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焉友生 - 分卷阅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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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悯之的氅衣上带着从寺庙沾染的白檀心香气,在四周冷意打磨更显清淡悠,周闻着觉得很安心。

    秦悯之突然叹:“我和涵芝量相仿,真好……真好。改日涵芝若能和我一同骑去潭影寺折梅就好了。”他说着一笑,“我在很久之前的冬天,陪孟东王在潭影寺上香,看见过一个打折梅的少年郎。那时羡慕他笑得开心,便想着和他朋友,我认得他,可是后来再没寻着他。我那年便在潭影寺许愿,希望他一直和乐,不过……让我再见他笑一次就更好了。这个愿望没什么私心,只是见他笑得好看,我看了自己也莫名兴。”

    周,玩笑:“潭影寺的梅开得好,每年都引人来折。我年幼时也曾去那儿折过梅,只是这么多年,原来潭影寺的梅还没被游人折光。如今我再到王都,闲来无事,等容顾也无事时叫我就好。”

    “好。”秦悯之又提起清思湖的霜天鹤唳等杂事,周一一应了。二人就这样闲聊着在雪站着醒了醒神,待到天完全黑来回了屋

    第3章 03、泉月

    自周初到王都时遇上的那场大雪完,天上终于散了乌云挂了日。秦悯之不能再过大雪休朝时的悠闲日,每日公务繁重,只要天还亮着就忙得不见人影。

    周已在秦府住了六日,化雪时天气冷,他也不打扰秦悯之,除却第三日独自门拜会了弘文馆馆主姜维珍,又依照父亲之言去杜文正公祠上了香,其余时候便收了心思读书。

    秦悯之每日回来必找周棋,浮烟便在紫檀木卷珠足炕几上用白瓷盘盛一两个佛手放在一边,或在嵌云石面几上摆一个养着仙的火焰青窑变釉浅盆,而后立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个清谈闲聊,自己倒茶挑灯打瞌睡。

    周的母亲杞红夫人是当年的国手,曾败过大达吉朗国痴迷棋艺的王孙,闲暇时零零散散的教过周。而秦悯之的围棋先生是供职翰林院的漱居士,实力也不容小觑。

    二人对弈几次,秦悯之棋差一着,常常失手。不过他有好脾,输了棋便为自己认识这样的周兴,一定会把“涵芝真厉害”挂在嘴边说好几遍。秦悯之当然不仅以夸赞周为乐,待到第四日时已大致摸清了周的路数,从他手学了不少招数,昨夜二人对弈两局,周没能赢他一次。

    今早周依旧早起,没见秦悯之,便以为他早早去了吏。天寒气凛,照雨说秦府的后园有一雨雪漠漠湖,去年夏日新了荷秋之时秦悯之没让人去残枝枯叶,如今雪覆残荷萧瑟可观,便将早摆在了湖边的清渠榭。周听完一笑,往后园走去。

    “涵芝早。”秦悯之披着件白狐集腋裘站在湖边上,乌发依旧一丝不苟的束了,站在远如临风玉松,举止雅正。他手里攥着一把雪,见周过来便手唤了一声。

    “欸,今日难是我起早了?”周见秦悯之依旧在府微微惊讶。

    秦悯之了手等周走过来,“今日休沐,我才好安坐在这里陪涵芝用顿早。”他说着和周并肩走向清渠榭,“冬日里人都贪疲懒,上年膳陈弘陈大人告诉我,他冬日里晚些再起,在街上买一个炊饼边走边吃,其滋味妙不可言。我听了他的话,也懒得早起,已和各位大人吃了十余次炊饼。月波巷巷笑留香家的豉炊饼味不错,葱取新摘葱白,我叫浮烟买了回来。”

    “这炊饼容顾吃了多半个冬天依旧念念不忘,那我一定要尝尝,”周,听秦悯之提及陈弘又不由一笑,“不过我倒是认得老陈郎。容顾大概也知,陈大人给自己起了个诨名,叫百里王都陈老。家父曾言未成家时,常与陈膳同去莲曲的酒楼喝酒,陈大人尝着佐酒的生好吃,便在那家酒楼赊账喝了半个月的酒,以还酒钱为由,拖了半年泡得了炸生的诀窍,原来只用在过油前用先将一遍。”

    秦悯之听得这陈年轶事,觉得倒十分符合陈弘,“这法我记得了。听人说陈大人家祖居景州清凉台,现今家里养着二十个厨得一手纯正的景州菜,金晶脆吊炉鸭、拥宝剑糖渍蟹、桃香梨醋都是一绝。若有机会,我带你过去。”

    陈弘已年逾甲,心宽胖丰颊曲眉,在王都了名的会吃。周忆起往事,“对了,陈大人曾为王都的酒楼排榜,陈手家的剪云析鱼莼菜羹和小天酥家的金银夹平截蟹,因时令所限并列探之位,青葫芦巷的庆福斋以甜雪八方饼、荏炙光明虾等致茶夺得榜。至于状元……”他说着卖了个关,不提状元落谁家。

    “哈哈哈,涵芝果然熟悉王都风,可恨你我相遇太晚,及我京,你已南回。不过……这不难猜,”秦悯之心思一动:“状元家的厨,肯定在张榜之时早已了陈府的大门。”

    周了一声“分毫不差”笑着,二人便榭说笑着用了早。今日天晴,冬风却依旧凛冽,秦悯之让周添了一层衣裳,叫人牵来和他并辔缓行,去了王都北郊的潭影寺赏梅。

    甘山山南的潭影寺有一细细温泉,冬日里比别和,带的潭影寺梅早绽,开得也更盛。周与秦悯之打过来,远远见得寺外红得像是烧起来一般,一片红梅霞吐雾,艳若绯云。

    秦悯之之意并不在寺外之,他早先曾随几位大人在寺随喜过功德,得了在寺折宝枝祈福的机会。

    王都有十八宝景,潭影寺独占了三景,除泉镜月榭外,龙佛梅、凌云题诗皆在寺的波摇梅园。波摇梅园为甘山梦幻泡影泉涌,泉边生着一株蓝眸僧菩提支百年前的古梅,白碧萼老苍劲,遮了半个园,三人合抱尚显不足,而不知何年虬结破土的成了龙之状。

    年前潭影寺的玄想僧自西域六国游历九载归来,讲完经弘完法后闭了门翻译佛经。近日又连着了几场大雪,寺但求清静,香客游人风云散稍显冷清。周随秦悯之沿着凌云题诗,不过碰到寥寥几人。

    不知哪朝起,凌云题诗便每十年新刷一次,新刷之时自有书商前来,将旧诗誊抄付梓,刻印成册在书肆售卖,后来其不少寒门举都成了朝重臣,所以此取旧诗杜九华“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一句,名之凌云题诗。不论何人,只要在上题诗便可得落三朵,如今新也早已写满。

    “此句‘天涯若比邻’当是建之,”周站在秦悯之一侧读着上的诗和秦悯之闲聊,“钟仲伟说建之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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