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砚 - 分卷阅读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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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使神差地,燕时玉开应了来。他一时竟也说不个所以然来,只能怪罪许是这山间的风过于温柔,地他神志不清了。燕时玉垂在侧的双手成拳,张地手心全是汗,他垂看着脚尖,鸦羽似的睫涂上一层影

    第07章

    自净观回家后,燕时玉竟再也没有过那些古怪的梦。每日清晨醒来看着自己房间刷的洁白的天板,燕时玉觉得自己大概是病了,见不到那个梦里的公,他竟不知是喜多一,还是失望多一

    张国和他们说要准备一周,到时请燕时玉到场相助,超度亡魂。鲁慎本来说什么也要一起去,被燕时玉和燕母好说歹说地给劝住了,心里却一直惴惴不安,每回燕时玉遇见他,总觉若是他的担忧能凝成实,怕是能帮卫填满整个东海。

    一周很快就到了,临走之前,张国还特意以净观的香火发誓,保证他此行定然安然无恙,燕父燕母与舅舅却仍是往燕时玉的包里了不少不知哪里求来的符咒、朱砂,甚至还有一瓶狗血。燕母把那瓶狗血放来的时候,郁的腥味很快就卖了她,燕母刚才说这只是一瓶消毒用的酒。燕时玉哭笑不得地用纸包了一层又一层,自欺欺人的觉得再也闻不到腥味了,才回:“张都说了,真的没事。你们别担心,我晚上回来吃夜宵,记得给我醋鱼吃。”

    燕母本有些哽咽,听得此话,破涕为笑地伸手往燕时玉的额上挠似的了一:“就你破事多,行了,自己小心,我们都在家等着你呢。”

    于是燕时玉就背着一包瓶瓶罐罐,独自登上了净观。

    沿着小路走院,一就看见张国蹲着着一把木剑。院四周都围上了浸了符的红线,四角压着一枚铜板。间放着一张木桌,桌上是那方朱砂砚和一个香炉,挨着香炉放了三香。张国半蹲着立在桌前,拭着手里满是刻着符文的木剑。见燕时玉来了,便支使他:“燕小友来站在这里,待会儿你来香,此香为引魂香,引魂香一燃,能引得魂现。待那厉鬼现后你与他说话分散注意力,我便趁机将他收服。”

    燕时玉,等张国磨磨蹭蹭地完那把木剑,照他的吩咐了香。这香不似普通的寺庙里燃的香,味很刺鼻,如果通往黄泉的路上有什么味,大概就是这个味了。燕时玉有些受不了地屏住了呼,看着张国将一碗洒在木剑上,一边喃喃念咒一边挥舞起来。张国之前说需在午夜方能引得厉鬼现,此时正是时一刻,不知是山本就天寒,还是张国作法的缘故,燕时玉只觉得周越来越冷,寒气钻他的骨,啃噬着他的,他的额上开始渗细密的汗珠来,一望去,燕时玉双目闭,嘴泛白,摇摇坠,已是弩之末了。就在燕时玉觉得要厥过去的时候,突然听见远远地传来如泣如诉的呜咽声,慢慢地呜咽声越来越响,夹杂着绝望的嚎啕,幽怨的泣,狠厉的尖叫,汇聚成一派万鬼齐哭之势。他浑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看见半空影影绰绰地显一个人形。过了半刻钟,那个人影凝实了,燕时玉终于看见了梦里的那个探郎。他穿着朝服,朱衣朱裳,印着金团纹,里是白单,挂玉佩玉钏,脚上是一双黑履。他本就眉目姝丽,尾上翘,此时苍白的尖衬着朱罗袍,更显得双如赤血,瞳似漆。燕时玉一时看得愣住了,只这一晃神,便被这冤孽欺上前。他的一双手似是铁钳一般,地嵌燕时玉的右肩,如被剜了一块一般簇簇地疼。燕时玉忍不住嘶了一声,这冤孽便将目光从他的右肩上来,双手捧起燕时玉的,定定地看着他。一时两人的距离极近,燕时玉与那厉鬼鼻尖相,视线里全是他那双慑人的睛和角那带些媚态的泪痣。燕时玉只觉呼重,到那鬼冰凉的肤,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才终于缓过劲来,清咳了一声:“这位……公,如何称呼?”

    这冤孽像是没听到一般,仍是用那双尾上翘的睛静静看着他,没有声。燕时玉叹了气,想起张国的话,鼓足了勇气,握住了他冰凉的手,垂眸:“如今百年已过,是人非。我没有恶意,公有什么想说的,可以与我说。”

    哪知这厉鬼盯了他半晌,突然发了狠,那双骨节分明,未沾的手突然指甲暴涨,猛地掐住了燕时玉的脖。黑瞳此时翻着骇人的血波纹,卷起的漩涡像是要把魂魄都得一二净。好像是看见燕时玉涨红着脸,呼急促的倒霉样于心不忍,这厉鬼又大发慈悲地松了手,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凑到燕时玉的颈边嗅了嗅,如他所料般地受到前人一瞬间的僵直,他玩心大起地试探般地伸,不甚熟练地轻轻燕时玉的耳垂。燕时玉只觉浑被电窜过,一异样的酥麻从耳垂缓缓淌过四肢百骸,他自知应该赶逃走,却又囿于敌我双方实力悬殊,一时僵持着不敢动。他默许一般的举动鼓舞了面前的冤孽,探郎得寸尺地将他的耳垂住,像是品什么绝世珍馐一般,细细地着,嘴边都扯了几缕缠绵的银丝。

    这时刚才不知缩到何的张国终于粉墨登场,举着木剑带着罡风呼啸而过,这厉鬼稍稍侧躲了过去,还有心对着燕时玉笑了一。一人一鬼你来我往地比划着,夜晚本就是厉鬼的掩,此时更重,张国舞剑的速度以可见的速度迟缓了来,而厉鬼甚至没有还手,只是轻描淡写地在空轻微地侧躲避,动作优雅赛过闲信步,更像在逗垂髫小儿以博心上人的心。

    哐当一声,张国双手脱力,气吁吁木剑正巧跌在那厉鬼的黑履前,颤动了一会,停住不动了。

    那厉鬼好整以暇地低端详了一番木剑,伸两个手指,嫌弃地将他扔远了,拂了拂衣袖,环视四周,方缓缓开:“这一梦百年,真是沧海桑田。”

    说完,他自己哂笑了一,对着燕时玉骄矜地一扬,“我名祁宥,你们是何人?”

    燕时玉不知这喜怒无常的作态又在打些什么主意,回答:“我是燕时玉,这位是张。前些日你夜夜我梦,这才请法。”

    “燕……时……玉……”祁宥的音与他这人相反,很是缱绻温柔,他念燕时玉名字的时候,像是刻意拉了尾音,更是着念似的,最是恼人的故作

    燕时玉此时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自持,听了也没什么反应,淡淡地笑了一,“你认识我吗?”

    祁宥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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