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咧咧的劲又回来了,在家里翻箱倒柜找几个月前的检报告,再次调“我很健康”。谢征无奈,一边忙着在军疏通关系,一边想个“歪”,即——晚上不,早上。
醒得再早,早晨的时间都不够用,加上两人力都太好,又是久别重逢,如狼似虎,一场来,少说也要一个小时。
谢征哄:“没安全的话,清理起来太耗时了。我上班会迟到。”
程故毫不在意:“你别,我自己清理。”
“那怎么行?”谢征吻他的额:“我得对你负责到底。而且你的时间也很,瓜瓜还等着你送他去幼儿园。”
程故这才接受早上的建议。而晚上两人相拥眠,盖着被纯睡觉,仅有的两次,谢征也在前及时。
这滋味很不好受,好在绕了很多圈,甚至托了秦先生的关系,当初照顾程故的医生终于答应见面。
谢征安排好公司的事务,对程故说自己要差两天,只前往程故当初接受剖腹产手术的医院。
那是一所质特殊的队医院,饶是谢征这样负数枚军功章的退役军人也不能私自。大量手续办来,真正见到那位姓齐的教授时,已是午后。
谢征的来意与份,齐教授已从秦先生得知,上也授意他将程故的况告知谢征。原本,他对军方的法很是不屑,认为不应该在未取得本人同意的况“密”,但谢征面上态度诚恳,背地里也使了一些手段,加之秦先生的左右斡旋,齐教授才被打动。
齐教授未与谢征寒暄,开门见山:“秦谓说你找了小程五年,现在你们住在一起。”
谢征正襟危坐:“是。”
“如果你真如秦谓,还有你自己所说的那样小程,我猜你现在最担心的事是……”齐教授直视着谢征的双,不不慢:“我来说,还是你自己说?”
谢征并不避闪,慎重而有条理:“第一,我担心激素异常这罕见症对他将来的健康造成影响;第二,他到现在还选择隐瞒,我担心他心态上走不来;第三,”谢征一顿,眉微蹙:“我害怕因为我的失控,导致他再度怀。”
“前面两条,你的用词是‘担心’,后面一条,却是‘害怕’。”齐教授神比之前缓和了许多,“秦谓的判断应该没错,你是真的在意他。”
谢征:“他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齐先生大笑,似乎带着几分年者的轻视与漠然,但再次看向谢征时,他的神又格外认真,“那我现在告诉你,你担心的第一与第三件事,将永远不会发生,至于第二件,则需要你自己去解决。”
谢征眸光一收,心脏重重提起。
齐先生却是一派轻松,笑:“你的伴侣程故,在诞你们的孩后,就已经如他所愿,成为一个‘普通人’了。”
21
当天最晚一趟航班起飞,谢征靠在椅背上,看着城市的灯火越来越远,星星的,像极了当年程故画得歪歪扭扭的突击示意图。
他闭上,放任自己沉午的那场对话。
齐教授告诉了他很多事,有关程故,也有关激素异常这罕见症。
“他是特殊行动组最优秀的战士,上让我和我的团队全力保住他和他腹的孩。”齐教授:“在他还没被送来之前,我为他预约了一位知名心理专家。那时我只是听说过程故,以为怀退伍对他来讲,一定是个重大打击,我和我的团队一致认为,他需要心理辅导。”
“但事实上,是我们多虑了,或者说,是我们小瞧了他。”齐教授顿了顿,“他乐观开朗,得很,孩对他来说,更像个礼,而不是重负。心理专家来见了他一回,聊了大约一个小时,来就跟我说,他本不需要心理辅导。”
“为什么?”谢征问。
“为什么。”齐教授:“这个问题我当时也问了。老肖——对了,老肖就是那位心理专家,老肖说,程故的心理状态很健康,张、恐惧等负面绪都在正常范围,没有我担心的那些问题。不过我是不大相信的,这个病症太罕见,程故在军又那么优秀,我害怕他会崩溃。老肖却说,我这么想,只是我还没有了解到程故的心何等大而已。”
“你能查到我这儿来,想必已经了解程故幼时的遭遇了。”齐教授看向谢征,谢征目光森寒:“是。”
“那天老肖跟我说,他和程故聊了过去的事。程故很平静,没有抱怨原生家,但说自己不会原谅他们。”齐教授问:“你知这是什么意思吗?”
谢征:“他放了。”
“对,‘不抱怨’却‘不原谅’,才是真正的放。”齐教授:“如果他跟老肖说,自己能够原谅原生家对他的事,那才是未跨过心的坎,并试图掩饰。童年的劫难没那么容易抹去,在我看来,他的父母、兄弟不被原谅。不原谅,不留念想,才是正常的释然。”
“说到这里,我想提醒你一句。”齐教授问:“凭你的背景与能力,对程家任何事,都是易如反掌,对吗?”
谢征并未立即回答。
事实上,这些日以来,他不仅在军方疏通关系,还调查到了程家的现状,程父程母过得不坏,儿已经娶妻生,“程故”这个名字,在程家等同于禁词。
他没有立即动手,打算在让程故坦白之后,再料理这恶毒的一家。
“面我要说的话,不以医生的份,也不以军人的份,就当……站在程故朋友的角度吧。”齐教授掠过一幽暗的光:“你一定会对程家动手。”
问句成为陈述句,谢征眉梢微动,一直收敛着的迫人气场顿时放了来,冷声:“是。”
“那么我建议你,别让程故知。”齐教授:“这群人渣没资格再影响程故现在的生活,你要,就悄悄来。明白吗?”
谢征抿着,半晌才:“我有分寸。倒是齐教授您……”
“我说了。刚才的话,我是站在程故朋友的角度说给你听,别把我当成医生和军人。”
谢征:“我明白了,您继续。”
齐教授呷了一茶,表微变,笑:“我们还是不要用这么暗的表聊程故吧。”
谢征放松绷的肌,向后靠在椅背上,故作轻松:“不好意思。”
他轻松不起来,却也认为的确不该如此沉。
“接着说吧。”齐教授:“我很欣赏程故说的一段话,这话是他跟老肖说的,老肖复述给我,我再复述给你,可能会有些,你听着便好,想听原版的话,就回去让程故亲跟你说。”
“老肖问他,彻底放的契机是什么?他说——契机说不上,只是不想再去想了。8岁以前的确遭了罪,但是8岁以后,遇到的都是好人。乡镇里的老师、同学、同学的父母、餐馆的老板和客人、常来镇里的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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