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那若有似无的香味,目光落至门边角落的香炉上,皱眉问:“谁的香?”
屋的人赶忙回答:“清早柳先生送来的,说这香料有安神之效,或能缓解您夜间痛之症。”
萧莨盯着那袅袅而起的烟雾,双眉拧得更,有转瞬即逝的晦意倏然过。
未时,珩儿午睡起来,被嬷嬷带来萧莨这里,这小孩这段时日一直在生萧莨的气,但也再没吵着要爹爹到跑。
见到萧莨,珩儿低着脑袋一言不发,萧莨将人叫至边,温声:“你不是想骑吗?父亲今日便带你去场,挑一匹驹送给你。”
“真的么?”小孩抬起,大睁着睛望着他,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嗯,真的。”
萧莨起牵住孩的手,门之时,珩儿忽然收住脚步,好奇望向那座还在不断冒烟雾的香炉。
萧莨的手掌搭到小孩肩膀上:“珩儿在看什么?”
小孩仰问他:“父亲,那是什么?好香啊!”
“你喜?”
“喜!”
萧莨的眸光黯了一瞬:“走吧。”
珩儿十分激动,一路蹦蹦跑在前,萧莨落后一步,沉声吩咐后人:“将屋的香炉扔了,以后别再这东西,叫柳如许去场见我。”
场。
珩儿兴奋地东摸摸西看看,对每一匹小驹都不释手。
萧莨的亲卫陪着他玩儿,小孩乐得眉开笑。
萧莨站在一边看着,轻眯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柳如许走上前,先见了礼,萧莨的目光没有从珩儿上移开过,淡声问他:“那香炉里的香,哪里来的?”
“……你猜到了?”
萧莨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冷意:“珩儿该正儿八经念书了,从明日起,我会请翰林院的学士来教他,就不用麻烦你了,偏院那边,以后每日让太医院的人去便是。”
柳如许怔住,萧莨又:“明日起你翰林,你未参加过科考,先从六品修撰起吧,免得被人诟病。”
柳如许的嘴动了动,不知该如何接话:“一定要这样么?”
萧莨终于转望向他,神平静无波:“你的志向从来就不只是一个大夫,大夫得再好,哪怕成了御医又能如何?从前你不是一直想着翰林院?如今我给你机会,有何不好?”
柳如许低了:“……官,谢王爷厚。”
转日,祝雁停发现来给自己针灸的,换成了太医院的医官,试着问了一句:“柳先生去哪了?”
对方只答不知。
祝雁停怔了怔,望向窗外的萧条秋,说不是什么滋味。
萧莨当真,不许任何人再靠近他了。
……罢了,只要萧莨能痛快,他顺着他便是。
第75章 自甘贱
八月后,有一日祝雁停忽然发现屋门外看守他的兵丁换了一拨人,他屋里还多了两个哑着的,但手脚麻利、老实听话的人。
先前他伤着行动不便,伺候他的是个十来岁的小厮,偶尔还能陪他说说话,如今那小厮也不见了,这屋里是愈发安静了。
他问那两个人先前那些人去了哪里,对方只是摇,既不会说话更不会写字,问多了便跪地给他磕求饶。
祝雁停一声叹息,只能算了。
不说他大抵也猜得,萧莨不再允许任何人在他边待,防着他将人拉拢,或许还有别的心思,他只不知就是了。
申时末。
珩儿从校场回来,一路走一路叽叽咕咕地与萧蒙的儿萧玒说话,萧玒比他略大两岁,他俩如今每日都在一起念书练武。
自从换了老师,珩儿的课业便日益繁重起来,他其实还差一才满四周岁,但萧莨对他的要求颇为严苛,每日清早跟着翰林院来的老师念书,午睡起来后去校场学武、学骑,一直到日暮。辛苦是真的辛苦,但珩儿这小孩好胜心,还有个大两岁的哥哥在旁作比较,从来都不肯喊累。
珩儿正说着一会儿用晚膳时,要将刚在校场外捡到的漂亮小石送给祖母,讨她老人家心,忽地收住脚步,与不远廊上的一只黑猫对上,愣了住。
萧玒不解问他:“珩儿你在看什么?”
小孩竖起手指到嘴边:“嘘。”
他压低声音,示意萧玒看:“那有只黑猫猫。”
不待萧玒反应,珩儿已轻手轻脚走上前去,那不知打哪里来的野猫竟也不跑,就趴在墙那里,瞪着琉璃珠望着他。
珩儿在野猫前蹲,嘴里发惊叹:“你的好漂亮哇。”
萧玒也跟过来,珩儿拉着他让他看:“这只猫猫的睛,跟我捡到的小石一模一样。”
他伸手想去摸,被萧玒捉住手,大两岁的兄少年老成地提醒他:“野猫好脏的,不能摸。”
“噢。”珩儿乖乖收了手,取怀里的小石搁在黑猫的脑袋边,与它的珠对比,看得直乐。
那猫却忽地站起,张嘴从他手里将石叼走,转就跑。
小孩愣了一愣,回神时嘴里喊着“猫猫把小石还给我”,起就追了上去。
那野猫溜得飞快,珩儿却也是个能跑的,后的萧玒和一众人都追不上他,他就这么跟着那只猫,跑到了府最西侧的偏院门,睁睁地看着猫溜了去。
珩儿站在院门外,犹豫着没有去,嘴已噘得老,他知这里关着那个人,可他不想再见他。
祝雁停惊讶看着现在屋的野猫,待到那小东西吐嘴里的石,又在地上打了个,他才反应过来,几个月前他刚来这里时,顺手将不想吃的放在了榻边的窗台上,被这小猫给吃了,后便再没见过它,没想到今日这猫却又现了,还送了颗小石给他。
祝雁停撑着拐杖走上前去,亲手将那小石拾起,嘴角难得有了一丝笑意:“多谢。”
小猫哧溜一跑了。
“小石是我的,你把它还给我。”
听到声音,祝雁停猛地转望向门边,激动之差连手拐杖都给扔了。
珩儿气呼呼地着手站在门边,瞪着他:“小石还给我。”
“珩儿你怎么来了?”祝雁停有些喜望外,兴过后又免不得担忧,“你不怕你父亲知了再说你么?外的人怎么放你来的?”
“我是世,我说的话他们都得听,”珩儿哼,“父亲不会说我的,我不要你了,我只是来要回我的小石。”
听到那句“不要你”,祝雁停先是一愣,撑着拐杖艰难走上前去,珩儿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但没有走,祝雁停在他面前席地坐,隔着门槛与他平视:“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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