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寿诞,安庆帝为了给太后祈福,加赋税征徭役,大兴土木建造九十九座生塔。雪灾之后还未缓过来的北地百姓再一次遭受压榨,终于有人不堪重负揭竿而起。从此之后便是循环往复的起义和镇压。
忧不断,外患不绝。萧止戈自此一直在雁州守了三年,直到安庆帝忽然大病一场,旨召他回京,他才再次回了邺京。
在萧止戈,或许此去只是小别,但安卿心却充满不舍。两人从成婚后日日同塌而眠,从未分离。如今骤然提起分别,他才终于意识到,睡在侧的男人已然悄无声息的了他的生命之。
只是想一想分别后没有这人给自己手脚的日,便觉得心里空落落少了一块。
他越发眷恋的蜷缩起,贴向萧止戈。男人似乎是察觉到他的不安,展怀接纳他,有力的手掌在他背脊上轻轻拍抚。
沉默良久,安卿有些任地小声:“我也想去雁州。”
萧止戈手微顿,心尖却:“雁州天寒地冻,偏远又贫瘠,还常年受北狄人侵扰。一年上也过不上几天安稳日。将军府也没有几个人……不如邺京好。”
安卿额抵着他的,闷声闷气:“但是邺京没有你。”
“太后寿诞未过,等雁州战事平息,我就回来。”萧止戈只能这么。
安卿从他怀挣扎来,俯首与他对视:“这是你说的。太后寿诞你就回来。不然……不然我就去雁州找你。”
萧止戈只当他说气话,将人重新抱住,又替他掖好背后的被,声音无奈:“好。”
安卿重新依偎他怀,良久,又小小声加了一句:“你给我的方,我会照着。等你回来……我们就圆房。”
萧止戈一绷,片刻后才哑声应好。
***
次日一早,萧止戈果然面圣,言雁州况危急,请命速回雁州对抗北狄。
安庆帝神不明,倒是太第一个反对:“雁州有副将坐镇,又有八万将士,难还敌不过区区北蛮?况且皇祖母六十寿诞在即,百善孝为先……要我说二弟实在不必如此着急。”
安庆帝虽没说话,神却颇为赞同。这个二儿把持雁州军权多年,把雁州得铁桶一样。虽然目前看不异心来,但到底叫人不放心。这次借着太后寿诞召他回京。就是为了趁他不在,往雁州安人手。
虽然安庆帝还指望着这个儿好好给他守住边关,但是不防却也不行。
萧止戈目光如刀,冷冷看向太:“我不回去也可以,只是若是城破,皇兄可愿替我这个守城主将担责?可愿替被北狄人践踏的雁州百姓偿命?”
“雁州乃边关第一防线,一旦雁州城破,梁州郴州不及驰援,北狄人便可驱直,挥军南肃州,而直邺京。邺京安危,皇兄可能一力担?”
太被他说得哑无言,他不善行军作战,只能底气不足:“局势怎么就有二弟说得这么迫了。便是雁州城破,后不还有肃州挡着?申屠胥难就守不住了?我大邺将士难就如此无能,连区区北蛮都敌不过?”
萧止戈冷笑一声:“不如皇兄先去问问申屠老将军,能守不能守?”
“够了!”安庆帝面不虞地打断二人争论,面变幻半晌,到底还是怕北狄人真破了雁州城。太年纪轻没上过战场,他却曾经跟着先皇上过战场。北狄人之凶狠蛮横,确实令人胆寒。
三个普通士兵都未必能打得过一个北狄骑兵。不然区区北狄,也不至于成为大邺多年的忧患。这么多年来,大邺也就一个萧止戈,能比北狄人更凶狠,才叫他们寒了胆。
安庆帝沉半晌,终于还是挥挥手,:“罢了,你这便去吧。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是。”萧止戈跪地领旨,而后起,披着风雪城兵。
作者有话要说: 怂怂:喏喏说回来就能圆房(暗喜
第42章
寒风卷着雪肆, 城外官上扬起尘沙,八百士兵轻装简从, 只等着萧止戈一声令便能赶赴雁州。这些士兵都是萧止戈从雁州返京时带回的亲信, 在邺京这繁华之地憋屈了两三个月,此时听说要启程回雁州,个个都士气涨。整齐的应和声便是站在城门也能隐约听见。
安卿裹着狐裘, 伸脖眺望远尘烟。已经传了消息来——北战王将赶赴雁州对抗北狄。
摸了摸随带来的包裹,里放着轻便衣还有粮和烈酒。是他特地给萧止戈准备的。只是他此时必定已经在城外大营兵,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将这个包裹给他。
安卿轻轻叹了一气,不自觉抱了怀里的包裹。
远的将士呼和声也引起了城外其他人的注意。王府的粥棚设在邺京城外。除了每日上午能领一碗粥,这简易的棚也可供无可去之人暂时栖。因天气寒冷, 每到晚上粥棚里还会摆上一只炭盆,比起一些简陋的客栈, 这粥棚里人多, 还有炭盆,反而要和些。因此除了一些乞丐难民会来住,一些贫寒书生也会结伴在粥棚里过夜。
只是乞丐和书生们,却是泾渭分明的两方阵营。
有老乞丐听着远的蹄声, 唏嘘:“又要打仗了,我听说北边这次遭了灾, 死了不少人, 也不知这一仗能不能赢。”
“有北战王守着,那些北蛮还有胆来?”
“这不是北战王不在边关吗?”有人小声:“北蛮不要脸趁虚而,这要是真破了城, 不知又要死多少人。”
这边乞丐们悄声议论,另一边的书生听见了,神各异,有人忍不住嗤笑一声:“这大邺又不是只有北战王一个将军,这边关也不全靠他守着,一个残暴的武将,你们还真当救世菩萨了?果真是目光短浅!”
说话的书生穿着一灰步棉袍,虽然挤在不甚宽敞的粥棚里,但也把自己打理的整齐周正,脸上神带着傲气,瞧着另一边的乞丐面鄙夷。
被鄙夷的乞丐们瞧着这书生的目光顿时不善起来,其年纪最大的乞丐往压了压手,示意其他人稍安勿躁,他看向说话的书生:“我们这些乞丐,没什么学问。但也知不该端起碗叫娘,放碗骂娘。这位公这般不满北战王,不也栖在这北战王府的粥棚里?”
谁不知这城外粥棚是北战王府搭建的?就说城的米价和冬衣价钱涨的那么,也只有北战王府的铺一直没涨价,大家伙这才勉过了过来。后来城里其他铺见价没人买,这才被迫降了价。
这桩桩件件的事,邺京百姓是记在心的。虽然细说起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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