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木讷,但他并不是真的就是个傻。安卿这些日待他的变化,他是能觉到的。只是那些先为主的纷杂念,叫他不敢去相信罢了。
他怕自己期待的太多,却终究还是一场空。
——直到他看到了灯的愿望。
在灯的小纸条上,白纸黑字,用漂亮的小楷写着:与君结发,人间白。
捞起灯时,他踌躇许久,想过了千百可能,却从没想过,安卿许的愿望,竟然会是与他共赴白。
他以为他对这桩婚事,心底终究还是会有一丝不甘愿的。
但事实告诉他,是他从前想的太坏。其实他的王妃也对他有,甚至愿意与他共度一生。
心像烧了一把火,边关最烈的酒也比不上此时心的灼,萧止戈甚至顾不上打理一狼狈,就急匆匆地赶回来寻安卿。却不想正撞见李海云拉着安卿的衣袖拉扯。
四周人太多太嘈杂,灯光太昏暗,他看不见二人的表,也听不见二人的话语。只依稀看见他们似乎在争吵。
来时的一腔火被冷兜浇灭,萧止戈后退一步,甚至想要落荒而逃,假装从未见过这一幕。然而双脚却像了铅一样立在原地,动也不能动……
***
安卿拧眉拉回自己的袖,被他一通酒疯搅得实在不耐,连最起码的客气都已经维持不住,冷脸不客气:“表哥若是再继续耍酒疯,我可就不了!说到底我们也算不上很熟吧?”
李海云一呆:“算不得熟悉?你果然恨我……”
安卿烦躁又莫名:“我无缘无故恨你什么?”
李海云心虚:“恨我负心薄幸,回常议亲,把你一个人扔在相府……还恨我不能救你火坑……”
“???”安卿终于意识到了不对,皱眉看向他:“等一等,这里面是不是有误会?我与表哥不过见了几面,你议亲与我何?又何来负心薄幸?”
“你就是恨我也应当,只是别说我们不熟,我听着难过……”李海云颓丧:“当初我们一同游湖赏景,我对你一见倾心,以诗赠你,你那时还那么喜……”
安卿觉得自己跟他记得本就不是同一段往事,在所余不多的记忆里搜刮一遍,也没想起自己收过他什么诗:“我什么时候收过你的诗?你别血人!”
“云双白首,慕我一闲。日无馀事,卿家有故人。”李海云红着脸,又有些委屈:“当日我怕太唐突表弟,才作了一首藏诗送你。后来问你喜不喜这首诗,你还说喜……就、就算气我,也不该不认账。”
安卿只觉得脑一惊雷闪过,一段往事蓦然涌现。而后,便只觉得无语又尴尬。
他退后一步,正:“这实在是个误会。我不擅诗词,表哥作得藏诗我本没听懂其意。只是于客气,才说喜的。若是叫表哥误会,那我收回先前的话。”
李海云瞪大:“可、可你后来同我游湖赏景明明也很开心。”
“那是怕没招待好你,母亲会生气,才虚与委蛇罢了。”安卿见状,也就不再跟他客,实话实说:“我幼时在家境并不好,你又是嫡母的亲侄,家贵客。但凡你提的要求,我都不敢拒绝。只能曲意逢迎,装作开心的样。其实我并不通诗词,学问得也不好,只喜看些杂书。”
李海云呆呆地张大了嘴,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安卿见状继续:“还有我与北战王的婚事,也是我自愿的,我现在过得很好。与王爷和睦。你若是再在这里胡说八,等会王爷回来了怕是要生气。”
李海云瘪了嘴,忽然蹲在地上抱大哭:“那、那先前那些……”
不等他说完,安卿飞快截话:“先前那些都是你一厢愿。”可跟我没关系。
李海云睛鼻都红了,噎噎难过得不行:“我知了,你不要再说了。都是我自作多呜呜……”
安卿见他一个大男人,虽然是喝醉了酒吧,但是这么哭哭啼啼的也实在丢人,便有想溜。又怕走了等会萧止戈回来了找不到他着急。心里便着恼地把萧止戈埋怨了一通,想着这人到底什么去了,还不回来。
周围的人已经开始指指,安卿实在不想跟这个表哥再扯上关系,便四张望着,想看看萧止戈回来没,结果这一看,却见后人群里,一个熟的大影就杵在那儿,不动也不声,泥人似的,也不知在那儿站了多久。
安卿皱着眉走过去,萧止戈反应过来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意识把灯藏在了后。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你去什么了?”安卿握住他的手,就觉得他手凉得厉害,嘟嘟囔囔抱怨:“害得我在这儿被人看了半天笑话。”
边说边拉着人走到李海云面前,对哀哀怨怨的李海云:“以前那些误会,表哥还是忘了好,也别去说。我跟王爷好着呢,知吗?”
说到最后,声音越发冷,隐约还带着威胁的意味。李海云今天晚上连番遭受打击,脑就有反应不过来,呆呆“哦”了一声。着鼻:“表弟放心,我、我不会说的。”
安卿这才满意地拉着萧止戈走了。
徒留李海云颓丧地待在原地。他扯着衣袖泪,起想去寻安煜,叫他再陪自己去喝几杯,谁知寻去了,却没见到安煜的人影。
李海云站在暗,被夜里的凉风一,再回想起方才北战王冷戾的一瞥,猛地打了个激灵,混沌的脑陡然间清醒了。
他想起安煜在耳边怂恿的那些话,再想起对方说“我给你们把风”,背后顿时了一层冷汗。他也不傻,很快明白了安煜这一切的目的。若不是卿表弟对他无意,一切都是一个误会,那今日……今日怕是他们都落不得好场!
一阵冷意蹿上来,李海云也顾不上凄凄切切了,衣袖一甩,大步往望仙楼走去。
***
安卿拉着萧止戈走到无人的巷里,才转过打量他。萧止戈一路上沉默得不对劲。明明先前还不是这样的。接着又发现他鞋衣摆都是的,地上还有漉漉的迹,他皱起眉,见萧止戈一直背着手,就往他后看:“背后藏了什么?”
萧止戈抿不语,安卿绕过去看,就见他手里拎着一盏熟悉的鲤戏荷灯。
安卿一呆:“这灯……”接着很快反应过来,气恼:“你把它捞起来嘛?该不灵了!”
萧止戈抿抿,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从何问起。
在他以为安卿一心一意跟他过日时,却意外撞见安卿跟李海云拉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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