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茶 - 分卷阅读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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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能说,不这事,那一段都算是过去的了,我跟方河这七年,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数字。”

    凌环抬起来看他,有些怔愣。

    这是齐沿第一次将这些隐晦的绪牵来,不仅仅是说给凌环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在医院的这几天里,他肩膀痛得不能动,什么都只能用一只手,但方河了解他的一切习惯。温、书类、味,甚至将平板电脑的图标调整了几个常用项,将一只手能玩的游戏调上来。

    他突然开始贪恋这样经过时间沉淀的默契和温,方河哪怕在余光里打个呵欠,都会让他觉得心安,忘却病痛。

    他想让这个人一直陪在边,不需要决心,不需要选择,就像他从来都知方渭是可望不可及的,他同样知,方河已经用漫时光将他研磨成只能契合那唯一一个人的形状。

    他无法割舍。

    方家两兄弟在半小时后一来了。方河给齐沿布菜,一样样拿来竟然铺满了整张小桌,凌环在一旁看得直咂,想过来蹭两筷,被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方河敲了手指。

    “怜香惜玉?你就是只母螳螂,别把男人生吞活剥才好。”方河这么说,然后若无其事地齐沿的脸:“老婆你瘦了。”

    凌环表示受不了,趁机拉了方渭到走廊上说国的事,两人时间都,其实是约好了顺便在医院碰面。

    “我得留理晏晏的事,再怎么都是我当初犯的错,晏晏就只有一个大哥,他的要求……他就算是想让我一命偿一命都是应该的。”

    “你想好了没有?你想好了倒省了我的事,给你办通行证有多麻烦你不会不知。”凌环抱臂,心里想这些男人怎么都是一个赛一个的糊,烦死个人。

    两人在这几天里关系的还不错,方渭当初急着要走,也把在东的那个男孩的况说了一些,这时候凌环看方渭在D城被旧事缠,只好直截了当地说:“我有个朋友在B*C跑东的新闻,说以列最近捕获了一批恐怖分,你的人很有可能在里面,要我说,这政府都不上手的事,你这百姓去了更没用,但是要真个什么事,最后一面总要见吧。”凌环太辛辣了,连措辞都懒得迂回。

    方渭在他对面立刻变了脸,正当他要开答应即刻启程的时候,方河的声音从病房那边传过来:

    “哥,你要回东?”

    [16]

    方河拿着钙镁片回到病房的时候齐沿已经睡着了。

    因为齐沿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把骨好,医生开了佐餐的钙镁片,齐沿吃饭的时候方河才想起来去拿药,结果就在走廊上撞破了方渭凌环的谈。

    方河在那张窄小的陪护床上坐来,看着呼平稳的齐沿。

    青年因为失血而脸苍白,补了这些天也只是稍有起,这时候陷在一堆雪白的被里,显得更加柔弱。

    然而方河知他从来都不是柔弱的,自相识的第一天开始,两人之间的主导者就一直是齐沿。方河的整个青期,都围绕着他,为了他用功读书、为了他认清向、为了他忍受距离,终于走到一起之后,却仍旧没法靠近。

    仍旧没法靠近。

    方河坐在那,难以忍受似的皱起眉,齐沿安然的睡脸在他的视野里像是聚焦过度一般模糊起来,他有一瞬间想要站起,推醒对方,但是能说什么呢?能问什么呢?

    “为什么又是我哥哥?”

    难要问这样毫无绪的话?

    方河的手指在药瓶上扣了扣,然后将它放到床柜上,起离开了病房。

    反正他也不知现在该如何开,索再等等,就等到……等到齐沿再好些吧。

    这么想着的方河打算回家拿条毯和换洗衣服,最近降温迅猛,空调也不能连夜开,他怕齐沿受冻,那家伙现在是个独臂,给自己掖被角都别别扭扭。

    他开车回家,然后上楼直奔衣橱,平常在家里他也就饭,衣被单大多是齐沿在收拾,他只知大概位置。

    将衣柜都翻遍之后,就剩几只大屉,打开来后见到了毯的一角,跟各不常用的件叠在一起,也不知是哪年的东西了,但好歹现在能派上用场。方河拽住毯,往外扯,结果哗啦啦扯一大堆零散东西来,方河又手忙脚地往回捡,结果手就停在一只封面陈旧的盒上。

    他觉得这盒熟,一边打开一边回想,盒传来弹珠动的声音。

    他这才想起来,这盒以前在齐沿那里看过,已经是时候的东西了,齐沿还留着?

    那里面有几颗红的珠,方河拿起来看了才辨认是真人CS用的彩弹,此外还有一本书,标题是,显然是本游记,方河翻了翻,在第一页的书封侧边发现了方渭的照片,他作为作者之一被登了简介。

    方河在那一页上停了很久,照片上的方渭大概才十七八岁,面庞稚人,廓还很柔和,因为尺寸缩小而显得五官模糊,方河在那瞬间里,突然觉得自己的哥哥,与每天早上在镜里看见的自己,真的非常像。

    他的手指有些僵起来,却毫不自知,执拗地去翻那些年代久远的薄纸张,接着他又发现了两张粉,和一张拍立得照片。

    票三那年齐沿去香港参加UFO大会的场券,它平平整整地和另外一张挨在一起,明明白白写着方渭的名字。

    而那张照片,几乎是不存在意外地,是齐沿和方渭站在一起。

    他都快要忘记齐沿年少的面容了,但是只消一,所有回忆都纷至沓来。

    齐沿了那副后来被他踩坏的低度数的黑框镜;肩膀上搭着灰的羊围巾,他已经不记得那条围巾后来去了哪;齐沿微微笑着,却并不是十分开怀的,那样稍显苦涩的微笑,令方河到陌生,却带着齐沿往后几年,在方河面前时常的倦意,那近乎显得忧愁的倦意。

    照片背面有一行字,齐沿的笔迹。

    05年10月7日香港无疾而终

    末尾那四个字,足以说明一切了。

    无疾而终?到底是什么他妈的无疾而终了?

    方河住照片的指节发白,他想笑来,声音却卡在咙,跌跌撞撞地变成可笑的短促音节,最终在几个饱怒意和痛楚的沉寂来。

    齐沿没醒透,迷迷糊糊地在枕上蹭了蹭,然后他觉到有人拿手指到他脸上,来回抚摸,他撑开睛,看到站在床边的方河,充足睡眠让他心舒畅,他伸手去示意方河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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