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奇
了屋。程十八则去看望爷爷。
刘奇
了大半个时辰的时间把本月经营状况向朱瑙汇报一番，天
已然不早，朱瑙便让刘奇早些回去，自己再看看账本。
刘奇没急着走，
：“东家，咱的货已经不多了……”
朱瑙“嗯”了一声，
一本账册开始翻阅。
刘奇等了片刻，见他没有表示，只能又：“东家不
货么？”
朱瑙翘着二郎
看账本，漫不经心：“不急。”
刘奇：“……”
刘奇很郁闷。打从洪灾以后，数不清的人来找他打探消息，询问朱瑙的动向。有些商贾甚至许以重金，请他若是从朱瑙
打听到了什么有用的消息，早日告知他们。但他虽然是朱瑙手
的掌柜，他也不比别人知的多。他也一样抓心挠肝地想知朱瑙日后到底有什么打算。
他踌躇片刻，厚着脸
继续追问：“东家往后打算什么货呢？继续经营粮
，还是……”
朱瑙
也不抬：“我还没想好。”
刘奇：“……”
他也不知朱瑙是真的没想好还是不肯告诉他，朱瑙的心思他从来看不透。他又傻站了一会儿，确定什么也问不来，只能垂丧气地走了。
过了一会儿，朱瑙准备把账册全收起来，于是开始清数量。
“一，二，三……十，十一，十二……”
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他抬一看，来的人是程十八。程十八见他在
事，便站在门外没有来。
“十八，你找我有事？”朱瑙随
问了一句，低继续数数。然而他的手指僵在账册上，没能数去——叫完程十八的名字，他就忘记自己数到哪儿了。十六还是十七来着？
程十八低声：“公
，有什么事需要我？”他大病初愈，就已迫不及待想要事了。
朱瑙想了想，：“明日我找人来教你。”
程十八：“好，那我先走了。”
他离开后，朱瑙继续数账册数量：“……七，八，九……”
“公。”
“嗯？”朱瑙抬，看着去而复返的少年，“十八，还有事？”
程十八：“我看院里还有些落叶，我先把地扫了吧。”
朱瑙本想叫他好好休息，不必着急。然而想想这少年怕是躺不住，便耸肩：“随你。”
程十八离开，朱瑙低，看见自己手里的一大摞账本……他无奈地把账本放。又忘记数哪儿了。
少年走没几步，又想起些什么，第二次去而复返。当他走到朱瑙房门前，只见朱瑙这回没在清账册，反而对着他叹了气。
程十八：“？”
“程十八。”朱瑙想一是一，“我给你改个名字吧？”
程十八：“……”
他是穷人家
，父母不识字，孩什么时候生便以生的日作为名字。他自己也不大喜
这名字，只是叫习惯了，也就随它去了。因此他微怔之后便
快地答应：“好的。”
朱瑙思索片刻，：“你是正月十八生的……你生那天正好是惊蛰？”
程十八。
“那以后就叫你惊蛰？”
惊蛰，
雷动，惊起蛰伏，万
复苏。还是一样的起名思路，可比起十八这个名字，他更喜惊蛰。
少年的脸上难得有了几分笑意：“好。以后我就叫惊蛰。”
6、第六章
过了些时日，朱瑙又领着程惊蛰门。
两人走到酒馆楼，忽然一群孩童冲来，围在朱瑙周围，冲着他大喊：“朱皇，大骗，骗小，不知羞，骗老，不知耻！朱皇，大骗……”
这些孩都是穷人家的孩，年纪小，没读过书，成天光着
四玩耍。他们有时会追在朱瑙后面好玩地叫他“朱皇”，却是一回叫他大骗。显然，这些话是别人教他们的。
朱瑙被人叫作大骗，倒是一不生气，还笑眯眯地摸了摸离他最近的那个孩的脑袋。小孩脸一红，嘴里
混了几声，没好意思再跟着朋友一起念。
惊蛰就没朱瑙那么客气了。他上前驱赶这些孩童，孩童们被他凶神恶煞的样吓到，尖叫着一哄而散。赶走了孩，惊蛰四张望，很快就在酒馆楼上发现了李绅等人。
李绅坐在窗边，满脸得地冲着朱瑙笑。方才那些孩便是被他收买驱使，才在大街上念朱瑙坏话的。
惊蛰双眉
锁，
着拳，恨不能冲上去把那些家伙揍一顿。朱瑙却浑不在意地朝李绅了，算是打过招呼。他：“走吧。”
惊蛰瞪
：“就这么算了？”
朱瑙淡定地往前走，摆明了就是不打算计较。
走了一阵，朱瑙始终没听见边人声，回看了一，只见惊蛰拧
着脸，一脸苦大仇
的模样。
朱瑙问：“你怎么了？”
惊蛰沉着脸：“我气。”
朱瑙也没想到少年气
那么大，诧异：“你气什么？”
话，才想起方向的事，好笑，“你是说方才那些孩？”
惊蛰撇嘴：“我不是气那些孩，是气指使那些孩来找你麻烦的人。”
朱瑙半晌没回应。惊蛰抬，只见朱瑙笑弯了睛看着他。
惊蛰茫然。有什么好笑的？
他在同龄人里个已算
，可毕竟年纪小，还比朱瑙矮上一截。朱瑙忽然伸手
了他的脑袋，笑呵呵：“小孩。”说完又继续向前走。
惊蛰薄薄的脸顿时染上一层红
。他在原地傻站了一会儿后追上去，问：“公，你一不生气？”
“有什么好气？”朱瑙反问，“气又如何？雇些人骂回去？”
惊蛰一时语
。他知朱瑙肯定不会这样的事。但他心里就是不痛快。他闷声：“可是公吃亏了。”
这小一忠骨。当日老人家救了他一命，他便一路照顾着老人翻山越岭来到阆州。现如今他了朱瑙的手，便对朱瑙忠心耿耿，看不得朱瑙受一委屈。
朱瑙笑笑，问他：“我吃什么亏了？”
惊蛰正要答，又听朱瑙问：“吃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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