今日的主角方成和,在乡试之力压太伴读陆惟真和松江府的任彦。此时跟众人推杯换盏,言语间竟也滴不漏,又忍不住暗暗慨叹,或许再过几年,朝堂便是他们这些人的天了。
揭榜之后,各地提调官便忙了起来,偏远等地的士便要尽快动,准备京参加明年会试。
祁垣跟方成和商量了一,将商铺后面的四方小院修整了一番,给方成和以及暂时看店的小厮住着。又将旁边的那家也租来,准备改成日后的作坊。
方成和在此借住,不知省了多少事,不过祁垣也没放过他。
在揭榜当日,他便被祁垣揪着给店铺题了新字,牌匾改成了“祁才合意香铺”,一侧还题上了他的落款。题完之后也不得清闲。
祁垣在放榜前几日,除了去兵司跟着罗仪学骑之外,便是带着自己的丫鬟小厮一起备料制香。方成和只有第一天参加了几场吃请,从第二日开始,他便被祁垣压在了店铺里。
铺正给他备了一把披红挂彩的大椅,方成和端坐上上面,睁睁地看着店铺门挂红绸,放鞭炮,另有小厮叉腰吆喝:“今科解元方大才在此!”
“本店新状元香,记忆,静心神,方解元便是日日焚烧此香伴读,事半功倍......”
“状元香开业酬宾,凡购香者还可得方解元题字一幅!”
......
闻声而来的乡亲还真不少,祁垣便穿着掌柜的衣服,瓜帽,小手一踹,笑模笑样地去招呼人。
于是乡试之后,举的读书人或到吃请,拜见恩师,或凑在一块攀,议朝政,唯有方成和整日的被拘在铺里,跟祁垣一块揽客挣钱。
好在铺生意着实不错,往往只卖半日,店铺便要挂上“倾销”的牌。然后全店的人再跑后面磨粉的磨粉,饼的饼。
“你这样不行,得招几个伙计。”夜渐,方成和将黄丹磨成末,边磨边跟祁垣商量,“前面招三个,一个机灵的吆喝买卖,一个看店,一个掌柜的理货记账。后面再找两个,你如今开店了,不比零卖,磨粉就是个力活,这样天天的自己哪行”
店铺里还没招伙计,祁垣这几天赶着挣钱,白天当掌柜的收钱账,晚上再回后面制香。幸好他天生就会龙门账,这些倒也不觉得难。但方成和看他磨粉磨的手心通红,还是忍不住心疼。
祁垣接过黄丹粉,跟旁边的木炭末,定粉,针砂各自称了,混在一块,边加熟枣边一通捣,等捣匀后再给旁边的小厮,放到模里压成饼。
“你当我不想吗?”祁垣捣完一,看着木炭末不够了,又去木炭,叹气,“但这伙计是来店里活的,又不是伺候人的。万一心术不正,新铺名声就要坏。现在才放榜,这才香正是最好卖的时候,我哪有功夫办那个。”
方成和失笑,“你这么着急赚钱?”
他如今得了解元,风得意,自然想着日后若有机会,还是帮祁垣谋个正经差事。哪怕是个闲官散职,也比在这开铺。
谁知祁垣理所当然:“你以为呢?这机会三年也就一次,谁家放着钱不赚?我现在就是的少,每天不够铺上用的,要不然我都想跟国监的监丞打打招呼,往那里面卖一些。”
方成和大惊:”你现在还用着国监的省亲假呢,竟然还想回去赚钱?”
“又不是去坑人,国监的同年还可以给便宜呢,怕什么。”祁垣,“我想好了,这几天也不能白用你的名声,以后这铺收益,咱俩各分一半。”
方成和帮摆手:“不用不用,我可以卖画!”
祁垣:“卖画?那些个富豪乡绅会买一个解元的画?辛辛苦苦画半天,拿去贱卖还不如屯着,明年你过了会试,我给你哄抬一,这价格立就上去了。奇货可居懂不懂”
方成和:“......”
“听我的,”祁垣摆摆手,也不磨粉了,也不煮枣了,抬着一脸遐想,“这几天别看辛苦,铺账可不少。不过这只是权宜之计,现在卖的香饼和香都不用窖藏,用料太简单,估计不几日就会有人仿着。我已经让人去模了,再过几天,咱就换方......”
他越说越激动,叉腰站起,指指:“到时候这边,这边,全都打通了,改成两作坊。那边挖个地窖。这香品先不杂了,就分几样,给儒士学用的,就用些经久耐烧的;闺阁用的,就用些海外的稀罕料。再就是供给寺院的......”
国监、各个书院、各地会馆......都是他兜售宣传才香状元香的好地方。熏香衣香这些东西,则打算让婉君姑娘帮忙,有她在,这个自然不怕没有销路。
再者还有徐瑨,以前他给了徐瑨青莲香后,便听有人打听过这香粉。后来徐瑨去晚烟楼接他,他也总听旁人悄悄打听徐瑨喜什么香......
祁垣越想越,扭见方成和也是一表人才,笑嘻嘻:“以后你们几个用香,从我铺里拿便是,不许用别家的。”
方成和哪能不知他的小算盘,哭笑不得地了。
“我算了一,这几天的势,日后这小店一年至少能得六百两银的利。别说你这一年吃喝,便是日后朝为官,四方打,都能供得上。”祁垣又重新坐。
他这只是算。齐家铺面大大小小,已经铺满了江浙一带。小铺一年净得利少的也又五六百。这间铺虽不大,但京生意可比扬州好的多。
这边似乎很缺专门卖合香的铺。普通的蔷薇五两银一瓶,齐府的返魂梅过来也贵的离谱,祁垣之前散卖的香香饼,定价随意,一样不缺买主。
若是这形算,他把价格定一,这铺想要日斗金也不难。但祁垣对此始终有些疑虑,合香香方不算稀缺,为何这个的很少?他们齐府是怕在京不便,那其他几家呢?苏州万家,杭州穆家也都是合香世家,怎么只有万家有个小小的分号?
事反常必有妖,祁垣决定还是静观其变,留个心的好。更何况,再过几日便是斗香大会了。到时候天南海北的制香手都会京比试,徐瑨已经答应了,到时候带他一块去看闹。
就是不知,这次比试,家里可会来人?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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