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这样无害的青年 - 分卷阅读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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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在的,我觉得压力很大。”

    我们仨拍着他的肩膀,十分幸灾乐祸,这担心失业的烦恼就不会现在我们上,因为术系的向来无法顺利就业,诸位前辈不是沿街卖画,便是躲在偏僻的角落避世,这个浮华的时代已经不需要艺术了。

    午我们埋葬了老太太,众人散去,剩几位村的老妇打扫垃圾遍地的战场。孩们追着车,一直将我们送,我把背包里的画笔、颜料、速写本全扔给了他们。

    离开时已经四五光依然炽烈,缺的山林显现的状态,老吴疲惫地歪在后座,闭目着喃喃祈求:“来场好雨吧……”

    我们没回学校,半途转去了“观我居”,然后大睡了一天。“观我居”还是数天前我们离开的模样,西面的山墙只刷了半边,颜灼人老吴说:“你们走吧。”

    儿问:“我们不继续活儿了?”

    老吴说:“在旁人里,我失去了妻,又失去了母亲,已经是孤家寡人,再也没有亲人分享,还这么一个房什么?可是在我里,往后我吴观就如一阵清风倏忽来去,无牵无挂,天地自由啊!就让这房也维持这样吧,何必计较?何必规整呢?”

    我们无言以对,老吴微微一笑说:“都走吧,我想作画了。”

    老吴送我们回了学校,他的豁达态度刺激了我,往后几天我都很颓然,从早到晚都躺在床上,要么埋睡觉,要么翻看几本不知所谓的。我又想到自己尴尬的,老吴当年上邵丽明时,必定没有想到今日的分离,而我要比他聪明许多。

    后来我在学校里看见了白舒,他说回来拿儿东西。这厮每年收上百万却没有家,成天霸占着教师宿舍不放。

    白舒说:“你怎么老是满脸迷茫?迷茫那是有脑的人才的事儿,你何苦凑这个闹?”

    可我确实有极大的烦恼。

    白舒说:“看到你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要不你来我庙里待几天?”

    于是我就被他拐走了。他的庙叫作灵犀寺,属于大乘佛教,离我们学校不足二十公里,位于一个风景保护区的心地带,当然我们学校本于蛮荒之地。庙里有僧众五人,修行的居士七八人,白舒这个级别属于居士,往上是沙弥,如果铁了心要受戒那就是真和尚了。

    白舒带我来,灵犀寺里几位上了年纪的居士都很兴,尤其是堂的那位老太太,连说年轻人一心向佛是好事儿,这年人心坏了,都是不信佛、不信善的缘故。

    白舒说:“桃儿,别聊了去把脚洗净,要开始坐禅了。”

    灵犀寺相当小,基本没有游客,香客也有限,是如今为数不多的清静之地,每日规定要坐五支香,每支香半小时,另外还有早课、晚课、学习课(这是他们自个儿加的,主要学儿社科人文知识),每天早上我们四半起床念经,六吃早饭,吃完了坐禅、学习;午十二吃午饭,午饭后私人时间一小时,接着又坐禅,然后地劳动;晚上六晚饭,吃完了再坐禅;晚上九熄灯睡觉。周而复始,规律得就像墙上的钟摆。

    寺里的和尚有两个是我们的校友,一个是教师,另一个是动画系的才生,他五年前曾经捧得过国际大奖,名噪一时,后来突然消失了。这个才生现在起了个法号叫作“怀静”,每天早上都极虔诚地将寮舍打扫得一尘不染。

    大概两天后我就上这里的生活了,我对白舒说想留来当和尚,白舒说:“你没资格,硕士以上的都没资格,你回去想办法把四级过了才是理。”

    我说:“白老师,我没法回去,我一回去就胡思想。”

    他问:“方面的事吧?”

    我承认了。白舒说:“怎么你们都纠结这个,跟老吴学的吧?你怎么不学我啊?这我比老吴境界多了,他是有望,没功能:我是有功能,没望。”

    我说:“哦,原来老吴没功能。”

    他说:“这是你猜的,我可没说过。”

    你撇得还真够清的。

    “这东西,引燃、爆发、熄灭、灰烬,绝非久之计。人应该活得像一株植取养分,然后努力地光合作用即可,当然也要履行生与繁衍的使命不过人那么多,就让繁衍的去繁衍,不繁衍的落个清净吧。江上清风,松间明月,有什么比这儿更好的?”

    我觉得这厮在上肯定受过伤,还不是一。过会儿他果然说:“我是邵丽明的前夫。”

    我差儿一跟摔死在寺院台阶上。

    “不对,是前前夫。”他摸着,,‘我刚和邵丽明结婚三个月,老吴就把她叼走了,那时候我27岁,邵丽明28岁,老吴29岁。我刚刚调来院工作,老吴待我十分,鞍前后,后来才知他是打我老婆的主意。”

    “那你怎么不赶死他!”

    “我了。”白舒眯起他俊秀的睛微笑,“你看老吴不是没功能了吗?那是让我年累月吓的。不过我这两年没,这两年我想通了,邵丽明啊,老吴啊,都是过客,该放手时且放手,才是至善。”

    说实在的,他和老吴之间的恩怨我不甚关心,加上如今邵丽明也投奔自由去了,但他的话让我有一窥破了禅机的窃喜,没错,、抵死纠缠什么呢,不去不就得了?虽然此人也是个六不净的家伙,好在他比我境界些,几句话就把我醒了。

    至多再过一个礼拜,我就能忘记了。

    又过了几天,我接到颜小二的电话,这货真是有钱,越洋电话拿起来就打。他大笑着问:“听儿说你去当和尚了?”

    我说:“没错,别告诉我妈。”

    他越发笑得没谱了:“你用得着吗?不就是四级没过嘛,非这么逃避不可?哥哥这儿研究的就是应用理,过会儿给你设计一系统,专攻四级作弊,保准你过。”

    我说跟四级没关系,他说那就跟人有关系。

    我的心都漏了两拍,“你怎么知”这句话差儿脱。他说:“我开玩笑呢,你别当真。桃三,你上回说想留学,我已经帮你问过了可行是可行,但一年的费用至少得三十万元人民币。你们家就是普通的工薪阶层吧,我记得你妈还退了你的学费都是自己帮着饭馆、酒店画画挣来的。留学这事儿你必须慎重考虑一。”

    我什么时候和他谈过留学这茬了?莫非我因为想逃离而有过此等策?总之现在没有了我搪了他。

    该回去了,得去面对英语课。修行与白舒已经给了我要的答案,或许每一段朴实、平淡的生活里都有不寻常的秘密,每一颗普通、卑微的心灵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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