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气奇,词采华茂,可我以为其才不及文帝。”
“建怀才难发,而文帝是皇帝,刘彦和曾言‘文帝以位尊减才,思王以势窘益价’,如此看来,怀才不遇之人大多同建。”秦悯之走在周前面,“涵芝刚刚说作诗要有诗才,可翻陈新不可泥古因循,但我以为,真诗还必须写真。此句倒是写几分惊鸿一瞥好梦忽觉的意味——”
周涵芝凑过来,刚见粉墙上的“衣香人影太匆匆”七个字,一朵突然砸在他上,他便后知后觉的仰了看,而古树随之目,不由赞叹一声。
秦悯之立在前,背得还是一如既往的直,被枝筛过的日影照在他上,风一,影便明明灭灭,像是摇动着某不可名说的思。
“收拾影扫不去,几度开落钓白。”秦悯之念着粉上的一联诗,这落的未钓起白,只是钓起了黑发的涵芝。他从周的肩上拈起一朵掉落的白梅,“涵芝年幼时应当见过不少次这棵树,如今可觉得它又了?”
梅的寒香沁心肺,周摇笑:“佛梅寿,但得比我慢,我如今看它,觉得它没我幼时看着大了。”
“世事大抵如此,光如同影,你我即使不动,它自走。此生便如大梦一场,梦饮酒者旦而哭泣,梦哭泣者旦而田猎,我不知自己此刻是醒着,还是在梦痴而不悟,又或是在一场大梦里另了梦。”秦悯之将梅放在鼻前轻轻一嗅,“这气淡雅幽甜,涵芝挑两枝梅罢,我让人放在你我床前。”
周唤过侯在一边的小沙门剪了两枝白梅,:“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亦如电。你姑妄言之,我姑妄听之。丽姬之国初被晋献公攻破时,丽姬日日哭泣,而丽姬在得到献公享尽富贵后,又后悔自己当时大哭。容顾若怕人生是一场大梦,终要有梦醒之日,又岂知怕梦醒的你不像是当年的丽姬呢?人生大梦醒后,未必只是凄苦。哈哈哈哈,不过你我叹光,这梦幻泡影泉的名字倒是应景。”
秦悯之笑笑,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我若是丽姬,万望你是个专的献公。”
小沙门剪完枝,见二人已安排妥当派人将送回府,打了个问讯:“二位檀越主已折得福气,请饮梦幻泡影泉泉,以使生于边的祥瑞气识得二位。”说完带秦周二人顺着石台穿过月门走到了泉镜月榭。
榭只有一位老僧人在和一个文人模样的年男低声论法,男的样貌隔着镂隔扇看不清楚。那老僧站在隔扇外,衣着简朴,白眉垂如琉璃,见小沙门和周二人行来微微一笑打了一个问讯,秦悯之还了礼便拉着周在临坐了。
小沙门端过温好的泉,周轻抿一白举目望去,月门框住一方景,景有白梅怒放,一如挂在墙上的丹青。他低,侧的秦悯之影映在,骨节分明的手正端着盏薄透的影青白瓷杯。倒影里的秦悯之看着的他,一愣神后又垂眸错开了目光,若无其事的举杯喝了一。
秦悯之喝了,发觉周看着面不由目光一滞,反而光明正大的看着他向他一笑,倒影里的秦悯之也朝周的影一笑。他:“此时无风平如镜,倒是合了这个榭的‘泉’,只是天尚早,月不,不能尽得‘泉镜月’四字之妙。”
周看见倒影里秦悯之,自己不由也弯了角,“我随父亲在冬日月明的晚上来过,那时还开着,不用灯烛也看得清楚。不过天太冷,梦幻泡影泉上有雾,里的月和我朦朦胧胧的都看得不真切。”
他说着招手让秦悯之亦看向面,“我当年听一个大师说,人世譬如倒影,世间少有双全之法,因缘备才有此刻。今日你我二人互为挚友,皆在此,而此恰逢无风无雾之时,各因缘备,终于使幻影在之世相遇,何其幸运?你我此时看之世,以为倒影,而岂知你我未必不是前缘备后相遇的幻影。”
“要是这样说,影无月我也觉得喜。”秦悯之望着面,随说:“那我前世应该是了善事积大德,今朝修得圆满,终于凑足了因缘见到你。”
周听完差呛了,“这可不行,我能遇见你也算是好运气,可不能让你默默攒因缘。”
“哈哈哈哈,”秦悯之笑了一声,“其实你和我不必争这个,我见你抑或你见我都是一样的。那此世就是你我二人都攒了因缘,各气力迈几步,于是便能遇见。”
作者有话要说: 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杜荀鹤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亦如电。——
第4章 04、三皈依
泉镜月榭四面向,南有粉墙,墙上月门乌枝白梅,机缘巧合的晚上可见泉镜月。榭东西任泉缓,自东西两侧观景名曰僧琉璃净,而自榭北看去则以山为墙,可望见青松云的甘山山巅,此景称为山佛青。
十字连方纹隔扇后有僧人请走了老僧,秦悯之喝完杯的,提议由榭之西绕一遍以观景,周放杯站了起来,忽听有人向着他们二人说话。
那与老僧谈的年男送老僧了榭,又折了回来,“刚刚有风送音,不慎听得几句二位所谈,还请二位见谅。不过公提及人生譬如幻影,我以为说得有理,想必今日相遇也是自己攒了前缘。”
那人说着自隔扇后走,看样貌不过五十岁,窝微消瘦清癯,自成一派风骨,见站着的人之一是秦悯之,一捋须向他打了个招呼:“适才听得有人谈,我当是谁,原来是秦大人,打搅打搅。”
秦悯之回了礼,“陆大人,许久不见。前几日听闻您老风寒不适,今日想必已经好了?”
“不好不好,还有十天才能好。”陆大人装模作样咳了两声,“只是玄想大师与我一别已有九年,月前论法并未尽兴,这才冒着风赶了过来。”他说着看向周,对周颔首一笑,“不知小郎君是谁?”
“晚辈低名,不必报上。”周叉手行了简礼,也对着陆大人客气一笑,“大人既来佛寺,想必不执着于名姓外。即使无名无姓,晚辈亦在大人前。”
陆大人眸光略转,“好,好一个名姓外。浮名浮利,虚苦劳神,而不惹尘埃,自可尽着风。我将与小郎君游于形骸之,那形骸便一概不必再提。我在佛寺遇见过几次秦大人,而听小郎君之言,想必也知佛理。玄想法师提及西域六国笃信三皈依,敬守苦修渐悟之法,暑日以火炙、寒日以雪寒躯,以苦行为功德,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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