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再一并呈予陛,只是如今臣父亲病重、兄死,戍北军军心不稳,唯恐再生事端来,臣才不得不急着将事与陛禀明,请陛圣裁。”
皇帝闻言有些怀疑:“可你奏疏所提,并无确凿证据……”
“陛,是否确有其事,您尽可派人去查,兹事大,还望陛万莫要被贼臣蒙蔽。”
皇帝的手指轻敲着那本奏疏,眸晦暗,沉默一阵,斜睨向端坐一旁的虞:“依奏疏所言,国师与首辅亦有私?”
虞垂眸淡:“臣与刘首辅确实私见过几回,是刘首辅主动来找的臣,意拉拢臣,臣并不待见他,陛,祸起萧墙之卦,您知,臣亦知。”
皇帝的手掌一颤,连着多日的噩梦显然还叫他心有余悸,想起这一茬,顿时咬牙切齿:“朕自然知国师是个好的,更不会怀疑国师,……原来是这样!竟是这样!好他个刘崇!枉朕这么信赖他,他便是这样回报朕的!”
不是他这个皇帝昏庸没本事守不住祖宗基业,分明是有人通敌叛国帮着那些贼人祸他的江山!仿佛一瞬间找到了借,皇帝恨得牙儿的同时又似松了一气,面变了几变,涨红了脸,也不知是气怒还是激动的。
萧莨未多言语,虞的反应并不在他意料之外,自那日祝雁停回去怀王府,他就猜到结果会是如此,为了自保,怀王与虞联手将刘崇撇开,如此其实正他怀,不必他再去费心收集证据,皇帝必不会轻饶了刘崇。
“到来,也只有你们萧家与贺家才是朕真正的忠良之臣,”半晌,皇帝平复满腔愤怒,望着萧莨幽幽一叹,也不知这话里带着几分真意,“就是可惜了萧蒙……”
萧莨跪地,垂首抱拳郑重:“陛,臣兄已逝,父亲病重不能起,戍北军群龙无首,臣知陛一直在忧心戍北军统兵人选,臣愿往西北,承接父兄之重担,为陛朝廷效犬之劳,死而后已,还望陛成全!”
皇帝一愣:“你想去西北?!”
“臣有此志,还望陛成全!”
虞淡淡看他一,敛了眸光。
皇帝诧异过后轻眯起,打量着垂首恭敬跪于座的萧莨,萧莨方才的一番话其实正戳到了他心上,倒不是觉着萧莨有多忠心,只是自从知萧家父事,他便日日辗转难眠、不得安睡,才会一再梦到自己被人从龙椅上赶来首异的场景,确实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萧莨显然并不如萧让礼和萧蒙那么能叫他安心,他甚至只是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文臣,可他姓萧,他是萧让礼的儿,他骨里着萧家人的血,只这一,便比其他人不知了多少。
萧莨再度提醒皇帝:“陛,臣知这几日阁和兵一直在推举人选,可经过刘崇之手的那些人,都不可信,还望陛三思。”
皇帝显然也已想到一这层,别说是那几个人,他仿佛觉得如今满朝文武都没几个真正可信的,倒是面前的萧莨,反而让他放心一些:“……你当真想去?”
“臣愿往,望陛准许!”萧莨声音沙哑,翻涌着挥之不去的晦涩,“臣上战场,亦为报兄死之仇,若不能驱除鞑虏,臣死亦不能瞑目!”
皇帝闻之叹:“你既如此说,朕倒是不能不答应了,你父亲依旧是主帅,你去个副统领,有你父亲坐镇倒亦无不可,就只是,你的家眷……”
“臣请陛恩许臣带他们一同前往西北。”萧莨再次请愿。
皇帝的眸光一滞:“你要将他们都带去?如此途跋涉一路辛苦,何必将他们都带上?去了那边你还要分心神心他们,何苦如此?”
“陛,臣的兄葬在西北,臣母亲、大嫂和兄的两个孩,都十分想去看一看他,更何况,臣父亲只怕也撑不了太久,臣只怕母亲若是不去,与父亲便再无相见的机会,还有臣弟阿荣,他从小不喜念书,只舞刀枪,他也与臣说,愿意参军为朝廷效力,只请陛准许。”
萧莨说得万分真意切,像似皇帝非要他将家人留来便是人所难一般,皇帝心思转了转,又问他:“那你的妻与孩呢?”
萧莨的咙了,艰声回:“若将来有一日臣与兄一样战死沙场,只求妻儿在侧,有幸能见他们最后一面。”
“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请陛成全!”
良久,皇帝一声叹:“好似朕不答应你,便太过不近人了……”
他当然不想答应将萧家人都放去西北,但如今这状况,萧蒙刚死,他还要扣他家老小,怕不得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他这个皇帝也是要脸的。
“臣谢陛隆恩!”不再给皇帝反悔的机会,萧莨立即谢恩。
皇帝摆了摆手:“罢了,倒也不必说这些虚的,你去了那边,若是与你父兄一样有本事,朕自会重你,你且要记得,朕是念着你们萧家人的好的。”
萧莨沉声定:“臣知,臣必不敢忘!”
第50章 就此别离
萧莨请战的第二日,皇帝上朝,当廷宣布了擢升萧莨为戍北军副总兵,接替萧蒙,总领西北军事的旨意,举朝哗然。
这事自昨日之后并未走漏半风声,别说是其他朝臣,连一众阁官员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待萧莨上前领旨,刘崇先一步列,声喊:“陛!此事万万不可啊!”
随后他慷慨激昂地陈词规劝,无非是说萧莨年轻又是文臣,无半领兵经验,让之去西北接替萧蒙的职位,实在过于荒唐荒谬,要请皇帝三思。
皇帝冷听之说完,淡漠问:“首辅这么关心西北战事,所图为何?”
刘崇心里莫名咯噔一,又镇定回:“西北战事关系社稷安危,臣为阁首辅理当帮陛分忧,心这些事……”
“你若是当真关心社稷安危替朕分忧,就不该胆大包天地背着朕,那等不忠不义、里通外贼,置朝廷法度、江山社稷于无之事!”
皇帝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刘崇瞬间懵了,跪地意识地喊冤:“臣没有臣冤枉啊!”
回答他的,只有皇帝厌恶至极的一声冷哼。
皇帝是突然发难的,一条一条地数落起刘崇的罪状,谁都没想到今日他老人家好不容易有兴致上朝,要收拾的人竟然是这位自他登基起就一手提起来的阁首辅。
不过也不算太稀奇,这几年皇帝哪回上朝为的不是大事,前一次还是废黜死皇太弟时。自皇太弟倒台后,刘崇在朝一人独大,可谓只手遮天,确实得意过了,皇帝想必看他不顺已久。
皇帝平日虽忙于修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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