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茶 - 分卷阅读20

    对方心领神会，被他勾住脖，换了一个清浅的吻。

    “齐沿。”方河的结沉沉动了一，他离开那两片柔的嘴，心里有被缓慢撕开的痛。

    “嗯？”齐沿似乎并没有满足，往前又够了一，意识到方河已经没有继续的意图，些微疑惑地睁开为接吻闭上的睛。

    “齐沿，你我吗？”方河问，因为距离太近的缘故，那声音显得特别真实，同时又带来一过度真切的反效果，让齐沿以为自己没听清。

    “吗？”方河又问了一遍，随即他因为这个直白的字而到羞耻，他直起来。

    “怎么，怎么突然问这个？”齐沿这回算是醒透了，他想撑起来跟方河说话，但是伤势不允许，他只好别扭地维持着僵的半边。

    “换个说法。”方河说：“你喜我的脸吗？”

    齐沿完全没有听懂。

    “你到底想说什么呀。”他笑着去拉方河垂在侧的手，结果被对方十分镇定地避开。

    有东西从角落窜来了。

    “我觉得特别难过，我特别难过。”方河慢慢说，他开合着突然颤抖起来的嘴。齐沿逐渐到慌，拼命盯住方河的嘴，想要预见一句话，又极度地想要拒绝接来会接到一切言语。

    “我从来没这么难受过，我觉得我要死了。”方河抬起手捶了捶自己的，想把什么从那里捶来一样，但是他有气无力，他连拳都握不起来。

    从家里返回到医院的，短短十几分钟的路程，已经让他耗尽所有本该充斥在血里的愤怒的躁动，因为那些时间已经足够让他想通他和齐沿的关系。

    一厢愿的、心灰意懒的、黯淡而优柔寡断的，无望的。

    他不能揪住齐沿的衣领将男人从病床上提起来，他不能理直气壮地单方面的控诉，他开车过来的时候，想起来自己手边的副驾驶，坐过除了齐沿以外的男人。

    他残存的理智让他安稳停在了通灯前，甚至没有压线。斑线上行人如织，他等在仄的车厢里，觉得里的怒火愤恨被拉了，铺在那些忙碌的人的脚底，被毫不犹豫地踩踏无数遍，终于踩熄。

    如果他连怨怪的资格都没有，那么他和齐沿，就真的熄了，熄透了。

    “方河……你怎么了？”齐沿再一次伸手抓住了方河的手指，在手心里。

    方河直视他，晃个不停的瞳孔终于定来，他轻轻笑：“我发现你喜我哥。”

    齐沿怔住。

    “你其实喜我哥，所以我算什么呢？你最开始接受我，是因为我是这世界上最像我哥的人吧，我变成什么了呢？我是方河啊，我喜你啊齐沿，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

    齐沿已经说不话来，他着方河的几手指忙地晃起来，像是想要否认，却又吐不半个否认的字来，他隐隐知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但是他接受不了，方河每句话都像蒙过来的一张布，让他窒息。

    “我该怎么办呢？小沿我该怎么办呢？”方河伸手捧住他的脸，他还揪着方河的手指，这看上去本该是如此惺惺相惜的场面，但是齐沿发现了方河透的眶，就在他为此瞪大睛的时候，泪珠就这么从那眶里来了。

    “小沿我们完了对不对，你本不我，我也不值得你，我们完了对不对？”

    就算偷偷摸摸地设想了无数遍，也不该是这样的，方河像个无能为力的孩，执拗地问他：

    “我们完了对不对，小沿？”

    [17]

    “不是这样的，你冷静一。”齐沿焦躁地抓住方河的手，又重复一遍：“我们都冷静冷静。”

    方河慢慢将手回来，他通红着眶：“我已经冷静了一路了。”

    “你去哪儿了？”齐沿这时候也顾不得自己的肩膀，事实上他好像暂时失去了痛觉神经，他刚刚急得全发麻，现在正前倾着上坐在床上，像极力想要挽留站在对面的青年，他此时意识到这，稍稍往后撤了些。

    “我回家，给你拿东西。”

    齐沿猛然想起那只盒，这回忆来得过于迅速准确，冥冥要在这个午将一切迅猛地铺开一样，而可笑的是，他已经不记得那东西被他收在哪儿了。

    齐沿没说话，他此刻脑才尚且清楚些，迅速运转，设想方河看到那些东西的心，他必须依照这些设想什么。

    “在你睡着之前，我还知了哥哥要回东的事，而且知了你一直瞒着我。”方河的声线渐渐平复来，他边说着边将齐沿垂到床沿的被角折去些，手指停在那布料上，又折去些。

    齐沿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从方河上落，伴随着方河激烈的绪。

    “还有在你被推手术室前，我特别想不通，受伤的为什么是你呢？”

    “小沿，我有一瞬间真是恨透你了，在我想清楚一切的时候，从到尾我都被蒙在鼓里，我觉得我被你利用了。”

    “在这件事上，”方河的手指在绵的的被角敲了敲，无声无息，得不到反弹，“我不能原谅你。”

    “那我应该原谅你吗？”齐沿抬起，完好的那只手撑着床想去，但是没有成功，方河将他的被掖太了，他的大半像是被缚在了一只蛹里，他只好继续：“你扪心自问，这么些年你是怎么对我的？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我就该像个三从四德的古代女人那样忍你？我不是都……不是都原谅你了吗！”

    “才没有。”方河笑起来，红通通的角满是讽刺，“你那才不是原谅，你本没资格跟我说原谅，你对我没，你凭什么要原谅我。”

    “方河！你觉得七年了我就什么都没投去吗！你怎么能用这么无赖的方式撇清自己，我没资格，我没资格你他妈就有资格来？！”齐沿有些失控，他动用上来受伤的那只手，终于将裹他的被挣开来，然后把那团东西半推半砸地摔到地上。

    他们终于成为了对峙的姿态。

    “这些话你怎么不早说？”方河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你之前本不在乎不是吗？是你纵容了我，我曾经最希望得到的就是你在我面前摔东西，骂我打我，然后让我永远只能有你一个人……我曾经得到的你懂吗？”

    齐沿跪在床上，有些颓丧地坐回去，他牵了嘴角：“我曾经也得到，我也努力过，我想过跟你一辈，方河，你有过别人，我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人。”

    方河的瞳孔缩了缩，好像那张死灰一般的脸上已经要重燃起什么了，接着又黯淡去。

    “你有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