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瑨接过小罐,晃了晃,里面两枚桃大小的香咕噜噜作响。
午在宴席上时,祁垣给别人香前都先偷偷在底一,徐瑨正好瞧见,还以为其另有蹊跷,这会儿才明白原来这香大小不一,祁垣把小的卖了,留了两个大的给自己。
他不觉失笑,拿着小罐把玩了一番,又取了一枚香来,放了随的镂金香球里。
游骥见自家公只取一枚,另一枚仍放小罐里,又咳了一声,暗示:“祁兄说,这小罐倒也不着急要,我次找他的时候顺带过去就行。”
徐瑨愣了愣,很快明白过来,有些尴尬:“怎么,罐还要拿回去吗?”
游骥咳了声,了。
徐瑨哑然失笑,又摇了摇,在上摸了半天。
游骥诧异:“公要找什么吗?”
徐瑨:“我看他在宴席上卖香,想来是要换钱用的。我不好白得,给钱怕也不合适。”说完继续摸索一番,好歹找了两个圆鼓鼓的金穿心盒来。
那是他用来装香粉和香茶的小盒。这东西大小不盈寸,既方便袖藏,也可拿去熔掉换钱,最少能兑七八两银。比直接给钱合适。
徐瑨摘来放罐里,又将另一枚香收起,对游骥:“一会儿我去把罐还了。你早回府收拾行李,明天一早,跟我去趟登州。”
☆、第13章 第 13 章
祁垣并不知这位三公要来送东西。他从东园来后便直接赶回伯府,回家算账去了。
小小一罐青莲香,他本来打算卖二百钱,结果让方成和一番哄炒,前前后后共得了十三两银,天价啊!再加上之前跟人斗酒赢来的赌钱,加起来手里竟有十六七两了。
祁垣简直乐不可支,自己在抱着一小堆银,在床上来回了。
十六两!十六两他就可以去坐船了!大不了船费不够,他就跟人好好商量,等到扬州之后随自己去齐府取钱。
再说了,现在离着月初的集市还有几天,他还可以再去卖。总之银越多越好,等到国监开学那天,自己就带上包袱,卷了银,大摇大摆从这伯府去,然后拐去通州坐船!
祁垣越想越,自己躺床上来回翻腾了半天,又觉睡不着,脆起来换了衣服,一边骂着武安侯,一边给自己找了大帽遮住脸,待从到脚都遮掩严实后,溜溜达达地去万佛寺玩去了。
方成和回来的果然要早一些。
祁垣在万佛寺里溜达了一圈,就听寺小沙弥说方檀越回来了。
他被带着去了方成和借住的僧舍,却是一临近恭房的小屋,里面仅有一张窄旧木床,两箱并一张瘸方桌。书籍字画都整整齐齐地放在桌上。
方成和正在收拾自己的布袋,抬见他捂着鼻来,忍不住笑:“看来贤弟也是洁之人。”
祁垣闷着鼻:“这气味儿也太大了,你怎么住的?”
方成和哈哈大笑:“久鲍鱼之肆,而不闻其臭矣。”说完笑笑,贴地指了指外面,“我们去走走,这里的气味是有些难忍。”
祁垣,忙不迭地跟他往外走,沿途瞥见几排净宽敞的僧舍,离着那恭房又远,里面也没住人。
方成和看他神诧异,主动解释:“那间租金最低,愚兄上盘缠不多,需省着用。”
祁垣惊讶:“你不是还卖画吗?”
方成和笑笑:“卖画能挣几个钱?愚兄每年廪膳银不过十三两银,家尚有二老需奉养,这京岁费又动辄几十上百。便是能攒些银,也要省着。再说这万佛寺终究是大寺庙,那间僧舍虽气味难闻,但挡风遮雨不是问题。不像有些只能借住茅屋的,连炭柴炕席都没有,那才是真的风雨难蔽,寒饿谪。”
祁垣一直以为自己现在的生活是最惨的,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再看方成和,回来之后便换了一绢布衣服,显然那寒酸的襕衫对他而言却十分珍贵,不免唏嘘起来。
方成和这人极聪明,若是去经商,那必定也是陶朱端木之。
可是转念再想,经商又能好多少?自古以来,商地位便最为低贱,齐家经营香品数年,却只敢在江浙一带买卖,便是因为他们家朝无人。一旦离了江浙一带,没有熟识的士绅照应,他们便如浮萍断梗,任由他人圆搓扁。
祁垣以前不觉得,今日经过武安侯一事,他才会到其凶险。倘若今天遭遇此事的是商之,那必定凶多吉少了。
这么一琢磨,也难怪齐老爹总着自己博取科考了。
只可惜自己不思取,只顾玩乐。若是自己也有弟弟妹妹多好,自己左右不成了,但可以督促他们好好练字读书,求学上。
祁垣不觉越想越远,跟着方成和走到了僧舍外的小院里,这边着数从修竹,微风一,竹叶飒飒作响,倒是十分幽雅清净。
俩人在石凳上坐。
祁垣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从袖摸了银来,递了过去。
方成和微微一愣。
祁垣笑:“今天多亏了方兄帮忙,那罐香才能卖价。原本那会儿就想分给你的,但又怕别人看端倪,所以等到了现在。”
方成和也不扭,接过银,了声谢。
祁垣:“该是我谢你才对。今天多亏你帮我遮掩,不过我看那龚祭酒脸不好,你日后国监,不会被为难吧?”
方成和笑着摇:“龚祭酒其人宽厚平和,虽惜任文英之才,但不至于为此为难你我。再者我跟那任彦早上便小有龃龉,不差这一了。”
祁垣一听这个来了神,那任彦孤傲,不如方成和机灵,肯定是吃亏了。
他睛晶亮地望着方成和,一脸想听故事的样。
方成和失笑,轻咳一声,对他:“他不是李公麟的画吗?公麟作画不仅于人神仙,更善鸟山,谁不喜?偏他非要往什么不阿权贵,淡泊名利上扯。我当时也是嘴欠,说他怪不得手拿折扇,原来是准备他日妙用。”
祁垣一愣,噗嗤一笑了来。这个典故他是知的,当年李公麟和苏东坡是至好友,后来东坡因作诗遭祸,李公麟在街上遇到苏氏两院弟,便以扇遮面,假装不认。后来便因这事被世人讥笑。
方成和果真嘴毒,拿这事来说,任彦可不是要跟他翻脸?
方成和促狭一笑,祁垣愈发觉得这人好玩投缘,拍着大乐了半天。
方成和却:“垣弟,我一直想问,你今天在宴上所说是真是假?”
祁垣问:“你说落那事?”
他今天虽一时急,但也不敢跟人说换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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