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甩着一条绳:“爸爸!快来给我系上!”
“放风筝你还系绳?”程故从鞋柜上拿了钥匙与手机,将耳机挂在脖上,笑:“真自觉,一说门就激动,把弹带都自己穿上了。”
程木瓜一听不用系绳,赶忙往电梯间跑,“爸爸,跟上!”
程故锁好门,拿起耳机罩在上。
一电梯,程木瓜就举着风筝跑了,程故刚开始还跟着他转了几圈,后来见他撩妹去了,脆横拿手机玩游戏。
小区里的心大妈大婶时常吐槽他不会当爹,对儿不上心,他听了四年,耳朵早就听起了茧,一边跟着游戏里的BGM哼,一边大杀四方,假装没听到大家的闲话。
若是普通人,耳机音量开那么大,估计也听不到其他声音了,可他偏偏不是普通人,不仅天赋异禀,还受过最专业的训练,就是将音量开到,也能听见外界的声音。
慢步走到廊的尽,一辆车从车库驶了来。程故明明杀得专注,却分心想起了后面的调儿。虽然全小区都笑他是个不负责的坏爸爸,他的日常表现也确实不像好爸爸,但关系到儿的安全时,还是会留个心。
有车经过,就是得留个心的时候了。
可游戏正行到杀boss的关键时刻,他没工夫回看儿,只好喊:“瓜瓜,过来。”
刚才还忙着找瑶瑶妹妹佳佳妹妹放风筝的程木瓜立即跑了过来。
而这一声像一刀明亮的闪电,忽地从谢征脑闪过。
这个人的声音,时隔五年几乎没有变化,若有,也只是多了几分轻快的散漫。
谢征看着前方几米远的男人,脚步不听使唤地迈。
“哒哒哒哒。”程故听见儿跑来的脚步声,也注意到有人正疾步朝自己走来。前方的车即将驶抵廊,自己与boss都呈红血,是死是活,就差最后一招。程故惦记着儿,也惦记着boss,左手四指托着手机,只留拇指在屏幕上划动,右手往后一摆,用哄小孩儿的语气:“有车车,来爸爸牵。”
挥去的手没牵着儿,却打到了一个。
凭程故在军方特殊行动组练来的“手”,立即明白自己碰到的那个是男人,并且好巧不巧,是那个男人的。
程故的第一个想法是:可怜见儿的,还好我这一很轻。
然而又想:哎呦得回去洗个手。
想得太多耽误了左手的动作,最后一层血被boss打破,手机上蹦一张大的角哭脸。
程故叹气,这才垂着脑袋转过,哪知一句“不好意思”还卡在咙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已经兜浇。
“爸爸?牵?”
02
“叔叔,爸爸不能认哟!”
气氛最诡异的时刻,程木瓜“哒哒哒”跑到程故边,一把抓住程故的手,望着谢征一本正经地说:“程帅是瓜瓜的爸爸,不是叔叔的爸爸!叔叔你虽然很帅,但瓜瓜也不能把爸爸让给你!”
谢征面沉,再次看向程故时,似有风暴,“程队。”
程故把手机放衣兜,耳机与兜帽通通摘,然后将程木瓜一把抱起,装不熟:“哎兄弟你是那个……唔,我想想啊,三队的刘,刘什么来着?刘旭?何旭?不好意思啊,退伍太久,记不太清了哈哈哈。”
谢征脸更加难看,眉间的惊讶很快变为怒意,嗓音低沉:“我是谢征。”
“哦!对!谢征谢征,你是谢征!抱歉抱歉!人呐,上了岁数就糊涂了。”程故笑得开怀,“一说名字我就想起来了,谢征啊,不就是我队上的小队员吗!你好你好,很久不见啦!怎么到祈城来了?放假探亲吗?”
谢征:“……”
五年未见,前的人被岁月厚待,分毫没有老去的痕迹,许是离开军队后生活无忧,反而显得比过去更加明艳。
这张嘴,也和当年一样讨嫌。
谢征并不认为程故真的忘了自己,这人总是这样,从来没个正经,还说什么“上了岁数就糊涂了”,真正上了岁数的人,能对自己曾经的队友说刚才那一连串混账的话?
程故绝对记得。
谢征半眯着,神危险地盯着程故。
找了五年的人突然现,他以为自己会不不顾地将对方怀,而当程顾真的站在前,他却发现,自己那些为了这个人发狂的绪像被冰裹了起来,再怎么挣扎也找不到。
他在程故面前,始终冷静寡言得像机一般,过去是,现在竟然也是。
除了在床上。
“叔叔。”程木瓜靠在程故怀里,一儿不老实,“叔叔,你瞪我爸爸什么?程帅那么好看,你不准瞪他!”
谢征回过神,习惯地装作平静:“程队,这位是?”
他不想从程故嘴里听到三个字。
“我儿。”程故却以一没心没肺的态度说了来,还拍着程木瓜的手,哄:“瓜瓜,来跟叔叔笑一个。”
谢征眉角得厉害,几乎要维持不住惯常的冷漠,“你结婚了?”
程故:“嗯,我以为老张跟你们说过。”
“说什么?”
“说我退伍回家结婚啊。”
谢征意识咬住后槽牙,不明白这个人怎么能以如此轻松的语气说“退伍回家结婚”。
“哎,不过现在想想,结婚这事儿是我不对。”程故牵住儿的拇指摇了摇:“不结婚就好了,简直是祸害人家好姑娘。”
谢征挑眉:“什么意思?”
“我啊,26岁被父母婚了呗,说想抱孙。”程故一边往前走一边说:“我那么有孝心,脑一就跟老张打了退伍申请。当时急的,你们都在外面任务,我就没赶上见你们最后一面。”
谢征听到这里,已经断定程故在撒谎了。
是否被婚另当别论,当年程故负伤归来,他心急如焚,日夜照料,直到程故突然消失,也没有离开基地半步,怎么从程故说,就成了“你们都在外面任务”?
程故却犹自说着:“可惜啊,我老婆难产过世了,只给我留瓜瓜这傻儿。”
程木瓜相当合地搭两,唱:“噢妈妈,烛光里的妈妈!”
谢征轻声咳嗽,心疑团甚多,烦躁不已,又顾及有小孩在,思索再三,只好问:“你现在一个人?”
他的本意是问问程故如今有无伴侣,程故却跟没明白似的,“这不还有瓜瓜吗?”
程木瓜冲谢征傻笑:“叔叔你要来我们家玩吗?”
程故悄悄了儿一把,“叔叔是军人,忙着打仗,哪里有空陪你玩?”
“有空。”谢征说:“我已经退伍了。”
程故这才一丝诧异:“退伍?你?怎么可能?你不是说过就算离开特别行动组,也会留在军吗?”
谢征叹息:“原来程队还记得我对你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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