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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屿睁开,只见化着红的女孩正歪着,拿他的耳机往自己耳朵里。因为偏过的关系,她的发搔在他胳膊上,带着难以忽略的香气。
“什么歌啊?好老。”柴贞侧过脸,一双睫细密的电波光转,“你喜复古民谣?”
荆屿直接从她耳上扯耳机,随手一卷团在手心,一言不发地站起。
“粉红耳机……”柴贞笑眯眯地说,“你还真是让人意外。”
荆屿将耳机收包里,刚好看见卷帘门被升起,背着包就往酒吧里走。
“啊,柴小,今天来这么早。”店看见他后的柴贞,一边招呼,一边偷打量荆屿,揣测着这两人的关系。
荆屿压没理会柴小,直接就了后台,于是两人的关系成了谜,在酒吧的小圈里很快传开了。
而谜底很快在荆屿登台演的时候被揭开——
他弹唱,柴贞就坐在一排鼓掌;他唱完了去休息,柴贞就直接拿千八百块红包,他再唱。
几来柴贞包了几千块,都摞在话筒架旁,看得其他人红心馋。
在场的所有人心知肚明,柴小看上了荆屿,而且势在必得,只是不知荆屿是怎么想的,毕竟……在此之前他一直独来独往,就算再受异迎,也没见跟什么女孩儿亲密过。
柴贞拿钱砸他唱,他就来者不拒,一晚上来几乎没怎么休息,一首着一首。
要说是哄着柴贞,倒也不是,荆屿唱歌时候习惯神放空,谁也不看,谁也不理,更别提和谁四目相对调个……绝无可能。
“阿屿,今儿晚上赚的比一个月还多吧?”散场时,同伴勾着荆屿的脖,又羡慕又酸,“大小看上你,走大运了喔。”
荆屿把吉他收柜,“今天宵夜我请。”
“够意思!”
拿了五张红钞放在桌上,荆屿拎起包就要走。
“哎,去哪?宵夜不一起吗?”
“你们吃,算我请。”荆屿推开门,快步穿过酒吧大堂径直往外走,但还是被人拦来了。
“走这么快,去约会吗?”柴贞微醺,角眉梢都带着妩媚。
荆屿本不想答,奈何她横臂挡在面前,只好“嗯”了声。
“谁啊?”柴贞眯,“女的?”
荆屿冷冷地看着她,“和你有关吗?”
柴贞气笑,“小哥哥,我刚给你砸了大几千块哎,你说跟我有没有关?”
酒吧里陆陆续续有人来,免不了多看两人几,神各异,更有甚者起哨起哄,“走桃运了,小!”
柴贞脸红滟滟的,风一扫,“要你。”
“是是是,不要我们,只要荆屿。”
玩闹声渐远,只剩荆屿和柴贞两人僵持着。
柴贞仗着为女孩,又是“金主”,不打算轻易放他走,“送我,我喝多了,有。”说完,她一双猫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本不认为会被拒绝。
荆屿朝她伸手。
柴贞刚要把手给他,就听对方冷冷地说:“手机给我。”
她微怔,依言掏手机,递给他。
荆屿低,在手机上划了几,放到耳边。
“打给谁——”柴贞正要问。
“喂,”荆屿没有理她,在短暂的停顿之后继续说,“电台巷五号这边酒吧,未成年人饮酒你们不?”
柴贞睛睁得圆,一把从他手里夺过手机,一看通话对象,110。
“荆屿你疯了!”想都不想,直接掐断电话,柴贞看着大步离去的少年,气得疼——这人怎么不吃呢?!
*** ***
到家时,房东家早就已经熄灯,荆屿摸黑上了阁楼,才推开门就闻到烈的酒气。
荆姝那半边的帘拉着,也没开灯。
他走到床边桌前,拉开屉,从包里拿纸钞,打算和之前存的钱放一起,明天空存卡里,好给房东转租钱。
然而蓝的铁饼盒里只剩几枚银币,之前存的几千块全都不翼而飞。
荆屿把屉里杂七杂八的报刊杂志翻了个底朝天,终于了拳,转一把撩开荆姝那边的布帘,“钱呢?”
荆姝翻了个,面朝他,醉惺忪地说:“拿去还债了。”
荆屿膛起伏,忍着怒气,“什么债?”
荆姝打了个酒嗝,“人民币啊,还能什么债?”
阁楼仄,她圈的这一小块落脚的地方又没窗,空气完全不通,酒气发酵成酸臭腐朽的味,让人窒息。
“之前的债不是已经替你还了吗?”
“昨天刚输的,”荆姝还笑得来,“儿你傻啊?”
一拳,砸在墙上。
阁楼是搭建的,墙都是空心,这一拳力不轻,连带着整间房都发哐啷的声响,像是随时要不堪重负地坍塌。
三秒后,楼传来房东的吼声,“荆屿!又他|妈搞什么幺蛾?”
荆屿拳,太突突直,一阵起伏之后,拽过帘转要走。
“小屿!”后荆姝叫他,吐字清晰,甚至还带了一温柔。
他停,站在光影切分看向从床上翻坐起的母亲。
平心而论,荆姝在同龄人里仍旧算是的,只是这苍白单薄,像不经风雨的菟丝,必须依附什么才能活去。
荆屿的眉形状遗传了她的,只是神截然不同。
“今天……”荆姝微笑,伸手,“有没有赚到钱?”
火苗从心直冲天灵,荆屿近乎咬牙切齿,“没有。”
“哦,那就算了,”荆姝若无其事地将发撩到耳后,理了理上的吊带衫站起,“我去找他们借——”
话刚说了一半,一沓钱就着她的手背被扔在床铺上。
她看了红艳艳的钞票,抬看向逆光的荆屿。
没等她再开,他已丢帘,脚步声顺着楼梯向,最终归于寂静。
拾起那叠纸钞,放在掌心,荆姝垂,勾到耳后的发丝再度脱,遮住了素净瘦削的脸。
*** ***
荆屿也不知怎么就走到鹿时安家楼来了。
本来只是心里烦躁,随便走一走,等回过神已经站在这里,仰就可以看见鹿时安书房的窗——那里至今还亮着灯。
是亮白,台灯的光。
这个了,还在看书……是有多学习?明明也没人监督她。不是连参加综艺选赛都没有父母陪同的吗?
忽然,楼上的光影晃了。
只见鹿时安站起,倾拉起了窗帘,很快的,台灯就熄灭了。
当那簇光和纤细的人影从前消失,荆屿的觉得心脏的某个角落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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