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汗来换托雷。这倒好,因为托雷的逃走,他必须得保住窝阔台汗,还要好好想一想,到底该怎么利用这一枚棋。
完颜绰一手撑着,陷了沉思。
本来这时候,塔讫也不想打扰世爷的,但是一想到门外跪着的那位,不得不着开,:“世爷,完颜将军还在荣王府门跪着呢……”
“完颜诺?”完颜绰回过神来,同时向姜邺使了一个,姜邺会意,转往门走去,准备去替他们家绰儿传话,先把人叫来再说,这么跪在荣王府门又是怎么回事?
完颜诺的脸上被窝阔台汗狠狠划了一刀,丑陋狰狞的伤一直从嘴角蔓延到腮帮,窝阔台汗率军投降之后,完颜诺也上得到了自由,但是因为伤太太,鲜血留了满面,怎么也止不住,就在忠孝军的随军大夫满大汗,束手无策之时,完颜诺一咬牙,直接拿起了刑讯供时专用的烙铁,想也不想就往脸颊上血不止的伤去,烧得通红的烙铁刚一接脸颊的肤,几缕白烟飘散在空气,伴随着轻微的烧焦味,像塔讫这样的铁血汉见了,都忍不住替他觉得疼,但即便如此,完颜诺还是吭都没吭一声,除了额上渗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外,脸上的表都没有变动。
就这样,完颜诺拒绝了随军大夫必须卧床静养的要求,着脸上狰狞的伤疤,决要跟着塔讫一起去荣王府拜会世爷。
再见完颜诺,完颜绰眉皱,看着完颜诺脸上的伤疤,言又止。
“拜见世爷。”恭恭敬敬地行完了礼,不等世爷开说话,完颜诺直接扑通一声跪了去,叩请罪:“末将有负世爷所托,未能抵御外敌侵,致使都沦陷,百姓受辱,完颜诺自知有罪,不敢推脱,特来请罪。”
“起来吧。”这事还真怪不到完颜诺上,事实上,困守孤城,外无援助,能持这么久,完颜诺已经得够好的了,换了其他人来,未必就能比完颜诺得更好。“乌奈,你的伤,不要吧?”
乌奈是完颜诺的女真名,忽然听世爷这么喊,除了亲切之外,完颜诺还十分动,证明世爷确实没有怪罪他守城不力。
“多谢世爷挂念,都是些小伤,无碍。”
“那就好。”接来还有仗要打,完颜诺是不可或缺的得力将。
“末将还有一事想要禀奏……”完颜诺犹豫了片刻,还是鼓足勇气说了:“都沦陷后,迎阁也没能守住……姑娘她们都……”
骤然听闻此噩耗,完颜绰还有些恍惚,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是末将有负世爷所托,还请世爷降罪。”
完颜绰猛然站起,定定地看着完颜诺,说:“走!本世要亲去看看!”
☆、血债血偿
得知迎阁被毁, 阁里的姑娘们全都香消玉殒, 就连姑娘也未能幸免,完颜绰气愤难平,一听说最后的遗愿是悬棺而葬, 更是佩服这姑娘的拳拳国之心。
“姑娘葬在哪里?”
完颜诺详细告知了完颜绰地址, 完颜绰片刻都没耽搁,上前去探望,照他的习惯,还带上了一束鲜。
都城外, 一荒无人烟,人迹罕至的悬崖峭上,从凿了一个又一个的条形坑, 每一个坑里都葬着一个如似玉的姑娘。
完颜绰红着,一步步走近,在悬崖峭旁放了手的。
抬看着石上密密麻麻的坑,还有隐隐约约显来的棺椁, 完颜绰满心慨, 离他最近的,是名叫秋娘和泰娘的两个姑娘, 这一对双生妹容貌殊丽,曼妙,一曲霓裳羽衣舞,艳名远扬,冠绝天。
再往上, 是雀翅和檀,在迎阁年岁最小,却弹得一手好琵琶,每次登台亮相,台座无虚席。知现在,完颜绰还记得第一次听雀翅,檀谈弹奏琵琶曲时,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那直抵人心的震撼与动,完全不亚于当年江州司在浔夜闻听仙乐。
再往上,还有红蕤和桃笙,这两人也是豆蔻年华,是迎阁最温柔小意的解语,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无一不,完颜绰上一次来迎阁时,这两人就默默站在众姑娘后,羞带怯地看向自己,完颜绰觉得有趣,当即叫了人过来,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迎阁总归不是一个好的归宿,待姑娘们年岁再大一些,便给她们相看一个好人家,给足了嫁妆,让姑娘们全都能风风光光地嫁。”
言犹在耳,再重逢,却是是人非,曾经许的承诺,再也不能兑现了。
还有最上面的姑娘,十年前,完颜绰就与她相识了,虽说总自嘲是半老徐娘,面目丑陋。完颜绰却不这么认为,每次听闻,总会一本正经地跟抬杠:“都说英雄宝刀未老,依本世看,英雄宝刀老不老,无人知晓,徐娘风韵犹存,倒是有目共睹。”
一番话,逗得忍不住掩轻笑,嗔地瞪了完颜绰一,埋怨他太过油嘴,以后值不淡定会招惹多少心萌动的无知少女,完颜绰听后,也跟着哈哈大笑。
故人音容笑貌,依稀浮现在前,前尘往事,却已成过往云烟,追不回,也留不住。
曾经艳名远播的迎阁,令多少王孙公醉生梦死的温柔乡,引得多少商贾豪富一掷千金,连忘返,如今却被鄙野蛮的蒙古人一把火烧成了一片废墟焦土。
而在都,像迎阁一样惨遭厄运的,不在少数,废墟焦土,满目皆是,惨遭蒙古士兵杀害的金国百姓的尸,被随意丢弃在路旁,伤狰狞,鲜血淋漓,耳边时不时传来哀哭亲人好友的声音,悲痛绝,闻者无不伤心落泪。
空气四弥漫的血腥味实实在在地刺激了完颜绰的神经,此时的完颜绰,脑一片空白,一门心思想的就是以牙还牙,以还。
血债,必须要用鲜血来偿。
亲见过了都的惨状,完颜绰更加定了决心。
将军沙场报国恩,哪生前后名!完颜绰豁去了,哪怕死后,骨朽人间骂未销,他也在所不惜。完颜绰着莫大的压力,力排众议,达了一个震惊天,且饱受争议的军令,坑杀战俘。
本来,照完颜绰一贯的作风,绝对是留着这十几万俘虏等蒙古国重金来赎,但是这一次,蒙古人犯了大忌,攻了金国的都城,对金国来说,无异于奇耻大辱,再加上完颜绪继位不久,不能一味示敌以弱,想了又想,完颜绰还是痛决心,坑杀这十余万蒙古国降卒。
这可是十几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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