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夏如烟 - 分卷阅读14

    么多，因为隐忍压抑得太久，所以亟待呼之薄释放的绪和望，以及对林烟，永无止境的羞辱与折磨。

    这样一压都压不去的狂心，很快便让夏昭时眉微挑，表顿时变得有些复杂。他渴望掌控一切，也以为应该掌控一切，更无法想象不能掌控一切的那手足无措的慌觉。像他这样天生势而又洁癖成病的冷酷男人，实在是不会喜，也绝对地无法容忍，如此轻而易举，就能被他人轻轻松松地撩拨起自己的心绪，而自己竟束手无策的挫败的。可是当他凝神注视着前方，林烟那一张，虽然冷汗涔涔，但仍苍白妖艳的绝容颜之时，却不知为何蓦地心微动──不为，只因事实：偶尔放纵一把自己的本心，本，和本能……似乎，也还不错。

    而至于让他放纵的这个人为什么会是林烟……夏昭时想也不想直接给来的答案是：因为林烟这个人，足够的有意思。反正他最近正因为某些事，心非常，非常，非常得不好，恰好林烟有貌也有趣，好玩到好笑，脾气很烂极易动怒，为人刻薄事极端，妖孽犯贱尖锐毒，常常发疯格糟糕……简直比他想象的有意思太多了──作为一个迁怒发的对象……实在是，刚刚好。

    想到这里夏昭时不禁莞尔，忽然向林烟的方向遥遥抬起手举起酒杯，而另一只手则懒洋洋地托在侧脸，无论表还是吻，都淡淡一，无可挑剔的友好与真诚：“刚才真是辛苦你了，嗯……”说着晃了晃手腕，酒杯里的暗红晶莹剔透，波光转，“奥比昂的红酒，昨晚才空运回国的，怎么样，要来一吗？”

    这时候林烟已经调整完毕，勉休息得可以打直背脊站稳了。气面无表地盯着前方不远，正朝他优雅微笑着的夏昭时，良久，早已叫哑了的咙，忽然又又冷地恨恨丢过去两个字：“……贱人。”

    沙哑破碎的嗓音混合着大厅缓缓的轻风，一路浮沈数度，一路颠沛离，最终温柔地飘了夏昭时，原本不算大度的耳朵里。然而他脸上的笑容却是丝毫未变，只是举着酒杯的那一只手，以一难辨的微妙角度，微不可察地往右倾斜了几分。

    不料林烟顿了片刻，忽然也微微笑开，上扬的角和绽放的眉梢，在苍白如纸的脸庞上，愈发得人惊心动魄，心惊：“哦，不对，说错了，”伸指尖往上撩了撩额前几缕濡黏粘的黑发，神似是懊恼，睛笑弯，眸光却冷，“我又忘了，你不是人……是畜生。”

    嘴抿成一条单薄凛冽的直线，目光瞬时变得极恨极恨：“……还不如一只畜生！”

    如果不是因为真的亲所见，那么恐怕很难让人相信，一个人宛如秋横波似的婉转明眸，怎么能够盛载那么那么多弥漫滔天，而又无安放的恨意。

    夏昭时听到这里总算有所动作，尽除了狭的睛微微眯起了一些，和眉间的笑意轻轻收敛了几寸以外，似乎再没有别的更多更大的不满反应。只是当他贵地垂了自己优修白的脖颈低啜饮，泼墨一般密细腻的睫梢在莹如玉的睑温柔地投了两排杀气重的凌厉影的那一刻，站在林烟旁的Jim忽然猛地一个抬臂扬手，于是一秒，整个安静偌大的厅堂便骤然响起了一，清脆无比的耳光声。

    啪──

    右脸颊剧痛灼烧温蔓延，林烟霎时到前仿佛整个宇宙星辰暗淡万千城市灯火全灭那般，哗啦一，白昼就变成了黑夜，脑嗡嗡作响，轰鸣如雷。甚至还似有隐隐翻的血气上涌，当脚底一个踉跄不稳跌跌撞撞倒向墙的瞬间，原本裂如烧的便刹那往上薄了一大片，直令人作呕的酸苦与腥甜。

    有整整一分钟的光景，林烟都是在“被打懵了”的状态里，浑浑噩噩地度过去的。

    其实Jim只用了自己一成左右的力气去打，可是林烟毕竟只是纤细柔弱，也不运动的林烟，而他，却到底是为夏昭时事的手。

    五秒钟后，林烟终于恍惚地清醒了过来，不敢太过用力地轻轻捂手捧住右脸，抬起，眶因为无比难言的震惊而显得略微有些张大，不过表却终是渐渐从，“我这辈还从来被人打过，你竟然敢叫人打我”的难以置信，转变为了“呵，算了，反正你果然就是这贱人”的原来如此。

    夏昭时看起来却似乎心极好地慢慢啜饮着酒，脸上笑容温和如初，说话吻温柔依旧：“我刚刚看了你的检查结果，清理以后的话，还是勉可以接受的。所以我们上就可以签合同了，”停顿稍许，眉淌而过的轻笑和嘴里说的话简直让人无法想象这会是从同一个人同一时刻的状态发来的，“意思就是，你上就要成为我钱买的婊，因此作为你的新主人，我觉得我还是很有必要先提前跟你讲一讲我的规矩。别的暂且不谈，至少第一，从现在开始，你说话，最好给我好听一些。”

    林烟顿时恍然失笑，牵动痛：“好听……哈！好听……呵呵……呵呵呵……哈哈！……咳咳……咳……”也许他还远没有笑够，但是右脸毕竟是痛得狠了，没持几声便只能无力为继地被迫停，眨眨睛满脸认真，冲着不远的夏昭时无比诚恳地说，“我烈建议你──真的，夏昭时，我烈建议你，去医院看看病吧。你这洁癖症也未免太严重了，就连别人说句骂人的脏话你也听不去，要多闲事吗？”

    夏昭时听着笑了笑，很轻松地耸耸肩，满脸的悠然惬意：“无关的人当然是无所谓，反正我也没有那个闲逸致和尚去帮助政府提民众素质，整顿文明风气。可是你怎么这么快就忘了，我刚刚才说了的，上，你就要成为我钱买的婊，”一转四目相对，神笑成冰，宛如一汪冻结的汛，“听清楚了么，我、买、的、婊、。”

    只听后面那五个字，一字一顿，一顿一沈。语气轻柔像风，然而那意思，却是尖刻似刃。

    林烟安静了一会儿，就一小会儿。然后他用力直了背脊，目光如，顷刻汪洋。一波接着一波，一浪过一浪，全都排山倒海无所畏惧地，涌向夏昭时的睛。

    “呵，说实话，夏昭时，”他咧嘴笑了笑，斜飞上挑的角桃雨，无限风，“在纠正别人的错误以前，还是先改掉自己的病比较好吧。我觉得你这个人讲话，其实也脏的。”

    “哦，是么，”夏昭时不动声连眉都没抖一，脸上缓缓拂过一抹风如般的浅笑，眯着睛很是惋惜地摇了摇，轻轻啧了一声，“不过，你觉得的东西，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