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院萧条的秋景,轻声一叹:“……孩不大好,雁停也不大好。”
萧荣懊恼:“是因为我先前说的,二哥你来找二嫂问,才会这样么?”
萧莨神怔然,并不答他,萧荣低了:“二哥,其实就算当真是二嫂的,想必也是因为怀王,怀王有这个心思并不难理解,这也没什么好指摘的……”
萧莨的目光终于转向他,冷了声音:“怀王怂恿雁停这么利用你,你还为他们说话?”
萧荣糊嘟哝:“怎么说我们两家也是姻亲,若当真有朝一日怀王能得大位,对我们家也是好事一件。”
“若是不能成事呢?”萧莨冷声反问他,“一旦卷储位斗争站了队,便没有回路,若是最后事败了,你以为新君还会容得我们承国公府?父兄亦不是万能的保命符。”
萧荣的嘴动了动,不知该如何辩驳,萧莨轻闭,神愈发低沉:“阿荣,这百余年,承国公府能一直这般屹立不倒,不是因为我们先祖上背着多少战功,是因为萧家人一直秉行明哲保之,从未与皇权储位沾过系,你可知先帝时的那场夺嫡之争,牵连了多少人,倒了多少世家?先帝的两个兄弟一死一被赶京,若非先帝登基后了明旨再不许那被赶去蜀地的留郡王及其孙后人归京,论血缘亲疏,如何也不到怀王府,如今他们却起了这般心思……”
萧荣忧心忡忡地问他:“可若是,二嫂执意要帮他兄,二哥你又打算如何?”
萧莨久久未再言语,眸黯光转,尽是疲惫。
萧荣见状不敢再多问,本还想看看孩,这会儿也只能作罢,讪讪走了。
萧莨在廊站了许久,阿清门来吩咐人送去,怕一会儿祝雁停醒了要用,萧莨的目光扫向他,将人叫住。
阿清低了,不敢看他。
“你几岁跟的雁停?”
对方小声回答:“六岁。”
“你觉得,”萧莨轻眯起睛,“怀王待雁停如何?”
“王爷待郎君自然是极好的,怀王上的腰伤,也是因郎君所受……”
“除了这件事呢?”
阿清想了想,小心翼翼:“王爷和王妃一贯待郎君很好,十分纵容他,郎君与王爷从未红过脸,向来是兄友弟恭、手足。”
“兄友弟恭、手足……”萧莨低声念着这几个字,半晌,轻一气,:“我随问问罢了,这小事无需告诉雁停。”
“……诺。”
第40章 各有心思
九月。
转就要冬,小孩儿已经满月,刚生那会儿皇帝特地指派了御医来国公府为之看诊,心调养这一个多月,总算度过了最危险的时期,现已无大碍。
就只是祝雁停还不了床,他骨本就不好,又因突然的早产血过多,要一直静养着,恐怕这一个冬天都要在病榻上度过。
巳时正,嬷嬷抱着刚睡醒的孩过来给祝雁停看,祝雁停伸手接过,将孩抱在怀轻轻摇了摇,无声一笑。
小小的孩睁着黑似的大睛,一瞬不瞬地瞅着他,祝雁停心一,伸手拭了拭他柔的面颊,小孩儿用力晃了晃手,似兴得很。
果真是个生来活泼的,除了刚生那段时日有些病恹,如今倒是好多了,皱的小脸开许多,黑黄退去,变得玉雪可,与祝雁停十分相像,谁见了不夸一句得好。
“珩儿早上喝过了吗?”祝雁停着儿的小手,边逗他边问嬷嬷。
“喝过了,早上喂了两,小郎君胃比前些日好了许多,郎君放心。”
祝雁停低用鼻尖蹭了蹭儿的脸:“……那就好。”
巳时六刻,祝鹤鸣过来探望时,祝雁停还抱着孩没撒手,祝鹤鸣门来,走至床榻边,伸手拨了拨小娃娃腮边的,好笑:“他得可当真像你,与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祝雁停低低“嗯”了一声,他其实更希望这孩能得像萧莨一些,不过现在说这个也没甚意思了:“兄今日怎过来了?”
“闲来无事,过来看看你们,这几日如何?”
祝雁停微微摇:“珩儿的状况比之前好了许多,我还是老样,陈太医说轻易不要床,更不能门受风。”
“难为你了。”祝鹤鸣一叹。
祝雁停没再说什么,先前他刚生产完,祝鹤鸣来看他时曾问他为何会突然早产,他便没说原因,这是他与萧莨之间的纠葛,他实在不想再提,更不想叫祝鹤鸣心。
孩被嬷嬷抱走,祝鹤鸣在床边坐,打量着祝雁停略显苍白的面,问他:“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可是什么事了?”
“没有……”
祝鹤鸣叹气:“雁停如今与我这个兄也不如从前那么坦白了,藏了心思却不肯与我说。”
“真没有,”祝雁停说着一顿,问祝鹤鸣,“皇太弟的案,可结案了?”
“嗯,”祝鹤鸣哂,“皇帝说是叫司刑司与大理寺彻查,不过是走个过场,这才一个月,便迅速将人发落了,前日已旨,将祝玖渊满门以绞刑,不日就会行刑,他的一朋党,死的死,放的放,京这些日日日都有人掉脑袋,风声鹤唳得很。”
祝雁停眸微黯,心里翻江倒海,莫名地不是滋味。
祝鹤鸣望向他,双瞳轻缩,问:“雁停这副神态,可是可怜同他们?”
“……不是。”祝雁停轻一气。
“倒也是,我还记得你小时候,连一只雀鸟死了都能哭上许久,真真是心。”
祝雁停攥住手心,低声音:“皇太弟咎由自取,没什么好同的,他的那些朋党也没什么好同的,就只是,……被牵连的那些老弱妇孺,到底是可怜。”
祝鹤鸣颇不以为然:“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斩草除,日后只会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上位者最是应该明白这理,雁停,你还是太心了,我知你是因为有了珩儿,或许有些同受,可你得知,你对别人心,将来别人可不会对你心。”
沉默半晌,祝雁停轻颔首:“兄说的是,雁停受教。”
祝鹤鸣轻拍他手背,放缓了声音:“别想太多,如今你只要安心休养便可,别的暂且不用心。”
“……嗯。”
午时二刻,萧莨回府时,在府门外正碰上祝鹤鸣离开,他上前与之见礼,祝鹤鸣看着他,笑笑:“二郎客气,本就是我不请自来,赶巧有空就来看看雁停和珩儿,便没有提前与府上说,倒是叨唠你们了。”
“兄见外了,雁停日日卧榻休养,想必烦闷得很,兄若是有空愿意多来陪他说说话,他应当会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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