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狂 - 分卷阅读29

    语气急促，压迫越来越，“是不是看过墓心的书之后？”

    李红梅摇。

    明恕继续，“迟小与你讨论过墓心的书？”

    李红梅终于，额上布满汗。

    明恕抓住这一刻，“你本就喜悬疑？你的学费生活费需要自己赚，除了上课，你的时间都在打工上，你哪来的时间看？”

    李红梅频繁摇，“不，我，我有时间。”

    “是吗？”明恕问得很快，不给她认真思考的时间，“你的图书借阅记录上显示，你从大一到现在，读过的只有四本，全是职场奋斗类。墓心的是你第一次接悬疑类？”

    “是，是。”李红梅已经控制不住语气。

    明恕打问话顺序，让所有问题看上去缺乏连贯与逻辑，“你什么时候认识迟小？”

    “今年初。”

    “你什么时候开始看悬疑。”

    “也，也是今年初。”

    “你什么时候不愿意再忍耐，想要杀死你的室友？”

    李红梅哑然。

    明恕死死盯着她，语气一沉，“今年初，对不对？”

    短暂的怔愣后，李红梅将脸埋手掌，发糊不清的声音。

    明恕听清楚了，她念叨着的仍是那句话——她们都该死。

    “迟小太奇怪了。”明恕躺在萧遇安办公室的沙发上。沙发不够，容不他的两条，所以一条曲着，一条搭在外面，“如果她与李红梅残杀三名室友的案无关，她为什么会突然失踪？李红梅看墓心的书，很明显是受了她的影响。但问题是，就算是这样，迟小也没有必要离开。她是想逃避什么，还是遭遇不测？”

    萧遇安站在窗前，一时没有说话。

    天已经黑了，玻璃像镜一般，倒映他的形。

    明恕闭着，一边在脑过滤案，一边说来，“迟小如果真的是‘小鬼’，那是谁养的‘小鬼’？现在已经有两起凶案的嫌疑人读过墓心的了，李红梅和鲁昆都认为有些人就是该死，他们……哎，方远航说他脑了，我现在也了。哥，你得陪我理一。”

    萧遇安拿来一个黑质笔记本，也坐在沙发上，“你说，我听。”

    “现在一共四起命案。第一起，鲁昆在咖啡馆发狂，杀死两名吵闹的孩，他看过墓心的书，认同‘有的人本就该死’，认为是墓心唆使他犯案；第二起，发生在科普游乐场的意外——这一起我认为可以暂时放在一边，因为偶然太大，和另外的案没有特别的联系；第三起，罗祥甫被杀害并抛尸，传统人际关系摸排已经结束，他边的人有动机，但都没有作案时间，我非常怀疑是他行拍摄女与儿童的行为为他引来祸端，这个还在调查；最后是第四起，李红梅一夜之间杀害三名室友，她承受了三年校园暴力，在再一次被欺辱之后，终于爆发，她和鲁昆一样，也看过墓心的。”

    明恕一气说完，看向萧遇安，“三起案，两起嫌疑人已现，且动机清晰。如果罗祥甫确实是因为街拍而被杀，那这三起案就有一个共同。”

    “凶手们都认为，有的人本来就该死。”萧遇安说。

    “对！”明恕迸明亮的光，“不仅如此，他们还认为，被杀的不是人，而是妖！他们给自己的行为找到一个合理的解读，那就是猎杀恶！”

    萧遇安缓缓：“那迟小在其扮演一个什么角？”

    “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她可以有很多份——碰巧认识李红梅的打工妹，别有所图靠近李红梅的‘小鬼’。”明恕双手握在一起，“她甚至可能就是墓心！你想，如果她是墓心，她会不会不满足于只靠影响别人？当她不满足的时候，她会怎么？那不就是走‘线’吗？这样李红梅就是她的实验对象。”

    “你的推测建立在她还活着的前提。”萧遇安说：“想得更广一，失踪无非两可能，一是主动躲藏，一是遇害。如果她已经死了，李红梅有可能是凶手吗？”

    明恕顿一寒意从尾椎冲了上来，“李红梅杀害她的理由是什么？”

    话音刚落，明恕自己就怔住了。

    那张在李红梅书找到的便签再次他的脑海。

    “想起什么了？”萧遇安问。

    明恕将便签的事如实相告，又：“我已经叫方远航去查李家的事了，估计很快会有结果。”

    次日，李红梅的背景被查清——

    她是孤儿，但家人却不是正常死亡。她的父亲与兄，在十二年前，因为与“外乡人”产生矛盾，而被打死。

    第14章 猎（14）

    “我发誓这是我重案组之后参与过的最——刺激的案！”方远航和多数资历尚浅的刑警一样，对命案有着超乎寻常的激，“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大戏啊，李红梅小时候也太惨了吧，那些‘外乡人’是什么来？随随便便就能把人打死？还能逍遥法外十几年？”

    “重其实不是‘外乡人’，是当地警方。李氏父的死疑和漏太多了，绝对不是我们现在了解到的这么简单。”易飞说：“你小把亢奋的绪收一收，再看一遍调查报告。”

    难得被“老实”的副组教育一回，方远航还新奇，不仅没有收敛绪，反倒更加激动。

    刚从学校来的刑警时常走向两个极端，一是像方远航这样，碰见命案就兴奋，案越大绪越涨，恨不得成天追着案跑；二是方远航的反面，害怕接命案，见不得死状各异的尸，闻不得臭气熏天的尸臭，能躲多远躲多远。

    方远航现在的状态是重案组大多数成员都经历过的。明恕二十时也是这样，血青年一个，闷扎在案里，重心全在嫌疑人上，无暇顾及自己，以至于案一破，就被萧遇安逮到了不修边幅的丑相。

    明恕的脸自然没得挑，五官生得很好，和特警支队的陆雁舟并称市局“双帅”。用方远航的话来说，就是可以组个组合，一起去娱乐圈混饭吃。但与陆雁舟那直男风格的帅不同，明恕很注意打理自己，在小细节上足工夫，时不时臭一。

    最明显的对比就是，两人一同从镜边路过，陆雁舟看都不往镜里看一，明恕却要瞄好几回。

    可一旦案来了，况就彻底变了。

    那次是明恕刚刑侦局时，萧遇安以私人份到冬邺市看他，他着一支楞的发，肤状态糟糕，胡好几天没刮，凑近了还闻得到一汗臭。

    萧遇安就笑了。

    他尴尬得无地自容，捂着自己的睛大喊：“哥，你没看到，你什么都没看到！你看到了也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