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阿弦拨开人群跑来。
阿弦本已经恐惧之极,濒临崩溃!毕竟昨夜她亲看见众孩童死于地上,宛若地狱的场景,倘若这会儿噩梦成真,只怕再也承受不了。
当看见众人都呆立原地之时,阿弦几乎窒息。
最先映帘的,是横陈地上的七零八落的尸首们。
跟昨夜所见有八分相似了,阿弦前阵阵发,然而残存的理智让她定睛再看,却发现地上的那些尸首,并非她意料的孩们的尸,相反……
先前丧失的神魂才慢慢又苏缓过来。
耳畔听见官兵们惊:“贼……全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阿弦一步山前,脚踩到的鲜血,目光凌地四扫去,终于发现,就在靠墙,十几个孩靠在一起,手拉着手。
而在他们旁,是英俊跌坐在地,生死不知。
阿弦跑过去将英俊扶住,却见他面如白纸,嘴角噙着鲜血。
袁恕己反应过来,急忙拨了两队人,让其一队将孩们抱了去,另一队检查地上的贼。
贼人无一例外,都已经气绝亡,袁恕己瞄过地上惨死的群贼,一径走到英俊旁,在他腕上探了探:“他的气息紊,但无命之忧。”
世如,波澜变幻。
这日的清晨,桐县绝大多数的百姓都一如平常般醒来,就班地开始一天之行。
然而对有些人来说,这日意味着一生之变,——生,或者死。
潜桐县的贼们,绝想不到自己会以那不可思议的方式死在善堂。
而善堂的小孩们,也绝想不到他们会在这样一个早晨,度过了最凶险的生死关,也因为有守护之人在,这一场本该狰狞凄惨、血腥可怖的经历,变得奇怪而“有趣”。
就在光初升的时候,他们平安喜乐地团团围坐在老朱的摊上,一边儿唧唧喳喳说起方才的遭遇,一边等待期待已久的早饭。
老朱也想不到,正在家里准备材的他被官兵不由分说请了来,是要他立刻给孩们一餐早饭……老朱懵懂:“这是怎么说的?我可不是官府的厨呀!”
那官兵笑:“刺史大人说了,钱从府库里给。您老人家只就是了。”
孩们则天喜地的开始叫嚷自己吃的东西,老朱打量了一圈儿,脸上的苦笑慢慢抹平:“既然有钱赚,那也是没法的事。”
安善忽然叫:“英俊叔叔怎么不一块儿来?”
老朱回问:“英俊?”
又一个孩大声:“英俊叔是神仙,会变戏法,不用吃饭的。”
老朱越发诧异:“说的是什么?”
安善得意洋洋:“先前在善堂里……有坏人要杀我们,英俊叔让我们背,等我们背完后,坏人都不见了!”
老朱手势一停,忙问:“你们十八哥哥呢?”
安善:“十八哥哥先前去了府衙,后来也跟着刺史大人来了,应该是英俊叔叔用戏法把刺史大人召唤来,然后将坏人都打死了。”
两个官兵立在旁边,因也是跟着袁恕己前往善堂的,听了这般童言稚语,不由都笑。
老朱脸狐疑不定,但听说阿弦无事,就也罢了。暂时满腹疑窦,只给孩们早饭。
且说善堂之,左永溟抱了英俊门,就近安置在善堂里,又请大夫来看。
阿弦陪护在侧。
袁恕己则留在原地,亲自将每一贼的尸首都检查了一遍。
袁恕己毕竟久于杀场,反复将现场查看了几遍,慢慢理了当时一切发生的经过。
他立在靠近门的墙角,端详现场,一模糊的影在他前动了起来,真似“静若动若脱兔”。
“他”一手,先将靠门最近的矮胖之人脖拗断,然后,将右手边扑上来的贼击——此人前肋骨被重手法击断,同时右手手腕上也有伤。
袁恕己顺着所思转动手腕,目光又看向左手侧到底的黑脸贼。
吴成看的目惊心,忍不住问:“大人,杀死这些贼的,莫非、是英俊先生?但是……但是我无论如何想不通,他是如何到的?会不会另有其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后又走了?”
袁恕己心里知答案。
这屋里除了贼跟些小孩,再没有其他人,外又被官兵围住。
虽然他们冲来的时候一切已经结束,英俊也陷昏迷,但是袁恕己几乎认定,一定是他。
他先拗断矮胖贼的脖,又从右手边贼手将匕首夺来,顺势结果了左边的黑脸贼。
剩的四个,一人死在黑脸后,背对着门——必然是见势不妙本能地想逃,后颈要却被匕首刺亡。
其他两人死的就更怪异了,不仅怪异,而且恐怖之极,一个被匕首正,仰面倒死,另一人,天灵盖被击破,袁恕己细看过伤,环顾四周后,从血泊里捡一块儿灰的不算大的鹅卵石。
最后一名死者,靠近墙角,上并未被兵刃所伤,双目圆睁,脖颈往后仰着,袁恕己将人一推,发现他的背上一截脊椎被生生碎。
从他距离墙角最近看来,这人应该是想抓住一名孩护,却被人从后杀死。
袁恕己越看,心越是寒意沁然。
正如吴成所说,英俊先生一来虚弱尚未恢复,二来,那可是个瞎。
事实上,在查看现场之时,袁恕己暗模拟自己在场的形,但是以他的手跟反应力,就算到最佳,也无法在这样极短的时间,天/衣无地连杀七名悍匪!
何况那是个瞎!
袁恕己一再提醒自己,朱英俊是个瞎,可是他越看越是狐疑不安——到如此地步,那人真的是个瞎?
一个虚弱的瞎……怪不得吴成怀疑,这看似的确不可能,先前那些士兵们都在暗传说,这一切几乎像是神鬼所为。
袁恕己命吴成料理剩余之事,自己前去探望英俊,后者却仍是未曾醒来。
照谢大夫的说法,英俊是“突然受惊”,旧伤复发,不支所致。
袁恕己问:“先生可被贼人们伤着了么?”
谢大夫:“神佛庇佑,朱先生没什么大碍,只右手手指上略有一划痕。”
袁恕己细看了看,想到那一招“空手白刃”……若有所思:“哦。”又问:“如何现在还不醒?”
谢大夫还未回答,阿弦:“大人,大夫说阿叔神气涣散所以才一直昏迷不醒,我想快些带他回家,要尽快给他熬参汤补回元气。”
袁恕己闻听,亲自动手抱了英俊门,送上车,对阿弦:“我还有其他之事料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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