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借走一阅,过些日再还你?”
“随你。”
萧莨将祝雁停送府,上车之前,祝雁停问萧莨:“表哥,回你休沐,我们去城外吧,去我庄上,我带你去玩,可好?”
“好。”萧莨没有犹豫地应。
祝雁停轻声一笑,与他别。
更重时,房烛影幢幢,祝雁停坐在桌前,手握着笔,迟迟未有落。
那个萧莨亲手为他制的,荷莲状的笔洗就在案前,祝雁停盯着那一方什,心神恍惚。
阿清小声喊他:“郎君,可还要再几盏灯?”
“不必。”祝雁停回神,轻舒一气,在信纸上落第一笔。
阿清是认识些字的,见祝雁停写了半页,没忍住问他:“郎君,您何必多此一举,还特地给他回信?”
“你不懂,”祝雁停微微摇,“不叫他彻底死心,他还会想方设法联系国公府。”
他借来萧莨手抄的书,就为了模仿萧莨的字迹,以萧莨的吻给柳如许回信,告诉柳如许,他已另定他人,不日就要成亲,让柳如许别再惦念他,往前看。
信写完,已快至时,祝雁停搁笔,又细细看了一遍,将墨迹,装信封,封好,递给阿清,沉声:“明日便派人送去吧。”
第19章 临雍讲学
九月丙申,皇太弟祝玖渊至国监临雍讲学。
天临雍是历朝历代常有之事,意在崇儒重、教化天,笼络仕林读书人,至大衍朝,每岁一临雍,已成定例,数百年间从未间断。只不凑巧,皇帝这些日病了一场,染了风寒卧榻不起,实在有心无力,代天临雍之事便落到了皇太弟的上。
天尚未亮,一众学已至辟雍殿外等候。
因起得太早,赵允术一直在打哈欠,萧荣歪着嘟嘟囔囔地抱怨,祝雁停与他们站在一块,小声提醒二人:“一会儿人就来了,你们收敛着些,别被人看见了。”
赵允术尴尬地挠了挠,问他:“郎君,你今日怎也来了?何苦来受这个罪?”
“就是,”萧荣附和,“我们是非来不可,你大可在家睡觉啊。”
祝雁停淡笑:“储君代天临雍讲学,我等接受教化,怎就成受罪了?”
萧荣不以为然地撇嘴:“谁要听他讲什么。”
祝雁停闻言侧目看萧荣一,但见他满脸不屑,似对祝玖渊大为不满,祝雁停神略顿,眸倏忽过一抹意。
萧荣并未注意到他若有所思之态,压低声音嘀咕:“真是奇了,陛如此忌惮皇太弟,前些日还因围场之事发作了他母家舅舅,怎今日会愿意让皇太弟来讲学,将这大好的笼络天学、树立声望的机会拱手让给他?”
“这我知,”赵允术的声音压得更低,告诉他们,“我听我父亲与大哥私议论,陛抱恙起不了,有意将讲学时间延后,刘首辅在朝会上提了,群臣为这事争论不休,说这每年临雍讲学的日自太祖皇帝定起就从未更改过,又说储君代行此事的前例也不是没有,景瑞朝时,太就曾数次代皇帝临雍讲学,这一一的祖宗规矩摆来,便是陛和首辅大人都没辙,只能咬牙认了。”
萧荣不以为然,嗤:“景瑞朝的太那是得皇帝幸,皇帝愿意给他在仕林之立声望,现今这位皇太弟殿,……嘶,陛这病得也太巧了些。”
祝雁停眸轻缩,似是想到什么,哂笑一声。
卯时六刻,钟鼓齐鸣,升座,乐声起,国监诸生分列侍班官员之后,一齐跪行大礼。
皇太弟祝玖渊上阶落座,鸣赞官立于阶,声:“——讲——!”
国监监事上前一叩首,座讲。
“故至诚无息,不息则久,久则征;征则悠远,悠远则博厚,博厚则明……”
讲毕,祝玖渊阐发书意,声音经由传报,自殿传至殿外,传遍国监每一角落。
萧荣听得心不在焉,祝雁停则眸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讲完,再有阁学士兼詹事府詹事讲。
便听他朗声:“未有仁而遗其亲者也,未有义而后其君者也……”
待他讲完,祝玖渊目光微沉,徐徐开:“余尝闻,孟曰‘诸侯之宝三,土地、人民、政事,宝珠玉者,殃必及。’……”
祝玖渊侃侃而谈,从詹事府詹事所讲引他自己的观,说的都是圣人之,仁义之人不会遗弃亲者,不会背弃君王,同样,有智慧的君王诸侯亦看重土地、人民和政事,而非金玉珠宝,再由此引经据典,以教化在场仕官学。
听着此间言论,阶众人神间俱都多了些微妙意,但没敢过多表。
圣人之自然不会有错,可如今谁人不知天动,西北边的失地尚未收复,南边又刚刚被那些匪军新夺两州,天灾人祸、民不聊生,可皇帝了什么?皇帝只镇日醉生梦死,修仙向,不问国事。皇太弟以此讲学,若说没有半分沙影之意,怕也没人信。
祝雁停不着痕迹地弯了弯角,他便知,这位储君殿先吃了个闷亏,必咽不这气,这番讲学之言不但得人心,还了皇帝的脸面,想必是故意为之。
之后哪怕皇帝再气恼,也不能拿他如何,毕竟,圣人之言,又何错之有。
讲学一直到晌午才结束,又站又跪几个时辰,萧荣累得几乎在地上,祝雁停见之有些无奈:“就你这样,难怪你二哥这般心你的学业,旁的人听学或都有所获,就你光惦记着喊累了。”
萧荣有气无力地嘟哝:“你还没嫁给我二哥呢,别这会儿就跟他一个鼻孔气了,教训我的语气都一个样。”
祝雁停笑了笑,没再说,领了他去自己那用午膳。
没了外人,萧荣亦没了顾忌,言语间对皇太弟多有抱怨,祝雁停好奇问他:“你为何对皇太弟怨气这般大,他几时得罪你了?”
萧荣悻悻闭嘴,沉默一阵,:“反正你上就要成为国公府的人了,说给你听也无妨,我就是看那位皇太弟不顺,貌岸然、欺世盗名,人前人后两个派,不是个东西。”
祝雁停眸微动:“为何这么说?”
“我小姑当初是他自个求娶的,殷勤备至惹得我小姑动了心,我们家里人都被他骗了,觉得他诚恳,是真君,又实在拗不过小姑,我伯父这才答应这门婚事,小姑嫁去后才知他还有个非常的侧妃,是他表妹,那女骄纵得很,仗着他的不将我小姑放在,小姑弱,被人欺负了又不跟家里说,一来二去生了心病,有了之后也一直郁郁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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