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反倒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桌上的保温杯空了大半,顾溟想一个人待会,拿在手里转要走。
顾烨哑着嗓大声问,“你要去哪?”
顾溟没好气地说,“去楼拿把刀帮你完成你的夙愿。”
“你要去哪?为什么要走?”顾烨拖着透支的从床上踉跄着爬起来,一把抓住顾溟的手腕。
“你他妈耍什么脾气?”顾溟只觉自己的一整只手臂都被牵制住,顾烨突然爆发,往回一个拖拽,一个翻,将他压在床上,牢牢禁锢在。
保温杯“咣当”摔在地板上,骨碌碌地往外了两圈,撞到墙边,停住了。
“你到底有什么病?!”顾溟双手住顾烨的肩膀,准备把他掀翻让他自生自灭得了。
“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什么都不跟我说……”顾烨揪着他的衣领,断断续续地呢喃着,“我都等了你六年了……你怎么都不回来找我?”
六年,与他猜想的一样。
顾溟屏住呼,挣扎戛然而止。
44.
“什么六年?这是什么意思?”
顾烨垂着,一只手探顾溟的领,手掌在他的锁骨上来回挲,“你怎么就这样扔我了?你是不是都把我忘了?”
原来还是因为那次分别,顾溟张辩解,“我没有,我没有能力选择……”
顾烨语无次,又像在自言自语,两只手跟着绕上顾溟的颈项,“你知不知爸的人一直都在防我?不过你看我,没几年就爬上来了,我都给你打好了,没有人会阻止你回来了。”
顾溟抓着顾烨的手腕,挣扎着憋一句话,“你明明知我在哪,为什么不跟我说?你到底在等什么?如果你来找我的话,也许……”
也许这一切也不会错得这么离谱。
顾烨缓慢地眨了,困惑地问,“你是我哥哥,难还要我请你回来吗?”他接着苦笑,“……结果还是要我求你回来。”十指逐渐收拢,“你这个骗。”
顾溟心一惊。这一句“骗”顿时搅得他五味杂陈。
顾烨说他是骗。
他又怎么不是骗?
答应顾烨在他成人礼的时候带他去看极光,承诺他就算自己念了大学也会经常回家,还跟他保证每年的生日都会跟他一起过……结果自己哪样都没到。
“我每天都在等你回来,每天都在家里等你,像只狗一样,像只狗。”
顾溟握他的手腕,指甲都要嵌里,“顾烨,松手……”
“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呃……”
顾烨俯注视着顾溟,似乎想从窥真心,说话的声音都带了哭腔,“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顾溟张开嘴,艰难地着气,烈的钝痛从他的蔓延开来。他望着那双盛满哀伤的睛,突然意识到,既然他曾经承受过这切割所带来的生活的崩塌,那么顾烨也是。
他终归还是欠顾烨一个歉。
“对不起,小烨……”
这一声“小烨”如同一盆凉从顾烨直直浇,他这才发现顾溟的神已经有些混沌,猛然松了手,捧着他的脸低低地哀求着,“别走,看着我,别走……”顾烨低,温的额贴着他的脸颊,“妈妈从来都不我,我也没有爸爸了。天大地大,我就只有你一个哥哥……你别走……好不好?别离开我……”
“我都说了,不迫你了……我听话……”
“我求求你,求求你别走……”
没人教过顾烨怎么人,顾升只教过他如何得到,并且告诉他,伤亡是在所难免的。
顾溟还陷在缺氧所带来的大眩,他视线模糊,却明明白白地看见顾烨哭了。
愤怒的,悲伤的,绝望的,太多的夹杂在一起,混合成苦涩又委屈的泪。
他这辈都没见过顾烨哭。
从小时候没有自由,到后来的各鬼能训练,到顾升和他妻离婚,再到顾升的葬礼,顾溟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过一滴泪。再大的事到了顾烨上,也就多让他皱皱眉。他以为顾家的少爷无不摧,在漫艰难的日里,泪早已经枯竭了。
为什么要哭?
明明自己才是受害人,他凭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他凭什么……哭得这么委屈?
顾烨将顾溟压在床上,双臂将其环抱,他埋在顾溟的肩窝里,发几句断断续续的呢喃般的话语,除此之外,只剩沉重的呼声。顾烨没有发任何像在哭泣的声音,他哭得太过于压抑,太过于沉默,连哭都不像哭,只有的泪一颗接着一颗地砸在顾溟的上,得他的肤都燃烧起来,得他的心都跟着痛苦起来,扭成一团疙瘩。
黑夜里,这沉默掐着顾溟的咙,他觉得剧痛难忍。冥冥之有一个声音在质问他,是不是真的是他错了。
我错了吗?
我从不属于顾家,顾家也从未接纳过我。
可是,真的是我错了吗?
顾溟颤抖着伸一只手,抚上顾烨的背。
这一摸让顾烨失控了,他一把揪住顾溟的领,“嘶拉”一声,扣接连蹦,上衣被生生撕扯开来。他着顾溟的肩膀,突然低,一咬上他的脖颈。
顾溟的手本能往回一缩,可是却不知该怎么推开他了。
急不可耐地亲吻,一个接一个地烙去,每一次都得肤发疼。一去,顾溟咬,额都渗冷汗。
顾烨的动作一如既往地霸,今天却很鲁,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急躁,吻落在顾溟的肩膀、锁骨上,从尖到绷的小腹,夹杂着重重的和野蛮的啃咬,像是在标记什么。
顾溟从咙里憋一声,抓床单的指关节用力得发白。
顾烨的里都写满了占有,极度蛮横的动作却分明在说:他在害怕。
他在害怕,害怕得直发抖,双臂愈发地抱住顾溟,一丝残存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伤到他,却又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力度。
太害怕了,害怕自己留不住他。
到底应该怎么才好?
力退烧药让顾烨仅有的一力气也消耗殆尽,在昏昏沉沉地睡去之前,他捉着顾溟的一只手,捂在自己的心上了,似乎觉得很疼,哀求说,“哥哥,你别不要我。”
原来这世界上,不只顾溟他自己,还有很多人都挣扎在过去的泥沼里,有人为了缅怀,有人想要弥补破碎的自己。
顾溟总以为等到不亏欠顾升了,就能大大方方地回来,他以为那张银行卡意味着平等、自由,代表着他能够带着尊严地与顾烨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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