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去县衙唤建来帮你。”
阿弦谢过,随车而去。袁恕己目送她离开,回叫了左永溟来,吩咐:“你去县衙……”低低叮嘱了几句,左永溟领命,亲自前去。
此事发生后,毕竟是贼城作,袁恕己本以为城百姓会生惊慌之心,又疼该如何向人解释贼们被谁人所杀……
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不必袁大人费心劳神,民间已自有解释。
毕竟当时在善堂里,是一屋的老弱病残——除了小孩们,“朱英俊”先生一个人就占了“老弱病残”其之三,如果不是神佛显灵,又是什么在瞬间夺走了七名杀人无数的匪命?
又加上安善等小孩,因语焉不详,说的诡奇,在场的士兵且描述现场惨状,几乎非人类所为等,此事越发神秘莫测。
于是不知不觉,传说善堂竟成了被神佛庇佑之地,毕竟这原本就是佛寺,后来新刺史要修善堂,更是功德之上又累积了一层功德,若说因此动了神佛县显灵,发神力决了贼们,也是有的。
很快,原本才修缮妥当的还十分冷清的佛堂,忽然香火鼎盛起来,空置的功德箱也很快被钱银满。
这,却皆是袁恕己万万想不到的。
不过……他倒也松了气:不必再想如何向人解释,一名病弱瞎到底是怎么到如此惊神骇鬼、连诛七人的。
正如袁恕己在现场推演的,一切的确如此。
英俊看不见,所以他时刻留意贼们的声响,当他决定手的那一刻,早已经将周围七人所站的大致方位确定。一切都要快,就似电闪雷鸣的一刻,生死都在那一瞬间。
他必须要在贼人们四窜之前,将他们解决。
英俊本就正是休神养气的时候,如此凝神劳心,全力而为,就如同同归于尽的打法儿,所以将最后一名贼徒杀死之时,终究也难以支撑,耳畔听到外官兵们飞速近的脚步声,神智涣散,吐血厥。
神魂飘渺,自云端忽地有一声传来:“天地迥,觉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望安于日,目吴会于云间。地势极而南溟,天而北辰远。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然后,另一人:“大人有何指教?”
先前念诵那人:“实不相瞒,我本觉着安这一段,透着些颓丧之气,并不甚喜,然而仔细想想,竟无一字一句能改动者。通篇一气呵成,由始贯之,纵然动一个字,也将坏了他的气韵。安这篇,可谓当世之绝唱,前后三百年,无人可及。”
那人惶恐:“大人!晚辈愧不敢当!”
“有何不敢?你有如此才,我当向圣上举荐!断不会让你‘时运不齐,命途多舛’”,他笑两声,又念:“所赖君见机,达人知命。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不坠青云之志,酌贪泉而觉,涸辙以犹。北海虽赊,扶摇可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
英俊缓缓醒来。
此时天已黄昏,室一灯如豆,
他试着起,却提不起气来,只得又静静躺倒,暗调息片刻,耳畔才听见低低的说话声,从外间传来。
是阿弦:“大人,绝对不会是阿叔动的手,你看他那个样,连杀死只苍蝇都不能,说他杀了那七个人,何其可笑?”
袁恕己的声音:“那么你说是谁?总不会当真是神鬼所为?”
阿弦竟:“那也说不准,这些人作恶多端,倘若当真得天怒人怨,被神鬼索命也是有的。”
袁恕己不由笑声来:“小弦,你别当我是害你,若真的是英俊先生的手笔,你可要想想,他如今说忘了前尘,谁知真假?倘若他假痴不癫,其实是个大有来历的……好吧,就算他当真失忆,那以他这样的手,若想对你跟老朱不利,岂非也如死一只蚂蚁般轻易?”
微微沉默后,阿弦:“阿叔不会、不会的……”她似想起什么来:“就算真是阿叔所为,那么今日也是他救了那些孩,若不是阿叔,安善他们就真的……阿叔若是坏人,又怎会这么?大人你也该多谢阿叔才是……”
袁恕己沉默:这倒是真的,若不是英俊,只怕今日就算尽诛贼,结局也必然十分惨烈。
阿弦见他不语,便又:“对了,贼们在城全军覆灭,他们外的人听了消息,一定不会善罢甘休,那蒲瀛也说过,大人要加倍提防他们作。”
袁恕己:“我先前派人去豳州营送信,告知老将军今日之事。先前来时,老将军已经回信。”
阿弦:“当如何?”
袁恕己:“如今其他人都已亡,只剩蒲瀛一人,仍要从他上着手,查明贼藏之地最好。只是此人凶顽之极,怕不会供认。”
袁恕己去后,阿弦,才发现英俊已经醒来。
她心倒有些庆幸,若是被袁恕己发现,他定要来啰嗦相问,不知为何,阿弦本能地害怕袁恕己追问英俊。
“阿叔?”小声呼唤,阿弦:“阿叔,你觉着怎么样?”
英俊:“别担心,我很好。”短暂的沉默之后,英俊听见窸窸窣窣声响,是她握住了他的手:“今日……真的是阿叔救了孩们对么?”
手指动了动,却无力回应她,英俊只:“不值什么,不必再提。”
手背忽地有些,过了片刻,阿弦:“有件事我没来得及跟阿叔说,昨夜我之所以匆忙跑了去,就是因为……”
将昨夜之梦低低说了一遍,阿弦忍哽咽:“今日随着大人前往善堂的时候,可知我心里怕极了,我怕真的看见梦的形,那必然会比杀了我更加难受。”
当从噩梦醒来,发现只是噩梦的时候,何等庆幸。
但倘若转见又亲见噩梦成真,那绝望之,无法形容。
英俊温声:“傻孩,不是没事了么?”
阿弦垂着,几乎将脸贴在他的手上,却又在袖上蹭了蹭,将泪抹去,:“还有件奇怪的事,不过,我先给阿叔拿参汤喝。”
阿弦正要松手,英俊:“不着急,是什么奇怪的事?”
阿弦想了想,:“昨晚上我梦见孩们被杀害的时候,他们背诵的是阿叔还没教到的句。”又将昨夜所听详细说知。
英俊若有所思:“望安于日,目吴会于云间……不错,我的确还没教到这里,这至少要等七八天之后才能……”
阿弦也想不通:“阿叔才醒,先不要费神,我去给你端汤来喝。”
喂英俊吃了一碗参汤后,阿弦本要让他多睡会儿养神,英俊却问:“先前你说府衙里那贼叫顾殇,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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