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怠政事,但登基后这二十多年的积威尚在,谁都不会忘记他们这位陛年轻时也曾是意气风发、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铁腕皇帝,他这些年是不怎么过问朝之事,但对朝廷对群臣的控制从来未有削弱半分,所以他之前轻易就能死皇太弟全家,现在要置一个阁首辅,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更别说,刘崇的那些事,真真是叫人发指,还是定国公与承国公联手弹劾的他,哪怕证据并不确凿,也已叫人信了七分。
刘崇还在大声喊冤,仇视着周围一个个趁机对他落井石之人,皇帝懒得听他争辩,直接吩咐人将之拖去,收监大理寺,再命三司共同彻查其所犯之事,一副誓要将之党羽连起的架势。
听着刘崇的哭喊声远去,众臣噤若寒蝉,不敢再发一言,皇帝摆了摆手,淡定将此事揭过,再问:“关于戍北军领兵的人选,尔等可还有异议?”
谁还敢在这个时候再说什么,都只皇帝英明就是,萧莨列上前,跪地郑重接旨。
怀王府。
听罢朝传来的消息,祝鹤鸣望向祝雁停,叹:“你夫君到底还是心了,在奏疏并未提及我们怀王府。”
祝雁停垂眸淡:“如此更好,免得兄还要费心撇清皇帝的猜疑,不过这个刘崇依旧留不得,皇帝真有心彻查他的事,迟早要将兄牵扯去,也保不住他会为了脱罪,胡攀咬兄。”
祝鹤鸣皱眉:“他如今人在大理寺狱里,我们在那边并无可用之人。”
祝雁停想了想,回答他:“兄只将他的认罪血书准备好,旁的事弟弟来想办法。”
“你有何办法?”
祝雁停轻蔑笑:“兄有所不知,萧家人也不是个个都那般油盐不的,萧莨有个无甚本事的旁支堂叔,却生了个还有些本事的儿,如今在大理寺个从五品的大理寺正,年节之时,萧家旁支都来了国公府吃家宴,这位萧堂叔对我格外络,私里还特地叫我与兄转达问候,之后珩儿生、满月、百日,我有留意过,他家里送的礼都比别的几家要丰厚一些,想必是存着与我怀王府亲近好之意。”
“竟有此事?”
“却是如此。”
“若是,……被萧莨发现了怎么办?”
祝雁停轻嗤:“发现了又如何?他是去告发我,还是告发他堂叔堂兄?”
祝鹤鸣一听终于松了气,抚掌:“如此甚好!”
三日后,大理寺狱传消息,首辅刘崇在狱畏罪自缢,留一封昭罪血书,认了所犯全事。
听闻消息时,萧莨正一手抱着儿在书房里静心练字,送信之人禀报完事,他握着笔的手顿了顿,思索片刻,问:“我四堂叔那边,可有动静?”
对方谨慎回:“前日四老爷申时时了一趟府门,我们的人尾随跟上,见他了城东一间不怎么引人注意的私人茶庄,后没多久来了一辆不起的车,车上来的人正是郎君,过了约莫一个时辰俩人又先后从茶庄离开。”
笔尖上的墨滴,污了面的字帖,萧莨愣神片刻,直到坐在上的儿咿呀声,才恍然回神,轻闭了闭,疲惫:“我知了,你退去吧。”
四堂叔有讨好结怀王府之意,祝雁停能觉察来,他自然也能。
他在奏疏虽未提及怀王,可皇帝若当真有心查,难免不会将怀王与刘崇的关系牵连来,怀王府为求自保,必会先手为,从一开始他就猜到祝雁停或许会找上他那位堂叔。
只是事当真发生后,亲见识到祝雁停的这些私手段,依旧叫他心阵阵发凉。
祝雁停其实并未说错,从一开始,就是他把他想得过于好了。
腊月廿二日,萧莨带着家老少并上百家丁启程发,行往西北。
辰时未到,天熹微,萧莨叮嘱萧荣带着卫氏、杨氏她们先城,在城外二十里地的驿站等他。
萧荣担忧问他:“二哥,你要去哪里?”
萧莨回看一尚在嬷嬷怀酣睡的儿,低喃:“去一趟怀王府。”
“二嫂,……他不肯跟我们走吗?”
“我不知,”萧莨微微摇,勉平复住心绪,与萧荣,“你们这就城去吧,路上低调一些,到了驿站等我,我会尽快过去。”
“好。”
辰时二刻,萧莨现在怀王府府门外。
他自车上来,一手抱着儿、一手撑着伞,站在府门前,幽沉如墨的双瞳安静注视着正门的方向,始终未踏上门前的石阶一步。
小孩儿已经醒了,正瞪着黑亮的珠,望着伞外飘飘洒洒落的大雪,一动不动。
门房上的家丁来瞧了瞧,看清楚站在外的人是谁,赶忙去禀报,一刻钟后,祝雁停急匆匆地门来,伞都未有撑一把,发上肩上全是如絮的白雪。
他走得过于着急,几乎是一路跑过来的,这会儿还在低着气,乍见到萧莨,的绪却又尽数敛去,在石阶上站了一会儿,才缓步走来,俩人沉默对视半晌,祝雁停哑声开:“你今日就要走么?”
他以为,至少能等到年节过后开之时,没想到萧莨会走得这般急切,才腊月,便决定冒着风雪上路。
萧莨盯着他的睛,沉声音:“雁停,与我一块走。”
祝雁停意识地避开他视线,用力一握拳:“……你带珩儿走吧,我就不去了。”
“我没有与陛提你兄之事。”
“……我知。”
“刘崇已死,他的人被置了一些,但并未牵连到你兄,你兄已然全而退了。”
“……我知。”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是不愿跟我走?”萧莨的间发苦,一瞬不瞬地看着面前的祝雁停,试图要一个答案。
这些日他每日都会派人来怀王府送信,要祝雁停回去,但始终未有回音,他已清楚明了这就是祝雁停的选择,可不听到祝雁停亲说来,他终究是不甘心。
“我兄大业未成,我得留来帮他,”祝雁停艰声,“表哥,是我对不住你。”
萧莨的心一片悲凉,原本汹涌翻着的绪一一往沉:“那珩儿呢?你为了帮你兄,连珩儿也不要了么?你以前说过,你舍不得离开我、离开珩儿,都是假的是么?”
祝雁停怔怔望向他手的孩,渐红了眶,珩儿咧开嘴角笑,祝雁停心尖一颤,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低了。
“珩儿,你带他走吧,……他跟着你更好一些。”
“所以,你是真的不要他了?”萧莨的声音逐渐冷去。
“不是,我只是……,等以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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