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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记得,再过几日便是你生辰了,合该大肆庆祝一番,我的鸿儿就要及冠了,时候过得可真快,”皇帝拉着祝雁停的手,喃喃絮语,“朕还记得,你生时是傍晚,彩霞漫天,钦天监的都说你是个有福气的,却把你母后折腾得够呛,生了一日一夜才将你生来,你母后那会儿总与朕说,你叫鸿儿,若你还有个弟弟,就该叫雁儿才是,可惜朕与你母后没这个福气,只得了你这一个孩。”
皇帝糊里糊涂的,却对自己的皇太生的日记得十分清楚,祝雁停听着有些难受,他名字里倒确实有一个雁字,他也只比那位先皇太晚生不过两日,可惜他从来没有先皇太那般好的运气,虽然那位太十岁不到就已夭折,可他享受过至无上的尊贵地位,又有皇帝皇后的百般疼,而他,从来就没有过这些。
“……父皇与母后为何不多生几个孩?”
“你母后不好,”皇帝幽幽,“她一直还想给你生个弟弟,连亲手的那些衣裳每样都是两件,说给你弟弟也备着一件,可惜朕与她没有这个福气啊,你六岁大她就去了,她去得那般早,怎么都不等一等朕呢。”
祝雁停心愈发不是滋味,很小的时候,他母妃还在时,偶尔会带他,现在回想起来,他是见过那位皇后的,皇后得十分丽,也很温柔,却有一双极其哀伤的睛,看人的神仿佛时时带着泪,说话细声细气的,确实是个病人。
可惜他母妃走了没多久,皇后也在那个冬日殡天了。
皇帝说着话又哀哀戚戚地哭了起来,祝雁停缓声安抚他:“父皇不必难过,母后只是先走一步,她会等着您的,来生还要跟您夫妻呢。”
“那鸿儿还会朕的孩么?”
“……嗯。”
生辰那日,祝雁停回了一趟王府,是怀王妃特地派人来叫他回去的,这些日他一直随侍皇帝在北海别,已有许久未回府上。
过了今日他便也有二十了,只可惜当初那个愿意亲手为他束发之人,已经不在。
回去王府之前祝雁停先去了一趟国公府,国公府上如今只有一个家带着几个家仆看顾着,祝雁停过来,自然不会有人阻拦他。他与萧莨从前住的院还打理得井井有条,就只是冷清了许多,那几只莺鸟早已随着他飞回了怀王府,连鸟啼声都再听不到。
祝雁停在萧莨亲手为他的竹林里坐了一个午,一直到日暮夜,萤火虫倾巢而,绕林纷飞,他抬怔怔看着,沉寂已久的双眸里才终于有了些许华彩。
这些虫还是前年他生辰时萧莨送与他的生辰礼,虫卵养在这竹林里,每到夏季的夜里,便会化作光溢彩而。
祝雁停呆呆看了许久,直到夜渐,才去书房里拿上萧莨亲手为他雕的雁落竹涧的笔筒,回去王府。
府上为他办了一个简单的生辰宴,只有他兄嫂和侄在,他回来得晚,菜都已经凉了,王妃没说什么,叫人去将菜重新过,祝雁停与他们歉,祝鹤鸣的神有些淡:“怎这个时辰才回?”
“路上耽搁了,让兄嫂等了这么久,实在抱歉。”
王妃赶忙打圆场:“无事,也没等太久,吃东西吧,还有寿面,雁停别忘了吃,一会儿叫人端上来。”
祝雁停:“多谢嫂嫂。”
用过晚膳,祝雁停随祝鹤鸣去书房说话,祝雁停将皇帝赐给“他”的生辰礼给祝鹤鸣看,是一颗十分罕见的极品夜明珠。
祝鹤鸣看过将珠扔回给他,轻哂:“皇帝对你倒当真大方,前几日还说要给他的皇太举办冠礼,当真是贻笑大方,他哪里来的皇太。”
祝雁停没有接话,皇帝疯疯癫癫的想一是一,冠礼之事,后还是他找别的事分散了皇帝的注意力,才糊过去。
祝鹤鸣冷声:“我瞧着皇帝如今也没大用了,不如早些让他‘驾崩’吧。”
祝雁停皱眉劝他:“兄,你才任议政王不久,还是不要之过急了,再缓缓吧。”
祝鹤鸣的目光瞥向他:“雁停可是心了?这一年来日日喊他父皇,扮演他的乖儿,莫不是演来了?”
祝雁停无意识地收手心,沉声音:“没有。”
“没有便好,”祝鹤鸣提醒他,“戏而已,雁停万莫要忘了,什么父皇,都是假的罢了。”
“我知……,”祝雁停垂,“但是兄,现在当真还不是时候,朝堂官员,尚且有许多人不服你,你且再忍一忍吧,等到真正把控住整个朝堂,再动手。”
“嗯。”祝鹤鸣淡声应,他本也没打算现在动手,不过是给祝雁停提个醒罢了,怕他这个“皇太”当真戏太。
“昨日戍北军送来战报,萧莨已拿了雍州西囿城,他本事可当真了得。”
祝鹤鸣说得有些咬牙切齿,萧莨越是本事,他心里的不安就越甚,可如今北夷已平,又增兵了二十万往凉州,就算他想将调个其他人去替换萧莨,朝堂上那几个冥顽不灵的老顽固一人一唾沫星,就能将他淹死。
祝雁停未有接话,心烦意的心绪稍稍平复些许,如此便好,只要萧莨是平安的,便再好不过。
第58章 所谓真心
待到帐没了别的人,萧莨示意柳如许坐,又叫人上来茶,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
柳如许比之前黑瘦了一些,那温的气质消磨了不少,人看着沉郁拘谨了许多,想必这几年没少受生计所累。
他与柳如许是指腹为婚,柳如许比他稍大一些,在遇上祝雁停之前,他对柳如许虽说不上有多少倾心意,却也算相类、志趣相投的知好友,若是夫妻,平平淡淡未必就不好,只是时过境迁,错过了便就是错过了,他的心并无遗憾,只惋惜柳如许这般风光霁月之人却被家拖累,落得如今这样的境况。
“你怎会在徐副总的军?”
柳如许哑声解释:“我和家里人被发到雍州旸县的矿场里苦役,后世派的人过来帮我们疏通关系,免了徭役之苦,又给了我们一些银就地安家,半年后因机缘巧合,我碰到了从南疆逃难过来这边讨生活的师父,开始跟随他学医,后便一起投到了徐副总的军。”
他们投军之时萧莨已来了西北这边,他其实藏着想要再见萧莨一面的心思,不过这些他并未说。
萧莨皱眉问他:“当初你家事,为何不与我说一声?若是我知了,总能帮着你想想办法,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柳如许心神恍惚,沉默半晌才:“你当时京办差,我给你寄了信,但未有回音,那会儿我父亲已在押解京的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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