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彦急得大叫,一把拉过方云宣,拽着他就往破庙里跑,杜益山跟在两人后,也疾步了庙里。
楠哥儿一见方云宣就扑了上来,喊了声:“爹爹!”就大声哭了起来。
方云宣抱起楠哥儿,轻轻拍着他后背,摇晃着哄劝:“楠哥儿不哭,都是爹不好。”
韦重彦直挠,看了半晌才啧嘴皱眉的说:“这臭小,我们一群人都哄不住你,偏要找爹。这可好了,你爹可算被你拴牢了,以后连上个茅房都得带着你!”
好一会儿楠哥儿才止住哭声,方云宣放他,摸了摸楠哥儿的小脑袋,带他去梳洗,收拾好了,让他一个人玩会儿,自己好去早饭。
楠哥儿拉着方云宣的衣摆,寸步不离的跟着他,方云宣看他的样,只好带着楠哥儿一起去饭。
把各野菜都洗净,焯熟凉拌,锅里熬了汤,就剩一条死蛇等着理。
方云宣琢磨着,蛇味鲜,倒不能得太细了,否则会破坏蛇本的味,不如切成蛇段,用树枝串起来,架火烤熟撒上盐,吃它最最本质的滋味。
盘算好了,方云宣拿过死蛇,手去扒蛇。正要刀,一看见楠哥儿,不想让他看见血腥,停来笑:“楠哥儿,去跟韦叔叔玩会儿,爹一会儿就过去。”
楠哥儿也不言语,红着圈盯着方云宣,鼓着脸颊摇了摇。
方云宣正为难,杜益山走了过来,接过他手里的菜刀,问:“我来,怎么扒?”
方云宣疑惑的看着他,“你会吗?”这样的人,怕是连厨房都没过,会给蛇扒?
杜益山面无表,摆着手里的死蛇,用刀背在蛇上抹了抹,“草树也啃过,野活兔更是常吃。”不过吃蛇还真是一次。
方云宣这才安心,用手指了指,说:“从蛇开始扒,扒蛇来不要扔,蛇浑都是宝贝,只可惜它死了,不能取蛇毒,不然可是上好的止痛剂。”
杜益山依照方云宣所说,手麻利,在蛇上划了一刀,用手一剥,将蛇囫囵剥开,开膛破腹,清了脏,又取蛇胆递给方云宣,“吃了。”
方云宣知那是好东西,能清肝明目,可这血淋淋的东西,就这样吃还真不去嘴。
杜益山一手托着蛇胆,微微倾斜,他侧着,目光沉静如,双一直看着方云宣脸上的神。
方云宣又受到那扒似的目光,突然就堵起气来,好像他此刻不吃了这蛇胆,就显得矫、不够爷们似的。
一气,起蛇胆送嘴里,没有料想的血腥味,但是苦涩的味却格外凝重,在腔里持久不散。
方云宣苦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眉拧在一块,嘴都张不开了。抬一看,果不其然看见杜益山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心里更郁闷了:大哥,就算我用你的刀劈树抓蛇,你也别这样耍我啊。
☆、第23章 沿路风景
杜益山只觉得他此刻的心特别好,盯着方云宣看了一会儿,才解挂在腰间的酒葫芦,递给他:“喝了顺顺。”
方云宣劈手夺过去,了,狠狠了两。葫芦里是西北外有名的烈酒,味辛辣刺激,就像一把刀刮过嗓。
方云宣忍着没有呛咳来,脸憋得通红,肚里的蛇胆跟烈酒遇在一块,拧着劲的折腾。
杜益山见他脸都变了,忙去倒了杯清来,递到方云宣手里。方云宣喝了两,才觉得慢慢顺过气来,嘴里也没了刚才的苦味。
楠哥儿一直被方云宣抱在怀里,额抵在他肩上,后背冲着外面,他不知方云宣怎么了,仰脸看了看,双手搂住方云宣的脖,在他脸上亲了亲:“爹爹,不哭。”
方云宣哭笑不得,又不能说爹是苦的,苦死了。把楠哥儿抱起来,往空抛去,“爹才没哭,楠哥儿才是哭鬼。”
楠哥儿在半空挥舞着手脚,乐得咯咯直笑,这个游戏他最喜,因为方云宣总能稳稳当当的接住他,从没让他摔着过。
杜益山在旁边收拾蛇,耳边听得方云宣父快的笑声,心只觉温平静,这些日的愤懑不甘好像都随着那笑声慢慢淡去,变得不再那么难以忍受。也许这样的日,也好。
收拾好蛇段,串在削好的树枝上,众人围坐一起,架起火来,方云宣给众人烤蛇。
韦重彦向来是只要能吃、好吃,什么都吃得,可老六就不行,他怕蛇,要他吃蛇简直是要他的命,其余人也觉得后脖冒凉气,不敢嘴。
蛇变就熟,方云宣烤好后分给众人,杜益山和韦重彦伸手接了,其余人就盯着他俩,老六还劝:“将军,这,能吃吗?您千金之,别吃坏了。这样,让韦重彦先吃,他吃了没事您再吃。”
韦重彦已经咬了一蛇,正嚼着听见这么一句话,那立刻变得噎人噎人的,哽在嗓里。他着一嘴渣,吼:“好你个贼老六,你拍也用不着把我豁去啊,你怎么不吃?哦,你怕被毒死,让我先吃,敢我成了试毒的?”
老六笑得一嘴白牙,拍了拍韦重彦宽厚的肩膀,“你结实,死不了。”
其余兄弟也跟着起哄,都说老六说的对。韦重彦也不吃了,起来揪打老六,一群人闹成一团。
方云宣心里有些不舒服,他对自己的厨艺十分自信,那是他经过两辈,惟一觉得骄傲的事。蛇这东西是不常见,在现代也不是人人敢吃的,有些人甚至连蛙这类东西都不敢吃,何况是毒蛇,有抵太平常了。可他忙了一早上,虽然不指望众人夸他,却也想看见大伙儿吃得快。
现在看来,他一餐饭得就不成功,这一早上是白忙了。
不由有些垂丧气,方云宣取一段蛇,撒了盐,闷声无语吃了起来。
杜益山坐在方云宣边,几吃了一段蛇,问他:“好吃,还有吗?”
方云宣眉目舒展,忙,笑:“有,多着呢。”
急忙又去烤了几块,拿给杜益山。杜益山伸手接过,一言不发,只是大咬着蛇。
老六等人也不闹了,彼此看了看,将军都吃了,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纷纷取蛇,闭着送嘴里,嚼了嚼,质细,味也好,没有杂七杂八的调味,反而能吃蛇最本的鲜。
越吃越香,最后几块蛇又是一顿哄抢,方云宣激杜益山,若不是他挑,这顿饭很可能会不而散,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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