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帮他想办法找课代表要了新的卷。大概是今天温度有冷,池烈因此没那么容易烦躁,心平气和地接受了自己要重新写作业的事实。
课外辅导班的老师给他总结了一份理综提纲,上面除了必会的公式以外,还有几类解题思路模式。池烈了一周的时间勉记熟,答题过程也渐渐写得有模有样了。还有现在上课,他大分时间都能集注意力,被名上黑板写题也不至于一行字都写不。
这步不了别人的,但池烈自己看得很清楚。
在边同学烦恼成绩无法突破的时候,他倒是越活越轻松,反正自己是从最低发的,结果再怎么难看也不可能比原来更差劲了吧?
论心态,池烈绝对可以排在全班正数。
晚自习要默古诗文和书注释,课间大家都争分夺秒地背诵。池烈一开始死活背不来,后来学委耐心地把全文翻译了一遍,还标划了每个段落的关键词,成功教会他串联记忆法。
池烈有史以来第一次像这样被同学关照,尤其对方还是异,导致他不自觉地神绷。然而讲到“雁阵惊寒,声断衡之浦”这一句时,他又心不在焉了。
发现雨停以后,他还莫名其妙地沮丧了好几秒。
之前检被医生提醒过睛有散光,池烈没放在心上,语文老师在黑板上写了密密麻麻的板书,他坐最后一排发现有重影,半眯着睛把笔记抄完了。
从小到大边的同学都陆陆续续近视,池烈还一直得意自己睛很健康来着,没想到这临近毕业才了病。但他觉得散光的程度也不太严重,没必要一副镜框压着鼻梁,看起来怪……怪文绉绉的。
池烈也知自己镜是什么样,与本人气质严重不符,瞧着呆滞又笨拙。
可他还是寻思了几句合适的话发给了雁回,看起来目的不会那么明显。
在校时间,隔了很久对方才会回复:“周末带你去看吧。”
——和自己预想的回答有所偏离。
池烈本以为雁回家里不缺镜,他会大方地送自己一副。但这个念冒来以后,池烈忽然迟疑了半晌:自己是变态吗?
为什么不要新的,惦记起雁回的旧东西了。
“周末我还有补课。”
这就算是拒绝了,池烈装作什么都没问过。
过了一会儿,全班同学互换默写纸检查错误,自己的那份默得一塌糊涂,觉有对不起认真负责的学委。还好之后就直接放学了,她也没空过问这次的辅导结果。
池烈发现她也是镜的,明明摘来以后脸看起来更舒服,她还是持时刻都着。难她宁可让外貌平降一,也要视野清晰吗?
他有替别人想太多。
池烈确定自己恐怕是比有些女孩还在意外表,肤浅地来说容易以貌取人,也更不允许自己装扮上丧失品味,“镜”这个东西不就是专门让人看起来呆板的?
哪怕是雁回,池烈也经常看不他厚重黑框镜的样。
最终,池烈还是选择去买一副隐形。
在镜店尝试了很久才把那片薄薄的凝胶贴合在角上,觉没什么特别的,后来上课发现板书的确清晰了,这让他新鲜了好一阵。
可没几天又发现了问题,差不多到了午,睛超过五秒钟不眨,视线就会变得模糊,像是蒙了一层雾。他走在楼里不停地低睛,没注意边过往的人,就直接忽略了始终注视着自己的雁回,与对方肩而过。
雁回也没叫住他,只是多看了那个背影一,接着走教室。
[二]
其实池烈还是有不甘心。
来源于倒计时之的迫,不知该把这样的心态形容为“贪便宜”还是“不要脸”,总之他就是想从雁回那里攫取东西留给自己。这样等他以后毕业了,至少还拥有一份关于的纪念——仅仅是纪念而已,没有任何多余的绪代。
因为他也不能确定,遇到雁回这件事到底算不算好,但肯定没有那么不堪。
所以还是值得纪念的。
“池烈,又愣神了!”理老师用直尺敲了敲讲桌,“来来来,第十六题你上来写。”
突然被名,池烈猛然抬起,手上胡地拾起练习册,还好这题刚才已经完了。
最近他的理成绩有明显步,老师也不再对他视而不见,开始把他当作班里的一份,难度稍的题都会关注他是否写对,课堂测验时还会在旁边认真检查他的解题过程。
不止这一个科目,其他老师也对池烈格外关照。大概是觉得他还不算无药可救,多化化,脑袋就能开窍。
两个礼拜以来,池烈愣是连一包烟都没空完,从早到晚在教室办公室来回跑,还时不时被雁回带校外吃午饭。最近天气开始变,池烈回校前还得买一份鲜刨冰,他怕化得太快,只好在雁回开车的时候吃。
雁回余光看到他掌心摇晃,悠悠:“你要是敢掉车上,就净再走。”
池烈气定神闲,“我就算掉了,也是你车开不稳的错。”
遇到红灯后车缓缓停了,狭小的空间弥漫着淡淡的糖味。雁回望着窗外的街,看到有家镜店,便转问池烈:“还打算买镜吗?”
“我买了隐形。”池烈囫囵咽一冰。
“时间太久对睛不好。”
“我知。”
沉了一会儿,雁回又问:“是因为看电屏幕?”
“就不能是因为学习吗?”
雁回虽然没说话,但表摆明就是否定这个选项。
“,我真学了的。”池烈绪有涨,光看雁回一个表,他就没理由地想为自己辩解。但很快冷静了来,因为又看到雁回的脸上显然写着“事不关己”四个字。
池烈顿时到懊恼,刚才多说那一句什么呢。
绿灯亮起后,他又沉默着吃刨冰,上面那层果已经被吃光,只剩大半碗甜腻的冰和糖,味变得有些单调。可他不想停来,否则现在就无事可。
谁知雁回忽然又开问:“你要是现在放弃考会怎么样?”
池烈立即陷了疑惑里,诧异的神也慢半拍,“什么‘怎么样’,再忍一个多月就过去了,我有病啊?”
“我是指考以后的那条路。”雁回平平淡淡的语气,“运气好也只是上个普通的大学,毕业去竞争普通的工作,然后再过几年……娶妻生。”
池烈微怔,几分茫然地盯着雁回的侧脸,嗫嚅着:“你想那么远嘛,走一步看一步呗……怎么好的事被你说得很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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