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隔床上传来均匀的呼声,夹杂在电风扇的嗡嗡声,曹烨似乎已经睡着了。梁思喆翻过平躺着,辨认着那几不可闻的呼声,不过一会儿,困意逐渐伴随着这声音袭卷而来,他很快跌了梦里。
P-第五章-6
第二天早上梁思喆先醒过来,时间已经不早了,他拿过手机看了一,上午九多了。
曹烨斜趴在旁边那张床上,睡得正熟,上薄薄的睡衣卷了上去,了大片的后背。
走到卫生间洗漱,梁思喆想起昨晚发生的事,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想想自己真是有些冲动。
他站在洗脸池前面,闭上睛往脸上泼了一把冷,把这件事从大脑清去,心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吧,以后也不要再想了。
洗漱完从卫生间去,曹烨已经起床了,正坐在床上低着发愣。
“醒了?”梁思喆跟他打招呼,“早啊。”
以往曹烨都会笑嘻嘻地抬,微哑着嗓回他一声“早啊”,但没想到今天他却像丢了魂儿一般,听到梁思喆的声音猛地回过神,吓了一似的,然后动作慌地从一旁把被扯过来,盖在自己岔开的两条间。
梁思喆先是有些莫名地看他一,随即立刻反应过来曹烨可能是晨了,他顿时觉得有些好笑,这事儿不是正常的么,他自己每天醒过来也会晨,但去卫生间洗个漱回来就压去了,以前没见他反应这么大啊……
梁思喆没揭穿他,俯**把自己床上的被扯平整,站在床边简单叠了一,都收拾好了之后曹烨还是没有要起的意思,一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床上,梁思喆在床边坐来等着他,了一句:“还不去洗漱?”
“我等会儿再洗,”曹烨没看他,侧对着他的半张脸上挂着些许不自在,看上去有别扭,“你不去吃早饭么?”
“我等你一起去吃啊。”梁思喆说。
“你昨天就自己去吃的。”
“我昨天……”梁思喆刚开,忽然觉得有不对劲,心他不会反应过来自己昨天早起是去买空调了吧,心里咯噔一声但还是佯作自然地把谎圆了去,“昨天饿醒了,就先去了,今天没那么饿么。”
他等着接来跟曹烨斗智斗勇,没想到曹烨并没有要继续拆穿这个谎言的意思,反而无言以对似的,苦着脸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
曹烨的表现实在反常,梁思喆忍不住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想该不会一夜过去,曹烨真的反应过来他昨晚在卫生间了什么吧。
但就算发现了,也不至于连一起楼吃饭都不愿意吧……难不成曹烨觉得这事儿是不正常的?
不怎么说,昨晚的确是自己一时冲动,如果曹烨真的介意,不然他就个歉?就说以后不会发生类似的事了?梁思喆这样想着,觉得有尴尬,他着开,但还是觉得有些难以启齿:“那个,你是不是……”——很介意昨晚的事?他的话刚起了个,曹烨立即绪有些激动地打断了他:“你别说话!”
梁思喆:“……”事好像很严重的样,有那么难以接受吗?国外大的男孩居然这么保守?
顿了顿他又开:“我觉得你……”——对这事可能有误解。
又一次被打断,曹烨一栽膝盖间的被里,把脸埋去:“你还说!是!……是总行了吧?”
梁思喆:“……”该难堪的是自己,怎么对面这人反而更抬不起的样?
“我就知会被你猜到!”曹烨继续埋着闷声。
梁思喆上缓缓地冒一个问号——“啊?”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曹烨继续不问自招,抬起来,一掀被红着脸嚷嚷:“床单怎么办啊啊啊!”
梁思喆愣了愣,有些惊愕:“……你床了?”
“你才床了!”曹烨立即反驳。
不是床的话,那就是……
梁思喆再次开,不确定地试探着问:“……梦遗?”
曹烨一脸郁闷地垂着,闷声:“嗯。”
梁思喆忽然有些想笑,为他俩各怀鬼胎这事儿。
一时间昨晚发生的事也没那么尴尬了,因为两相对比,还是曹烨这件事儿更尴尬一些。
梦遗就梦遗吧,但看曹小少爷这惊慌失措的反应,难不成……梁思喆忍着笑,佯装淡定地问:“第一次?”
“你不要说话了。”曹烨自闭地说。
居然真的是第一次,看着得很早熟但其实这么晚熟,连梦遗都没经历过……亏得自己从昨晚到现在胡思想了一通,生怕被看端倪,结果对方本什么都不懂,他到底有什么可尴尬的!
从斜后方的角度看,曹烨此时垂着的背影宛如一个自闭儿童,梁思喆绷不住笑了声:“曹烨你真是……”太可了吧。
曹烨一听他话音儿里的笑意就炸了:“你还笑!”
梁思喆本停不来笑,自己一早起来胡思想好笑,曹烨第一次梦遗的慌张反应好笑,刚刚他们那一通驴不对嘴的对话也好笑……更好笑的是明明各说各话,他居然歪打正着地把曹烨的话给来了。
曹烨转过脸瞪着他,但没瞪一会儿就撑不住了,自己也绷不住跟着笑了。
过了一会儿梁思喆好不容易止住笑,在边握拳咳了一声,看着曹烨,忍不住要逗他,“恭喜你啊曹烨小朋友,”话说到一半又想笑,于是话音里掺了不甚明显的笑意,“你大了。”
曹烨似乎并不乐意接受这声恭喜,苦着脸说:“一会儿阿姨过来换床单怎么办?”
蓝宴五层是日租房,每天都有服务生打扫房间更换床单,虽然曹烨和梁思喆住的这间房位于三层,但老板娘还是安排了服务生每天过来,趁他们在房间的时候过来打扫卫生。
“阿姨不这个吧。”梁思喆说。
但曹烨还好面,闷声:“她肯定会看到的。”
“阿姨的孩比你还大吧,早就见怪不怪了。”
“我不。”
“那这样,”梁思喆想了想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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