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砚 - 分卷阅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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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来快来,你舅舅有事跟你说。”

    燕时玉心里还惦记那个榴莲,此时也没细想,走近了才看见燕父和舅舅都很是严肃地端坐着,他父亲原先当过兵,每次张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背得特别直。燕时玉一时有些摸不着脑,他不还没说噩梦的事吗?

    燕时玉的舅舅鲁慎,是古玩街藏珍阁的老板。据说以前鲁家曾祖是民国一个军阀的直系,家底丰厚,鼎盛时期整条街都是鲁家的,只是几个儿不成,染了一吃喝嫖赌的病,把家产都败光了,到了燕时玉外公这一辈,只剩一间老房并一间古玩铺,都留给了一双女。女儿也就是燕时玉的母亲鲁忻,从小成绩好,念了大学以后就班地了单位工作,家里辈介绍认识了燕父,而舅舅鲁慎,则一颗心都拴在了古玩店上,初毕业以后就成日摆那些泛了黄,落了灰的古

    鲁慎个,穿一山装,梳着背。鼻梁上架着金丝边镜,看着颇有民国教书先生的遗风。“时玉,之前舅舅送你的那个砚台你放哪儿了?”

    “那个朱砂砚?”燕时玉没想到舅舅会问这个,有些诧异,“我放学校了,平时练字的时候会用一用,怎么了?”

    鲁慎叹了气,语气很是懊丧,“哎,那个砚台有问题。”

    燕时玉一愣,见燕父燕母俱是一副千愁压的模样,想必刚才舅舅跟父母谈的就是这个事吧。

    鲁慎喝了茶,摆要促膝谈的架势,清了清嗓:“这事说来话。去年我去开封,在那边古玩街里淘到的这个砚台,当时我看这个朱砂砚成极好,朱砂又能辟邪,且你素来喜舞文墨的,送你正合适。只是上个月,当时的卖家给我发了条短信,说这个砚台有问题,让我注意一。之后我联系他的时候,发现他已经疯了。其实我们玩古玩的,多少都有忌讳这东西,也怪我当时没仔细看,想着也是正规店里买的,又是辟邪之,不至于什么大事。上周我去问了净观的,他说让我把砚台拿过去给他看看。”

    鲁慎顿了一,掺杂着自责又怀着侥幸地问了一句:“时玉,最近…没什么事吧。”

    “有。”燕时玉看见鲁慎的脸唰地一发白,再是冷淡的也叹了气,“这事也不能怪舅舅。我这两天经常噩梦,梦见我是一个世家公,考取功名以后被砍。”

    听到这儿,燕母难掩心忧,一个劲:“小慎你过两天就带时玉去见那个净观的吧,这事不能拖。”

    “那是自然,哎,是我不好。”

    “这事也怪不得你。”燕母与弟弟好,也明白轻重,这时又嘱咐燕时玉:“你让同学把砚台寄回来吧,一到你们就动。”

    燕时玉在一旁,只觉得这一件件一桩桩犹如一张大网,撒网人耐心谨慎,一步步小心翼翼,不动声地悄悄收网,待他这只小鱼反应过来,已是香醋加,烈火烹油了。

    净观是T市著名的观,坐落在城郊的屏镇。T市教氛围厚,香火也十分旺盛。大清早就有善男信女相携而来拜三清,燕时玉和鲁慎混在人群里,燕时玉背着一个黑的耐克包,里面是那方朱砂砚。

    净观在上清山的腰,上山的路只有青石板台阶,车得停在山脚的停车场里。上清山也是T市的旅游景之一,此时正是十月上旬,天朗气清,树木葱郁,石板路被一代一代的信徒踩了坑坑洼洼的印,盛着成千上万人毕生的愿望。燕时玉一行拾级而上,偶尔能看见几只白羽的鸟雀掠过树林,啾啾地鸣一两声。

    鲁慎说已经预约了观里的张,他们刚到净观的侧门,就有小童领着他们院。

    “张师叔,鲁先生来了。”童打了声招呼,便退了去。院里只摆了一张石桌,四面置有四方石凳,桌上只一壶茶,还冒着气。其一个石凳上坐着一位穿着袍的士,背对着他们,想来就是张了。

    燕时玉束手站着,瞧这背影觉得颇有些熟悉,待这张转过来,一时也愣住了。这张蓄着标志的小山羊胡,双炯炯有神,想来是刚一杯肚,此时红光满面,神矍铄,正是铁上递给他名片的张国。

    张国显然也认了他,笑嘻嘻地向他走来:“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张好。”燕时玉也笑了笑,冲他

    “鲁先生,这边坐。”张国给二人倒了杯茶,解释了一番与燕时玉的偶遇,便来到了正题,“二位可把砚台带来了?”

    “带来了。”燕时玉,从包里拿放在盒里的砚台,递了过去。

    张国一见到那方砚台,神倏地一变,站起来便往里屋走,“二位在此稍等片刻,待贫查验一番。”

    这时刚才退的小童神鬼没地现在了拱门,“二位客人不必担忧,张师叔去岁开了,定给二位一个满意的答复。”

    得了便是所谓的开了,一般的士是开不了的,通常是凭借经验与外表的形状、他人的描述来判断鬼怪,作法驱鬼,而有些天赋异禀者,得以堪破,机缘巧合之便可开,开了之后,可目视灵,沟通鬼神,境一日千里。

    燕时玉听了鲁慎的解释,心定不少,此时得了空,之前无味的茶也品了优劣来。这茶不是什么好茶,涩,回甘更是天方夜谭,茶叶砺,质浑浊,杯底尚有不知名的沉淀

    燕时玉家境尚好,从小也是大的,不免有些少爷脾气,见这茶便有些气闷,放了杯,一张冷脸凝霜,比这晚秋的山还要冷上些许。

    “鲁先生,燕小友,这方可不是辟邪的朱砂砚。”张国摇着,捧着装砚台的盒来,神沉郁,“我刚才开,见其上黑气缭绕,已是有成气候的厉鬼附之。待得仔细查看一番,才发现这朱红不是什么朱砂,而是血气经年累月的沉淀,将这砚台染红。此饮血,又附有厉鬼作祟,冤孽重,只是……”

    “只是什么?”鲁慎见他一副吞吞吐吐的样,不奈

    张国抬瞧了瞧一旁没什么表的燕时玉,:“这厉鬼恐怕与燕小友渊源颇,到时候贫僧将其引后,恳请燕小友与之周旋一二,方有把握将其拿。”

    “时玉对此一窍不通,可会有什么危险?”自己这侄寡言冷淡,与人周旋尚且堪忧,何况与这百年厉鬼?

    张国闻言,老神在在地捋了把胡,意味地笑:“贫说了,燕小友与这厉鬼渊源颇,不会有危险。再者,燕小友如今被这魂缠上,若不早日超度,怕是有损寿。”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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