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八皇又跑不了,改天再问。你得歇会儿。”
“我今天咳、咳咳必须问个清楚——”
“不行。”宋慎驳回,侍卫推开门,他把激动的病人架屋,往榻上一摁,“冷静!”
瑞王脸煞白,既悲且愤,里隐隐泪,不愿被围观,面无表,颤声说:“去,都去。”
“这……”侍卫面面相觑,宋慎使了个神,他们犹豫离开,“是。”
转,屋里只剩两人——
第24章 刺客
“殿,消消气, 八皇疯疯癫癫, 不值得你动怒, 动怒伤。”
瑞王闷气促,一时间难以克制愤怒,疑惑问:“原本好端端的一个人,为什么突然疯了?说疯就疯?”
“怎么?”宋慎打开医箱, 扭, 挑眉反问:“您是怀疑宋某的医术吗?怀疑误诊?”
瑞王白着脸,摇了摇,“不, 不是,我没怀疑你。你的医术,我信得过。”
“不止我,太医院的诊断也一样, 一致认为八皇得了失心疯,无法治愈。”宋慎从医箱取一纤细安神香, 仅三寸, 凑近烛台,燃了,返回床榻。
瑞王激忿填膺,呼困难,坦言:“我不是怀疑大夫们,而是怀疑泽宁。他犯/杀的大错, 案发败后,畏惧罪责,不无选择装疯以逃避惩罚的可能。”
“其实,圣上和庆王一开始也怀疑八皇装疯卖傻。”
宋慎搬了个圆凳放在榻前,落座,左手拈着安神香,淡淡烟雾袅袅缭绕,透:“为了查清楚,里想方设法,命令几名大夫联手,密切观察三个月,才断定八皇是真疯,而非装疯。”
胞妹被异母弟弟残忍杀害,痛失至亲,兄永远无法释怀。
瑞王轻微发病,心闷疼得难受,嗓音颤抖,“我不明白,我至今想不明白!”
“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毕竟是弟,即使、即使不是弟,哪怕是一个有错的女,也不能动私刑/杀!他亲手,居然是亲手毒打?你说,他、他当时怎么得去手?”
宋慎右掌挥了挥,把安神香烟雾挥向榻,正答:“疯发起疯来丧失理智,泯灭人,无论或女,对疯而言,没区别,只是一个可供撒气的‘东西’。”
“‘东西’?”
“没错。你刚才也看见了,八皇疯病发作时,啃自己的手指、吃自己的、喝自己的血,自残时,他觉不到疼痛,只顾撒气。”
瑞王咬着牙,气,一缕安神香,清冽淡香直透肺腑,令其混如麻的思绪慢慢安定。
“弟弟把杀了,骨相残,手段狠毒骇人听闻,难怪殿接受不了。”
宋慎拈着安神香,俊朗不羁的江湖浪难得正经,宽:“事已至此,想开些吧,想不开就是折磨自己,八皇嫉恨圣上偏疼你,不得你死,你若能命百岁,八皇估计得嫉妒死。反之,你要是病倒,就是‘亲者痛仇者快’了。”
“命百岁?我从未奢望过。但愿能死在父皇母妃之后,避免白发人送黑发人,便心满意足了。”
宋慎不兴了,“殿说这话,分明又在怀疑我的医术!”
瑞王回神,盯着安神香的袅袅烟雾,轻声说:“宋大夫的医术,有目共睹,令人佩服。但自己的自己最清楚,我病了不是一年两年,几度病危,早已不忌讳谈死亡。”
“但我忌讳啊!”宋慎皱眉。
瑞王被噎了一,沉痛悲愤奇异消散了些,“既然大夫忌讳,那、那就不说这个。”
宋慎满意颔首,摸了摸床褥,促:“天寒地冻,幸亏有炕,赶把披风脱了,躺歇着,当心着凉。”
在安神香的安抚,瑞王逐渐恢复冷静,从激动愤怒变为木然沉默,心不在焉地脱披风,手指冻得发僵,半晌解不开带。
啧,笨手笨脚!
宋慎见状,伸手帮了一把,先解开披风,然后解冠,搁在旁边桌上,慨暗忖:金尊玉贵,养尊优,离了人的伺候,皇恐怕不知该怎么过日。
当他转返回时,瑞王正忍着闷气促不适,弯腰脱靴。
宋慎一则怀医者之心,二则……面对此病人时,总是忍不住多予关切。
他不假思索,刚准备搭把手,却被瑞王拒绝了。
“不必。你又不是人。”瑞王慢腾腾脱掉靴,随后脱了外袍,躺休息。在皇看来,伺候衣服鞋袜是婢的活儿,不该随意使唤大夫。
“这有何妨!”
宋慎重新落座时,安神香已燃了一半。
“什么香?难得的清冽,沁人心脾。”
“我师门传来的,安神香,用料温和。”宋慎弹了弹香灰,“可舒服些了?”
瑞王颔首,“清醒多了。方才,怒火烧,脑里‘嗡嗡~’响,险些对阿宁动了手。”
“君动不动手。殿是君,假如因为八皇自毁斯文,忒不值得。”
瑞王一声叹,极度心寒,失望透,“你有所不知。阿宁从小乖巧懂事,有些腼腆,兄弟,他与我和三哥较熟络,经常‘四哥’、‘四哥短’地跟随,亲亲,十分洽,从未发生过角。我因为患病,没有力争权夺势,常年静养,平日居简,自认没得罪过哪个兄弟。万万没想到,八弟竟然恨我骨,恨得雇凶投/毒,早置我于死地。”
“原来,他的亲劲儿,全是装的,照他的说法是‘忍辱负重’。从前腼腆温顺,‘四哥’、‘四哥短’,现在冷嘲讽,一一个‘废药罐’,简直判若两人。”
瑞王憋得难受,心里堵得慌,忍不住一脑儿倾诉,木然告知:“他认为,病秧不得父亲关,更不封亲王,怪我活着与他争。”
“甚至,逢年过节与生辰,我给他送礼,均被恶意曲解:礼轻是瞧不起人,礼重是讽刺他拮据……苍天在上,日月可鉴,那些礼,有些是我的得意字画,有些是惯例,绝无一样是存心讽刺。”
宋慎批评:“疯言疯语,荒谬歪理!”他淡淡分析:
“八皇的娘亲是女,无权无势,他却极度渴望权势,多疑,嫉妒兄弟们有外祖家族相助,歪心思动久了,渴求而不得,人逐渐变得不正常了。”
“八弟虽然疯了,但有句话,却是实话。论才,确实不到我当亲王。”
瑞王竭力冷静,疲惫说:“你是聪明人,应该看得懂:太未定,储位空悬,大皇是庶,二皇是嫡,争储不休,圣上旁观多年,忽然以嘉赏战功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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