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
理。当时朱瑙囤粮抬价，背地里被许多人戳着脊梁骨骂他为富不仁，唯利是图。实则刘奇最清楚，朱瑙卖的粮还真不是最贵的，他
售的粮
常常被其他商贾收走，加一价再转手牟利。朱瑙之所以赚的最多，无非是他囤粮最早。
说到底，开仓放粮也好，赈济灾民也好，这不该是一个商人的事，而是官府的事，是朝廷的事。除非朝廷面主持，颁布相关法令，不然此事实在难以施行。
刘奇怔怔地看着朱瑙，不知该说什么。连他也开始困惑了。他跟了朱瑙两年，却仍看不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就在此时，惊蛰忽然停住脚步，抬起胳膊将朱瑙护到
后。
“谁在那里？！来！”他对着巷
拐角
厉
。
刘奇吓了一
，连退两步。朱瑙向那拐角望去。
不片刻，一个
大的男人从墙后走来。
惊蛰警惕地瞪着他：“什么人？！”
男
并不声，平静地看着朱瑙。
朱瑙打量他片刻，忽：“刘掌柜，你先去吧，我过会儿再来。”
刘奇左右看看。那陌生男虽看起来不好相与，但似乎也没有恶意。既然朱瑙这么说，他就赶
走了。
刘奇离开以后，朱瑙才笑眯眯地开：“阁
，是虞寨主吧？”
14、第十四章
虞
明眯了眯
，：“你认得我？”
“以前不认得。”朱瑙悠悠，“不过现在认得了。”
虞明眉峰微耸，看朱瑙的目光多了几份寻味。
惊蛰听到“虞寨主”三字颇为吃惊，仍保持戒备姿态。朱瑙：“惊蛰，虞寨主都不张，你张什么？”
惊蛰不解。虞明既是明寨寨主，应当武艺
才是，有何必要张？然而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朱瑙的意思。虞明可是官府通缉要犯，只消他们大声喊一嗓“明寨寨主在此”，他的境便十分危险。既然他敢
面，应当是没有恶意的。
想明白这一层，惊蛰收起架势，退到一旁。
朱瑙：“虞寨主，找个地方坐说话？”
虞明欣然同意。
朱瑙便带着二人去了附近的茶馆。
了茶馆，他要了一间雅座。程惊蛰很自觉地去外面守着，只留朱瑙和虞明二人说话。
座后，虞明免去所有寒暄和试探，开门见山地问：“你想要跟我谈什么生意？”
数日前，他收到朱瑙来信。信上的
容十分简单，只说他想和虞明谈一笔生意，若虞明有兴趣，可找机会详谈。
朱瑙笑：“虞寨主真是个
快人。”信上只说有机会详谈，却没想到虞明会如此大胆地主动找上门来。
虞明淡淡“嗯”了一声。
其实此时此刻，连他自己心里亦是惊讶的。他固然是个快人不错，但就这样大喇喇地和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坐在阆州城繁华街巷的茶馆里，他亦没想到自己竟会如此冲动。毕竟无论怎么说，他都是个官府通缉要犯。
他也不知究竟是那二十车粮，还是他对朱瑙的调查和观闻，让他心
有
说不清不明的古怪
觉。他太好奇了，因此便有了如今的碰面。
既然对方已经开门见山，朱瑙也就单刀直。他改了称呼，问：“敢问虞兄生平有何夙愿？”
虞明不太喜
这样亲近的称呼，不过朱瑙抛的问题让他一时顾不上称呼的问题。他诧异：“为什么这么问？”
朱瑙语气轻松：“我想和虞兄
易，当然希望我们二人皆有收获。所以我想知，虞兄想要什么？”
虞明不知如何作答。这个问题问得太大了，若只单纯问他要什么，那么他要养活明寨上数百人，他需要粮，需要钱财，天气渐渐冷了，他还需要过冬的衣
。可朱瑙问的不是一岁之计，而是生平夙愿，这让人很难张就来。
虞明不声，朱瑙也不着急，慢慢地品茶。这里的蒙
山茶气味清香，平和冲淡，实乃佳品。
过了片刻，虞明把问题抛了回去：“那你呢？”
朱瑙笑了笑，放茶杯：“我的夙愿太大了，三言两语说不完。不过我所想，和虞兄是一致的。”
虞明凝眉：“哦？”
朱瑙：“虞兄虽然落草，仍有侠义之心，想要守护一方百姓，是这样没错吧？”
虞明是个什么样的人，稍有心的人都能打听来。他的父亲曾在州府过官吏，为人刚直得罪了官而被贬斥回乡。他继承父亲遗志，少时便有侠名，乐善好施，矜贫救厄，大后他在乡的声望甚至压过所有乡绅和州县官。也因此，他落草之后，乡大批乡亲愿意随他一起建寨，好几个村的农
都少了半数以上。
落草之后，他也从未欺压过百姓。他在山开垦耕地，向过路商旅收取保护费，以此维持山寨用度。他不仅不劫掠百姓，还有传闻说他会偷偷给原先的乡亲送钱送粮，以资助他们度过灾年。
朱瑙所言，虞明并未反驳，便是默认。他：“你和我所想一致？我不信。”
又：“朱庄主，我一向不喜商人。”
再：“我也并不认为，你是个善人。”
没等朱瑙说话，他一连三句驳斥，不友善之意完全不加掩饰。朱瑙买地募民的事他固然知晓，也知朱瑙给了灾民极优待的条件。但他不是第一天听说朱瑙此人，这些年来朱瑙的每件壮举他可都有所耳闻。朱瑙这样的人即使不说
恶，与善却是完全搭不上边的。朱瑙今日的举措，他更愿意用“良心发现”来解释。
对于虞明的质疑，然而朱瑙非但没有不兴，反倒乐了一乐。他似乎对虞明抛的话题很兴趣，笑咪咪地反问：“那你是善人吗？”
虞明默然垂眸。事到如今，他早已无颜以善自居。世荒诞，时运不济，走到这一步，他有太多无奈，亦有些许悔恨。他唯一能的，便是竭力守住心的义，哪怕这在别人看来颇为可笑。而即使如此，他仍有难以
守的时候。
朱瑙自问自答：“我看你也不善。”
虞明微微一愣。他倒不是介意朱瑙指责他，只是他不明白朱瑙到底想说什么。
朱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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