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躲躲。”
萧莨没来得及开,便被祝雁停拉着跑了几步,躲了屋檐。
“这夏日的雨还真是说来就来,又叫我俩给撞上了。”祝雁停说笑间,睫上还挂着细细的雨珠,整张脸似乎都愈加生动了几分。
萧莨低眸,递了一方手帕与他:“吧。”
祝雁停笑着接过:“多谢。”
漫不经心地将脸上的雨去,祝雁停没有将帕还回,而是递了另一方净的给萧莨:“萧大人,你也吧。”
萧莨不自在地接过去:“……多谢。”
雨势不见转小,俩人并肩站在这一小方屋檐,沉默不言地望着外被雨洗刷过的世界,雨洗诸尘净,远山空濛,飘飘渺渺,这一方天地,仿佛就仅剩他们。
许久,祝雁停轻声一叹:“在王府看不到这样的景致,在京城里也看不到,唯有此才得见。”
萧莨淡:“天之大,能被世人看的景致,本就极少。”
“你说得对,”祝雁停低喃,“可惜我至今都未过京,也不知外究竟是什么样的,萧大人,……你去过西北边境吗?”
“没有,”萧莨的声音略低沉,“兄十五岁随父亲征,独留我在京,照顾母亲和幼弟,我不会打仗,去了也是给他们添。”
“没试过怎知不会?”
萧莨微微摇。
祝雁停又问:“那南边呢?南边去过吗?”
“南边,……得很。”
静默片刻,祝雁停低声音:“萧大人,你有否想过,……这天要是一直这么去,会如何?”
萧莨的眸黯,不答,祝雁停也不再追问,天一直去会如何,他亦不知,他只知兄想要那个位置,他也想站得更一些,但之后呢……
祝雁停的有倏然过的迷茫,很快又归于平静。
他:“萧大人,很少有人愿意这么陪我闲聊,而不是客地奉承我,多谢。”
萧莨轻声提醒他:“你不必这般与我客气,也不用一直称呼我大人。”
祝雁停低笑:“那我该如何称呼萧大人?”
萧莨怔了怔,他二人俱未及冠,尚未取字,以名相称又未免过于亲昵了些,他一时也不知当如何说。
“表哥。”祝雁停喃喃唤。
萧莨诧异望向他,祝雁停笑着解释:“你我二人俱是景瑞皇帝的后人,我唤你一声表哥,并无错,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萧莨失神一瞬,终是:“好。”
第8章 熠耀宵行
两刻钟后,云消雾散、雨晴烟晚。
暮霞已,天际一抹胭,带着雨过之后的潋滟。祝雁停收回目光,提醒萧莨:“表哥,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萧莨睫轻颤,不自在地:“好。”
承国公夫人卫氏才上完香来,正派人到找萧莨,见到萧莨与祝雁停一块回来,略有意外。祝雁停上前,恭敬地与之见礼,卫氏亦客气地问候了他几句,这才彼此别过。
走远一些,卫氏小声问萧莨:“你怎会认识了怀王府的小郎君?”
“有过几面之缘而已。”萧莨淡。
卫氏迟疑看向他,似是想到什么,但见萧莨无意多说,便没有问。
陪着母亲吃了斋饭,萧莨回去独住的寮房,房间在寺院西北角,有一小院,专供来这上香的贵客住,女客们的寮房则在另一地方。
房陈设简单,却透着禅意,窗外了棵银杏树,正值枝繁叶茂、翠绿喜人的模样。
月上枝,萧莨叫人了灯,倚在窗边榻上看经书,心绪有些散漫,不经意间又忆起那人说笑时波转、顾盼生辉的模样,那双清浅带笑的眸一直在前,挥之不去。
待到灯芯炸响,萧莨才回神,轻闭双目。
阒寂无声之时,窗外升起星星的火光,萧莨推开半边窗,蓦地一愣,不是灯火,是不知打哪里来的十数萤火虫,正在月窗外漫天飞舞,如星光闪耀。
祝雁停站在银杏树,手里握着一截竹筒,笑地望着他。
是月边星,亦是天上人。
萧莨怔然,就这么不错地回视着祝雁停,直到那人笑语呢喃:“表哥,这些萤火虫是我特地给你捉的,好看吗?”
不待萧莨开,祝雁停靠近窗边,小声与他:“你让我去陪你说说话,好不好?”
萧莨不更多的反应,甚至一时间全然忘了要与他说什么,祝雁停便当他是答应了,手撑着窗台,就这么直接打窗外翻了去。
萧莨意识地伸手扶住祝雁停,稳当当地将人接,祝雁停跌他怀,抬眸轻笑:“多谢。”
萧莨不着痕迹地将人放开,移开目光:“不用。”
叫人送来茶、心和棋盘,俩人盘坐上榻,棋局摆开,祝雁停漫不经心地着棋,心思并未放在棋盘之上,萧莨低眸啜了茶,顿了一顿,:“我以为,你已经回去了。”
“你不也没回去,”祝雁停笑着摇,“后山脚的那座庄是怀王府的,我今夜在那里歇脚。”
“……为何这个时辰又来了寺院?”
“睡不着啊,”祝雁停懒怠地歪倚着,一手撑住脑袋,笑看向萧莨,“睡不着便来四转转,在后山上看到有萤火虫到飞,就顺手捉了几只,我猜表哥你应当还没睡,就拿过来给你瞧瞧了。”
萧莨心念微动:“是你自己捉的?”
“可不是,表哥以为是谁?我边伺候的那个阿清,他笨手笨脚的,指望他还是算了吧,其他人我没带他们来。既是临时起兴,自然得自己来,否则还有什么意思?”祝雁停一边说一边笑,映着火光的双眸全是华彩。
“你……捉萤火虫?”
“不可以吗?”祝雁停说罢了然,“表哥是觉得我这样的份,半夜不睡觉跑去山上捉萤火虫,有失统?”
“不是,”萧莨略尴尬地解释,“我只是,没想到而已。”
“那表哥喜吗?”
萧莨一怔:“什么?”
祝雁停笑意愈:“萤火虫啊,喜吗?”
萧莨的眸动了动,未有回答,祝雁停兀自说去:“我倒是喜的,小时候没别的东西好玩,家主母又不让我离开自己的院落,夏日夜里院时常有萤火虫到飞,我就捉了想要养在屋里,不过这东西难养活得很,不几日就都没了。”
祝雁停喃喃低语,似叹又似怀念:“表哥怕是不记得了,很小的时候,你还送过我一只萤火虫的。”
萧莨愕然。
祝雁停一见他神便知他是当真记不得了,略遗憾:“那时我约莫只有五岁,还是六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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