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迂族昆特勤的
族。
她果然还是到了这里。
上一世，她没有去到吐浑，她被直接当
隶之一运到了草原上的另一个族——戎迂族。
她始终记得，在被吐浑人带回去威胁大胤将士之前的那将近四年时间里，她就生活在这个族里。
她是族里的隶，后来……更是成了戎迂族可汗之
，昆特勤的……玩
。
赵幼苓忍不住浑
发颤。
等跟着队伍，踏上了这块土地，听着耳畔人声鼎沸，她闭了闭
。
可闭上，脑海里浮现的，都是那人狰狞的表
，和被掐住脖时的痛苦。
“这些是什么人？”有人掀了毡帘
来。
“是吐浑的人，说是和从前一样，老规矩，拿隶跟咱们特勤换兵
。”
那人站在营帐前，微微眯，往前走了几步。
“这些都是汉人？”
赵幼苓睁开。戎迂早年也是吐浑的一支，虽后来分了族，但几百年
来，话仍是通的。这些人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得懂，前的这个人，她也认识。
——昆特勤边的亲信乌兰。
“又要换兵？”那人往男丁
扫了一，却是将目光落在了女眷的上，“每次都只把这些次等的隶拿来
换。吐浑还把我们戎迂当他们的分支了不成。”
说话的戎迂人满脸络腮胡，哈哈大笑：“乌兰大人，甭
好坏都是隶。不就是些兵，这草原上除了我们戎迂，还有谁会冶炼，你总不能让吐浑跑去找汉人易。”
那人冷哼，算是代替特勤应了这笔易。
女眷们被拉拽着送去营帐，剩的男丁还站立在风雪
，一个个冻得满脸铁青。
赵幼苓垂帘，女眷走后，落在男丁上的目光就多了些轻蔑。大约是嫌弃胤朝的男儿大多形瘦弱，乌兰看了他们很久，这才拿起
鞭开始挑选。
“送这些男人来能
什么？胤朝的男人三个人的力气都
不过我戎迂一个厨娘。”
“这两个送去房。”
“还有这个，又矮又胖，送到羊圈去。上回的隶前几天冻死了，正好接上。”
听着前
的声音越来越近，赵幼苓的心
却渐渐平缓了来。
同样的景，同样的对话……
她不能急，不能害怕……
“这人是什么份，细
的？”
有鞭伸了过来，
势地抬起了她的
。
“这张面孔……女人？”
第3章
那鞭不知
是不是在外挂久了，冰冷得很。
砺的鞭托起她的，赵幼苓的整张脸便都
在了人前。不说乌兰，就是边上站着的几个吐浑兵，在见到她容颜的那一刹那，都不由自主微微眯起了。
先前从囚车上赶人来的时候倒是没留神，这小竟还
了一副女人的面孔，也难怪叫人以为是个女变男装的东西。
“不是女人。”吐浑兵吞咽了
，“这小听说是
里养的阉伶，天生不是男人，专门养着给汉人皇帝唱曲儿的。”
说话间，乌兰的鞭往勾了勾，几解开了赵幼苓领上的扣，睛盯着她的脸，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直到领敞开，半的
平坦的看不到任何起伏，他这才
回鞭，声音平静如初：“阉人？”
“是天阉，听说是打小就住在汉人的皇里。天生不是男人，没那什。”
那一队吐浑人说着讥笑起来，边上的戎迂人也跟着大笑。
赵幼苓站在原地，没有了鞭，她依旧微微抬着，一双睛里带着凌厉凄楚的恨意。
她发育迟缓，到十四岁，不过才堪堪来了葵，前更是平得很。乌兰就是敞开了她衣襟，至多也只能令她
到折辱，却暴不了她的女儿。
但她恨，恨那些让吐浑兵“听说”的人。
被俘的汉人当，并非所有人都咬着一牙，撑着满骨气，宁死不肯低。还在永京城，初初被俘的时候，早有人抛弃了家国，为了苟活，成了吐浑兵的走狗，将永京城的人家统统卖了个净。
更何况是像她这样的阉伶。
便是连后来被吐浑兵从戎迂带走她去威胁大胤，也是因有人将她的份说了去。
“没那玩意儿，又张了这副脸孔，岂不是天生便是让人走旱路的东西。”
“也就只有那地方，能伺候人了。”
那些吐浑兵还在讥笑，侧旁突然一声怒吼。
“闭嘴！要杀要怪悉听尊便，什么要如此羞辱人！大胤还未亡，你们不过就是一时得逞！”
那声怒吼是从被缚的男丁发的，瞬间附近的几个毡包里都走人来。有男有女，面面相觑，继而爆发一阵怪笑。
乌兰笑得最是大声，手里的鞭遥遥指着说话的人，
接着就有戎迂人将那说话之人从队伍拽了来，被死死地
在了雪地上。
赵幼苓侧，看着雪地被人住的男，
了拳。
她认得这人。
侍郎家的庶，不是什么挑的人，又自有吃药，比女还要柔弱。可偏偏是这么柔弱的人……这一路上撑着一气活到了现在。
她甚至还记得这人是怎么死的——和这一世一样，那时候也是这个不起的郎君不忍她在人前受此屈辱，怒斥吐浑，然后
生生被几个吐浑兵压在雪地上，用铁
猛敲一顿打死的。
在所有人几乎屈从的时候，唯有他，还信着难逃的大胤天，还敢站来为她一个“阉人”说句话。
看着拿着铁围上来的吐浑兵，赵幼苓跪了来，将
低。
埋住膝盖的雪很冷，透过不厚的布料，就这么传递到上，冷得她说话的声音都不自禁地发颤。
“请大人饶了他。”
她说的是汉话。上一世能说一
利的吐浑话，那是因为在戎迂生生熬了四年。可这一世，从永京城被掳来的云雀儿哪能听懂和说的了这样的话。
她就这么跪着，后的郎君还在叱骂，叱骂声夹杂着几声闷哼，显然虽没挨铁，也是受了几拳的。
她不能这时候回，也听不到上的回应，只好继续跪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传来了一声嗤笑。
“不是听说你们汉人无论男女，最看不起的就是里没
的阉人。怎么他一个读书人敢为你说话，你一个阉人也舍得跪跟我求这个？”
乌兰的声音里透着几分不耐。
“饶他也行，你这个小阉就陪我玩个游戏。”
赵幼苓抬，就看见乌兰往旁边摊开手，有隶上前一步，递上了弓和一枚箭。
戎迂是游牧民族，可也是大胤关外难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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