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这样无害的青年 - 分卷阅读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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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砸掉八个月楼的招牌,可惜,他也是轻佻少年、笑喜闹,好样儿不学,和夏小七倒是绝

    一般有钱人家遇见这,都愿意钱捐一个,日后说起来也好听,但夏家可不行,世代书香,他们丟不起这个人呐!

    夏小七的爹是个翰林,如今丁忧在家。

    这天夏小七摇着扇从街晃里晃地过来,被夏翰林截住了就打。夏小七扔了扇飞逃,夏翰林跟在后面哼哧哼哧地追。

    夏小七边逃边喊:“堂堂一个翰林,有名的大儒,竟敢当街打儿,成何统!?”

    夏翰林也不答话,举着尺把来的藤条,追得夏小七四窜。赶巧儿王钱儿正趴在墙上,见状立刻把患难兄弟拉上来,气得夏翰林直跺脚。

    王钱儿说:“夏老爷,您消消气,小七在我这里玩会儿,等我就把他送回去。”

    说完也不等夏翰林答话,便一跃了墙夏小七冲他爹了个鬼脸,也去。

    夏翰林哇哇大喊了一阵,只能作罢。

    此时正值仲天气,满院里繁开遍,夏翰林才病发作,一个激灵浑发颤、膝盖窝儿发,偶得佳句:两株桃杏映篱斜,妆幽巷故人家。

    哎呀!好诗呀!好诗!夏翰林咂咂嘴,急着回去写来,倒把儿给轻松放过了。

    夏小七跟着王钱儿说说笑笑走了一阵,突然停说:“哎呀!不好,扇丢了!”

    王钱儿问:“哪一把?”

    夏小七说:“你送我的那把。不行,我可得找回来。”

    王钱儿拦住他说:“外之,丟了算了。”

    夏小七仍不甘心,王钱儿劝说算了算了,又拉着他喝酒,又相约去爬山玩儿,夏小七转就把丟扇的事儿忘在脑后。

    这天晚上县衙的鲍师爷睡到半夜,被人摇醒了献宝。他迷迷糊糊地呵斥说:“什么东西!”

    来人是他的呆儿鲍大,他说:嗲,可不得了了,我捡着了个好古董!”

    鲍师爷大为惊奇:“拿来我看看。”

    鲍大转把扇奉上说:“经上坊当铺刘老三认定,乃是宋代的扇。”

    鲍师爷气不打一来,扔还给他:“宋代并无折纸扇,这东西只有乡佬才当宝贝。他刘老三是有名的商快嘴,你这畜生竟然跑到他面前丢人现,你说我这老脸还要不要?”

    鲍大白白挨了一顿数落,很是恼火,了家门后心想:东西倒,可惜是个不吉利的玩意儿,连累了少爷我。于是他又跑了三里地才把扇扔了,兀自骂骂咧咧。

    嘉定人人都知知县老爷不事,事的是鲍师爷。

    鲍师爷四十得像个五寸钉,蜡黄脸鹰钩鼻,老鼠胡,说起话来拿腔拿调还特尖酸。但他也是真有些本事,他要书启,写应酬文章;要刑名,办公门案;要钱粮,地丁人杂税征收;还得兼顾衙门里的账房,除了始终没考上个功名只能给人幕僚,倒是样样拿得起放得

    可惜他也是年不利命犯小人,经常被夏小七和王钱儿找晦气。

    这天夏小七难得大清早起床,看见儿片片落地来,心叹这好光都被东风断送了,真是人生恨事。转念又一想,错,这不东风的事,不雨的事,不柳絮、蝴蝶、黄莺、杜鹃的事,全是老鲍的错,于是气势汹汹地直奔县衙而来。

    县衙的烧火丫梅香正在后院里洗衣服,洗着洗着发觉有视线。她抬,看见一个人飞快地闪到,梅香在裙手,冲过去把那人拉了来。

    梅香说:“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鬼鬼祟祟的!”

    夏小七说:“凶丫!”

    梅香着脚说:“哼,无赖东西!”

    夏小七赔笑说:“我错了好。”

    正巧主簿来舀了,主簿说:“哟嗬,这不是夏家小七嘛。怎么,又犯事啦?”

    夏小七说:“哪儿呢,来瞧瞧鲍师爷。”

    “啧啧。”主簿抄着手摇,“老鲍知你要来,还不望风五十里就逃了。”

    梅香在夏小七胳膊上狠掐一,掩嘴笑着走了,夏小七要去追,就听到前堂有人咋呼。

    主簿喝:“吵什么?!”

    一个衙役连带爬地冲来说:“快快快!快唤大老爷!官司了!”

    主簿说:“官司月月,你急什么!”

    “这可不一样!”衙役说:“这回可是人命官司人命官司!”

    主簿惊了惊,赶忙去喊老知县。嘉定县民风淳朴,最近的人命官司也已经过去两年了。

    老知县还没准备好,县衙门倒已然人山人海。

    东街西巷,城南城北,说书的、买卖的、唱戏的、拧把式的、耍猴的、卖膏药的,撑拐杖的、带孩的、上学的、吃闲饭的,三教九,看闹的全都来了。

    衙门里堂鼓响了三声。衙役把门一开,众人呼啦啦全往里涌,贴在栏杆上踮脚伸往堂看。

    堂一面屏风:旭日东升;上挂一块匾额:明镜悬;两边立着回避牌、肃静牌、虎牌、生死牌;三班衙役拿着杖、夹、拶气势汹汹立在两旁,里喊着:“威——武——”

    话音落了,老知县一步三停地从屏风后来,正正乌纱,拂拂官袍,往案桌后郑重坐,一拍惊堂木:“何事喧哗!”

    院侧边上有个女人尖声喊:“冤枉——!”

    众人齐刷刷向那边看去,然后均是一愣,低议论起来。

    “这不是东城街上的王婆嘛?怎么跑来喊冤来了?”

    “谁知呢?”

    茶铺王婆,嘉定五害之一,以搬是非、挑拨离间、血人为己任。

    老知县又拍惊堂木:“带原告!”

    众衙役应:“带原告上堂啊——!”

    王婆跌跌撞撞往堂一跪,:“老婆叩见青天大老爷!”

    “咄!堂何人?所告何事?”

    王婆大呼:“老婆王氏,状告杀死曹大郎的凶手!”

    众人大惊:“嚯!!”

    夏小七正伏在屏风后面偷听,这时也“嚯”一声:“曹大郎不是给死的吗?”

    坐在堂角上记录的鲍师爷听见他说话差吓掉了笔,心想今日忘记翻皇历了又遇见这

    “你且言来。”老知县说。

    王婆一拍大,义愤填膺,说话间是添油加醋,叙述曲折离奇,彩万分。众人听得聚会神,津津有味,罢不能。

    据王婆说,她的邻居曹大郎生前年在外生意,结果天有不测风云,半路遇见了人,落得个首异,尸被沉在江里,颅被弃在岸边。

    寻尸的时候她王婆也在,心细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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