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不会知生而为人的喜,永远不知跟家人在一起是什么滋味,同人相知相惜、心有灵犀的觉,这一切都是拜府君赐予。”
阿弦认真行了个礼,又:“虽然我曾经痛恨我为什么会有那能力,为什么别人都没有,偏偏是我受那折磨,但后来,我终于知该怎么面对……我也明白,不是我生而为人还是能够通灵,这或许都是最好的安排。府君您说是自己所为,又焉知府君所的这些,不也正是天、是冥冥注定的因果?比如太宗治二十年的乾坤平泰百姓安乐,照我觉着,这就是天,也是正。至于我……我虽微不足,力量薄弱,却也愿意凭一己之力,尽量去维持这世间的公,去守护在世间我喜的那些人。”
阿弦低看看自己小小地双手,神渐渐笃定。
崔珏眉睫微微一动。
老朱欣地听着阿弦所说,只是在听见“家人”的时候,微微低:是啊,阿弦终于跟宗和武后一家团聚了,也许……这才是他最想看见的。
阿弦却望着他:“可是伯伯有一句话说错了,我之前跟着伯伯,不吃多少苦心里也是兴的,因为伯伯就是我的家人,是我的家,跟家人和家在一起,吃再多苦我也不觉着苦。”
老朱嘴边动,鼻耸了耸,似乎想哭,却偏偏了一个极大的笑容,他用力了阿弦的,哑声:“傻丫,永远都是这样傻。”
崔珏:“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阿弦:“方才因阿叔遭遇过的一切,我后悔自己曾存在,但是我又知,如果是阿叔在这里,他一定会对我说……他不悔这些。他是那么温柔宽和的人,就像是之前他奔奔波波终于跟我遇上一样,现在……他也一定在等我。”
崔判官沉默地抬眸,阿弦向着他展颜一笑,笑若华:“我想回去,我……想跟阿叔在一起。”
——“我想跟他久久,白到老。”
***
安,大理寺。
自从那日被武后“赶”来,袁恕己跟狄仁杰莫测,私底商议,都觉着皇后举止反常,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但是却无从揣测。
狄仁杰倒是说:“皇后心聪明,只要肯抛开偏见,仔细寻思,未必不会发现我们都不知的线索。”
袁恕己:“哼,那天没把我们两个推午门就已经是好了。还肯安心来仔细寻思么?一旦涉及武氏宗亲的人,皇后恨不得把他们都放在手心里呵护起来。”
狄仁杰:“正如你先前所说,此事关乎安定公主,皇后不至于过分偏私,且如果是外人手料理,皇后自然是不乐意的。所以……”
“你难觉着皇后想自己动手?但这也要她发现真凶才行。”
“假如皇后发现了呢?”
袁恕己一怔:“是谁?”
狄仁杰:“看皇后的反应,左右逃不过我们之前提起的那些人。”
“我岂不知?关键是谁,荣国夫人,韩国夫人?”
“少卿细想,荣国夫人是皇后生母,两人休戚与共,她绝不会卖皇后,更不会栽赃,这对她来说毫无好。”
“那……就是韩国夫人了?她倒是有栽赃皇后的动机。”袁恕己摸着思忖。
狄仁杰摇:“她虽有动机,只怕没有胆量。”
“那还有谁?当时恭贺的武氏之人虽不少,但堪称皇后亲信的只有这些人了,……你总不会怀疑当年的之殿吧?”
“不,之殿虽然亦正亦邪,奇诡,但尚不那禽兽不如的行径,咱们先前都忽略了一个人。”
“谁?”
“一个当年参与过此事的人都已经死了,他却仍活着的人。”
两个人目光相对,袁恕己打了个寒战,脱说:“这不可能!”
“不可能么?”狄仁杰笑的有些意味,“但只有这个人,才能解释为何能轻易地骗过朱妙手,因为连你我都像是当年的朱妙手一样不肯相信他会说谎,更不信一个孩会心歹毒至此。”
袁恕己屏息,想辩驳,心底却透一最的寒意,叫他无从开。
狄仁杰:“你我虽不信,但皇后未必不信,毕竟……皇后是个能人所不能的。”
袁恕己声音有些涩:“我听说武三思昨日已经悄悄回了安,那……皇后将如何理此事?”
狄仁杰掸了掸袍袖:“赌吧,毕竟皇后的心意,没有人能够猜的到。”
两人对视一,彼此沉默。
良久,袁恕己皱眉,低低:“我只盼她,能够有些为人母的心,能够……为自己的女儿讨回公。”
狄仁杰了,他负手走到门:“上午羁縻州方向的捷报,安西四镇终于又回到我大唐掌控,这是个好消息。我现在最希望的,是天官能跟十八弟安然无恙而回。”
随捷报同回的自是崔晔“病重”的消息,袁恕己望着晴不定的天,这一瞬间忽然觉着什么真相,什么武三思的生死都不重要了。
袁恕己叹:“是啊,只要他们能够平安回来就好。”
***
冥府。
阿弦说罢,崔判官:“百年来我只改过两个人的寿数,一个是太宗皇帝,另一个,则是你。世间本无双全之法,一切也终究要有尽时。”这是拒绝的意思了。
老朱攥着阿弦的手:“府君!”因见崔珏不肯开恩,老朱心思转念,急切地想另外找个可行的法送阿弦回去。
却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时刻,前方原本归于平静的镜台之上,浮现一个孤零零的影。
是崔晔,他一反常态地散着发,发遮住了他的半面,却因为消瘦,显得睫更,他微微低,怀抱着不省人事的阿弦。
“阿叔!”阿弦大叫。
她奋不顾地想要跑过去,却给崔判官拦住。
“阿叔!”
跟崔晔仿佛近在咫尺,但偏偏无法碰到。
雾气弥漫,逐渐遮住了崔晔的形,但与此同时,又有许多星光不知从何浮了来,若隐若现地涌动,且正从镜台上飘了来。
崔判官望着这一幕,心一动。
阿弦茫然抬看着,星光一一落在她的上,金光散开,氤氲涌动,渐渐覆盖全。
老朱瞧着这一幕,惊异:“这地府之也能有佛光照耀,府君,这是怎么回事?”
崔珏探手接住一金光,金光浮动,里显的却是昔日在豳州……郊野之枯骨令,野火灼烧,魂灵超度的场景。
又接一金光,里面却是江南奉旨赈灾,阿弦打神坐班询鬼,游魂秩序而来,各自有归。
其他金光,皆是阿弦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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