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载,昌和十年,立梁王孙稚玉为皇太。
短短的一句话,记录在史书上,不过十几个字。
在后世人来看,这是王朝延续的程,并无需要特别关注之。宣帝没有儿,立侄并不奇怪。
可在当时的桓氏家族,却实打实的引起不小的“震动”。
别误会,此“震动”非彼“震动”,并非表明桓氏族人对天的选择不满。
事实恰恰相反。
如桓嗣、桓石虔、桓谦等同辈兄弟,知皇太的人选定,无不大轻松。不是顾忌桓石秀的“心”,担心这位一言不合就扒门框的兄弟突然发飙,几人必定会凑到一起,广发请帖,大摆筵席,庆祝天选继承人,庆贺国朝有续,朝廷基石安稳。
作为当事人,桓稚玉早知有这么一天。
在桓石秀京之后,反过来安亲爹:不是儿脑袋被门夹,主动力争上游,而是同时京的兄弟太过狡猾,合伙挖坑给他。
“儿比两位从兄小数岁。”年纪小,自然不比对方有“老谋算”。
“从兄元服,儿尚要留在。”别人能跑去撒,他只能留在台城之,谁更有优势,不言自明。
“从兄说服平王,舞勺即随船队海。奈何海上况难料,预定三月即归,哪想五月仍不见人影。”
说到这里,桓稚玉绷脸颊,狠狠磨着后槽牙。
早在刚到建康时,他就有预,桓胤和桓振有坑兄弟的潜质。尤其是桓胤,绝对的个翘楚!
事实证明,他想的完全没错!
从初次登上海船,两人怕已打定主意,借和桓伟桓玄年纪相仿,动不动就凑到一起谈天说地。
起初,桓稚玉还被蒙在鼓里,并未太过留心。随着时间增,他终于发现不对!
原来这几个合伙算计他,为了自己扬帆海,实现幼时理想,丝毫不顾兄弟,睛不眨的就要把他推坑!
几人不遗余力,挥锹挖坑,趁着桓稚玉不注意,一人一脚,迅速将他踹坑里!
站在坑底,桓稚玉有懵。
等到明白过来,他早被安排各课程,跟着桓容学习政事,并为皇太大典最后准备。
每每想到这里,少年都会四十五度角望天,两行泪。
趁他年纪小就合伙坑他,太过分了有没有?!太欺负人了有没有?!
听完儿的一番叙述,桓石秀良久无言。同样是被坑,比起儿的遭遇,自己好歹能找回些安。
看桓石秀所想,桓稚玉瞪大双。
照官家的话说,这绝对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真是亲爹?!
类似的形不只现在天家。
从王、谢之类的级门,到建康层士族,再到朝堂上的后起新贵,随着家儿女逐渐大,或多或少,都现类似的况。
以琅琊王氏为例,王献之早年嗣困难,同郗茂成婚多年,仅得一女,还不幸夭折,夫妻俩很是伤怀了一段时日。
随着王静之降生,上天似乎对书圣一脉格外眷顾,数年之间,郗茂连生两一女,王献之儿女双全,侄侄女也多七八个。
从血脉凋零到枝繁叶茂,琅琊王氏嫡支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更让人羡慕的是,王氏郎君各个才智过人,大有同当年的谢氏玉树比肩之势。王氏女郎聪慧灵秀,年纪尚幼,已有家族写信来人,要彼此联姻。
理,家族兴旺如此,辈都该兴才是。
偏偏况完全不同。
随着郎君们逐渐成,陆续选官仕,都开始一门心思的往外跑。
此时,都城已迁至安。
郎君们想要一展才,实现幼时的梦想,势必要离开北地,往南都建康或是西域都护府为官。
西域都护府的职能不用多提,从驻扎在边州的军队就能看一二。
南都建康,则关系着桓汉的一条重要经济支:海贸。
建康设海上都护府,专朝廷派遣的船队。民间船队海需到此备案,领取代表海商份的文书。
凭此文书,海商可得各便利,还能得官船保护。当然,该的税不能落。
海外商人想要登船,需要另一笔费用,验证份之后,才能领到相关凭证。如果没有代表份的木牌,妄图混上海船,甭官船还是民船,一律严惩。
敢不服,关起来是轻的,扔海里都有可能。
手段之所以严酷,概因有番的探借朝贡之机,意图刺探桓汉造船的工坊。甚者,收买匠人和船工,想要得到造船的图纸。
事后查明,牵涉来的匠人船工不三十余人。
经过此事,朝廷对工坊的理愈发严格,务必不令事重演。
王静之仕,主动请往建康。
由他带,琅琊王氏的郎君,有一个算一个,少有留在安。等到王献之等人察觉不对,想要把人“召回”,哪里还能找得回来!
大的抓不回来,只能对小的严防死守。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最直接的后果,王静之最小的弟弟和从弟成功掉坑。有辈站在坑四周,手持铁锹虎视眈眈,小郎君们想爬都爬不来。
史书记载,终文帝一朝,朝廷人才济济。凡士族选官,皆年少英才。
这是客气的说法。
换成不客气的,年的撒丫跑没影,各去浪,找都找不回来。年纪小的被坑,实在跑不去,只能着鼻扛起重担,继承家主之位,不“年少有为”可能吗?
同样的况,现在不同的门之。
一句后世的话来形容,何谓坑兄弟的最境界?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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