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了诧异之。
随即又觉得理所当然。他这些日听说了不少两人的事迹,听途说难免觉得夸大其词,动并不太真切。
直到此刻他方才到了一丝动。这两人之间的,实在令人艳羡。若是当初他祖父能有萧止戈一半的担当与真心,雨泽王室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三人商议好,雨泽使团在邺京再留半月,而萧止戈与安卿则着手准备远行事宜。
萧止戈先将季安民、周鹤岚,齐巍等心腹大臣召了。
季安民听说他要同安卿一同前往雨泽,自然是不赞同。
然而萧止戈素来是个有主意的君王,他没有说鲛人族之事,却透此行事关雁王安危,他意已决。
季安民观他神,竟比当初在雁州之时更为决,心知劝说已无用,无言揖了一揖,:“臣明白了,遵从陛安排。”
萧止戈满意颔首,逐一布置去:“朕不在邺京之时,早朝暂罢,朝诸事由御史大夫、太府寺卿、大理寺卿、太府寺丞共同商议置。明日早朝,朕会当朝宣布此事,命诸朝臣将折递到崇政殿偏殿,尔等每日在偏殿理政务。朕会将三张空白圣旨给韩彰保,若遇重大国事需用,尔四人可同去找韩彰拿圣旨。邺京巡防诸事于驸蔡骢,城外大营三万人由齐巍与铁虎统领,万一有人趁机生,可前去求援……”
他一条条地安排去,事无细,面面俱到。四人见此再与异议。待他说完,便领命去。韩彰奉命送他们离开,待周鹤岚经过他侧,便朝他递了个神。
周鹤岚会意,与另三人同行到门,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又折返了回去。
偏殿门前,韩彰果然候着,见他过来,便一躬,引他去。
萧止戈与安卿仍等在里面。
周鹤岚行了个礼:“陛与王爷可是还有事吩咐?”
安卿唤他起来,:“刚才陛说的是国事,现在要跟你说的,是家事。”
他简略将鲛人墓之事与他说了,便直言:“鲛人墓是何形我们无从得知,为以防万一,离开之前,便将后事托于你。”
“你既与娴钰订了婚,便是安家人。太公主尚且年幼,万一我与陛不能归来,半年之后,你便持遗旨以辅政大臣之份扶持太登基。我会留信于你,若有意外,可调动城外大营与雁州人……”
比起方才,他们显然对两个孩安排的更加周全。周鹤岚越听越心惊,跪地俯:“鹤岚必不负所托,万望陛和王爷保重自,让臣永无拿遗旨的机会。”
安卿将提前写就的遗旨予他,:“也不必太担忧,此举只是以防万一而已。”
周鹤岚接过圣旨,又与他们筹谋半晌,方才再次。
***
待朝诸多事都安排好,半月之期也到了。朝虽有不少大臣反对萧止戈以犯险,但也已经无力回天。雨泽之行,定在了七月十九。
萧止戈前往雨泽之事并未大肆宣扬,但邺京之人手调动也瞒不住。消息灵通之人多少都知了此事。
安卿他们发前一日,薛无衣前来辞行。
薛无衣在邺京滞留了小半年,半年时间里,西蜣局势变换,先是大将军霍征谋杀王太后,挟持西蜣王掌控朝政,后又借着西蜣王之手大肆清洗反对他的朝臣。此后没多久便有西蜣王室打着诛杀党的旗号与霍征开战,双方厮杀各有胜负。
西蜣朝堂风起云涌之时,西蜣族趁势而起,在新任西蜣族的带领之,悍然无畏杀载虢。年近十五岁的西蜣王在混战之亡。起义的西蜣族占领载虢,西蜣族于载虢王称王。
西蜣举国这才知晓,西蜣族竟然是昔日北护军统领商阙。
他称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废除了西蜣国延续数百年的西蜣族为等贱民可任意买卖的律法。
商阙成了西蜣的新王,西蜣朝堂势力亦大肆清洗,唯有薛无衣的丞相之位仍然保留。滞留邺京小半年的西蜣使团也终于被召回载虢。
就在七月初十时,除了薛无衣与两个有异心的使臣外,其余诸人均已启程回了载虢。
算算时间,此时差不多也快回了载虢。
安卿:“商阙当了王,你当真不回去了?”
“不回去了。”薛无衣捂着嘴低低咳嗽一声,将染了血的帕收回袖。
“我写了书信叫人送回去,当初承诺,依旧数。”
安卿:“那你准备去哪?你不好,不如就留在邺京养病,也免得奔波劳累。”
薛无衣又咳了两声,拢了拢披风:“我不回去,他定然会再派人来接。我已时日无多,相见倒不如不见。我信告诉他,我同霁雪去周游各国,等到累了,自会回去。”
七月天里,他裹着厚实的披风却仍然面苍白嘴乌青。安卿瞧着他这副模样,低低叹息一声:“那你多保重。”
“今日一别,或许无缘再见,君也保重。”薛无衣抬手一揖,而后缓缓转离开。
即便已经病膏肓,他仍然不肯一丝羸弱之态,姿始终如青竹般直。一言不发的霁雪跟随在他后,二人缓缓走了安卿的视线。
昌顺元年七月十九。
大邺的人与雨泽使团一同城,声势浩。他们离开之后,一驾不起的车也跟着了城,驶向了与他们截然相反的方向。
***
邺京与浮梁,一南一北,相距甚远。加上车众多拖慢了行程,等他们抵达雨泽国都浮梁之时,已经是八月旬。
八月正是暑之时,南地尤为炎。车之窒闷,安卿不愿再待在车里,脆骑与萧止戈并肩前行。
淮如峪见他不住地汗,指了指不远的一座城池:“那里便是浮梁了。王之有冰鉴,等到了便不会这么了。”
路上一个月的相,双方关系再没有一开始的生疏,安卿虽然还是没法将他真正当表兄的看待,但是相也算平和。他抬手在额前搭了个凉棚眺望,:“雨泽比我想象还要炎一些。”
淮如峪:“浮梁不临海,若是再往南走,到了南海边上,有海风着,就没有这么炎了。”
安卿目光四逡巡,虽然了雨泽之后,已经见识过不少雨泽风。但再见着仍然觉得新奇。雨泽因气候炎无冬,常年受金乌炙烤,因此雨泽百姓大多肤黝黑,穿着也十分大胆奔放,并不如大邺一般礼教森严。他以为大邺已算是民风开放之地,但到了雨泽,方知山外有山。
不过雨泽虽民风开放,但对王族却十分敬畏。他们所过之,百姓都是跪地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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