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自领兵三万人,围城半月,已数次攻城,如今只等待时机,发起最后的总攻。
副将望着萧莨刀削一般的冷厉侧脸,心慨然,如果说萧莨首战带兵攻打骆城旗开得胜,是有投机和运气的成分在其,之后却是叫他们亲见识到了这位年轻将军过人的军事才。他甚至比他们这些军老将更沉得住气,在所有人都劝他趁着势大好一举直捣凉州腹地时,他却令养兵蓄锐,也幸好是如此,否则即便他们先前夺回了失地,现北夷人大举兵凉州,疲兵惫对上对方的虎狼之师,才收复的失地只怕又要易主,更会重创戍北军的锐气。
戍北军正兵盛,萧莨却未选择在夷军大队所在的凉州与之碰,而是将目光转向了雍州,只要夺西囿,便能断了夷军在凉州与雍州的联路,他们再好分歼之。
如今胜利已就在前!
日暮之时,有信使快来报,徐副总兵已带兵截住了夷军的后援军,与之鏖战两日,大获全胜,现援军残已狼狈退走。
萧莨的眸光亮了一瞬,沉声:“好。”
冲锋号角又一次响,城楼上的夷军慌摆开应对阵势,望着城前方汹涌而来的大衍军,张张疲惫的脸上俱都写完了恐惧与绝望。
为何、为何大衍军会来攻打西囿,他们不该在凉州的么?为何都半月了他们还不退兵,援军到底几时能来?
这些夷军艰难守城,苦苦持了大半月,已是又累又乏,没有等来援军,目所及,只有所向披靡、有如摧枯拉朽之势不断涌上来的大衍兵。
炮火硝烟四起,剑影刀光、血漂橹,黄沙裹着血漫天翻,角鼓争鸣夹杂着凄厉哀鸣声,响彻天际。
天边最末一抹余晖收尽之时,戍北军终于一鼓作气冲开了城门,杀尽了城墙上最后一个负隅顽抗的夷兵,大获全胜。
萧莨派手副将先率兵城、置战后事,自己则领着亲兵退回了驻扎城外的营帐里。
他受了伤,右肩上了一箭,穿透了肩胛骨。
这一年多的时间,他每回亲率兵战,碰碰总在所难免,左侧眉骨上的那疤就是去岁年底一次与敌军正面战时,被敌人手枪刺的,只差一就要瞎了一只。
军医为之将箭,萧莨拧着眉,咬住牙,一声未吭。
已有一岁半大的珩儿趴在榻边,望着萧莨肩膀上的血窟窿,似懂非懂地小声嘟哝:“痛。”
萧莨抚了抚他的脸:“不痛。”
珩儿执拗:“痛、痛。”
他还只会说单字,这么一丁大却已懂得心疼萧莨。
萧莨心微动,将儿抱到上,郁结了许久的眉渐舒展开。
待到上药包扎完毕,有过来问上报朝廷的战报要如何写,萧莨冷淡:“据实写便可,不必多提我,将军功往分吧。”
给皇帝的奏疏原本是该萧莨亲自写的,但他从不在意这些,也不揽功,似乎对皇帝的褒奖看得非常淡薄,旁人猜不到他怎么想,只有萧莨自己最清楚,如今把控朝政的人是祝鹤鸣,自去岁末一圣旨,将之任命为议政王并领阁事之后,他们呈上的奏疏便再到不了皇帝手,他又何必浪费工夫。
翌日,副总兵徐卯率至西囿,拜见萧莨。
徐卯一直是萧让礼的麾大将,期驻守雍州,萧莨赴任这一年半以来,还是第一回 见到对方。
此番能拿西囿,徐卯率兵截住了夷军的后援队,功不可没。
徐卯见到萧莨十分激动,俩人谈了两个时辰,此人见多识广,对西北这边的战事分析得分外透彻,与之谈亦让萧莨受益匪浅。
徐卯望着持重沉稳的萧莨老怀安,一再慨国公爷后继有人、青于蓝胜于蓝,若非萧莨上有伤,只怕还要拉着他一直说话到夜。
见萧莨半边肩膀不得动,徐卯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这伤得只怕有些严重:“将军可换过药了?我带来的人有一从南疆过来投靠的医士,是虞氏神医的后人,医术十分了得,不若叫他来给将军看看吧?”
萧莨本想说不用,奈何对方持,只得答应。
一刻钟后,徐卯说的虞氏医士带着两个徒弟一并来了萧莨帐,虞医士是位发白、慈眉善目的老人,而他的两个徒弟之一,竟是当年那被全家放至雍州这边的,他的前未婚妻柳如许。
见到柳如许,萧莨愣了一愣,柳如许亦神恍然,低了,未再看他。
因有诸多人在,萧莨没有与之多说什么,虞医士给萧莨看过伤,重新上了药,并提醒他:“将军这几日须得多加注意,此草药产自南疆,草民来雍州之后才在这边的,此药对止血止痛有奇效,但用时需得远着些那些未驯化的野兽,此药的香味容易诱得野兽狂化攻击人。”
萧莨心一动,皱眉与之:“麻烦再拿一些这药给我看看。”
虞医士递了一包未用过的草药给他,萧莨在手低仔细嗅了嗅,眸渐冷。
先前上药时他就觉得这个味隐约有些熟悉,这会儿终于想起来,当初东山围猎之前,祝雁停换给他香里的香料就是这个味。
那之后围场上发生变故,野发疯,袭击了皇帝途又突然转向他,是祝雁停拼死替他挡住。
他心心念念着的救命之恩,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一场设计好的骗局。
那个香他到现在还留着,后祝雁停还特地帮他把香料倒了换成别的,若非心虚,他又何故如此,所谓的义重,其实,全都是假的。
见萧莨神晦暗,徐卯问他:“将军,可是有何不对?”
萧莨敛了心神,淡:“无事。”
他又问那虞医士:“陛边的国师虞,与你可是本家?”
提到虞,虞医士满脸不屑:“是,他是我家旁支的弟,年轻时游手好闲无甚本事,家传医术没学到多少,装神鬼之术倒是跟人学了个十成十。”
虞氏神医在衍朝开国之初生药因而闻名天,医术传承数百年都未断过,只族弟从不仕为官,只游医,谁能想到后世孙里会了个神,还成了皇帝边的国师,因而搅得朝廷天不得安宁。
徐卯听罢都忍不住骂咧几句,萧莨心神疲惫,无意再说这些。
包扎完伤,徐卯与虞医士等人退,萧莨的目光落至柳如许上,顿了顿,将之喊住。
京城,北海别。
夏之后皇帝搬来这北海别消暑,外的官员是再见不到他,每日陪在这里的只有一个祝雁停,皇帝如今连虞都不怎么搭理,对修仙亦没了兴致,只拉着祝雁停陪自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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