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却是侯小夏。
宋曼姬急问:“小夏,小隐呢?”
侯小夏看见前架势,张得直打哆嗦:“小、小隐他……昨日午后,说是去见个朋友,就走了,没、没跟我们在一起。之后,也一直没、没见着他。”
宋曼姬脸顿时惨白。半是焦心半是戏,大哭起来:“你这个盗!我儿是不是被你害了,故意上门来反咬一!我儿在哪里?你还我儿来!……”
第10章 雾笼西都无觅,烟消南岭兆生机
遍寻不见宋微,宋曼姬当真急了,张牙舞爪,活似丢了幼崽的母老虎。侯小夏始终找不着机会向她说明真相,又一想知了真相没准馅,脆把心一横,十二分投,先陪着演好这一戏再说。
宋微失踪,独孤铣疑心再起,看蕃坊这边没什么线索,有心亲自去追捕崔贞,却被宋曼姬一群人缠住不放,走脱不得。直折腾到黄昏,还是坊麦阿萨面,协议如果明日还找不到人,便正式报官。至于宋微失踪独孤府是否有嫌疑,独孤府的失窃案件又是否当真牵涉到宋微,都等府尹裁决。
独孤铣带着牟平回府,真可谓人困乏,疲力尽。途奔波归来,一个通宵没睡,又在蕃坊耽搁整天,捉、办事、救火、抓贼、找人……不停蹄,应接不暇,换个人早就直接累了。更何况期间除了在波斯酒肆喝了杯酒,始终没正经吃顿饭。一来不得空,二来也没心。这会儿爬回家,先喝令后厨快快整治些好吃好喝的送上来。
他这里等着吃饭,家战战兢兢过来汇报:“小侯爷,小人今日赴衙门报官,府尹大人问府里可有逃侍妾的写真画像之类,如若没有,须请熟悉之人详加说明,好供府衙画师描绘,以便传往各通关要隘,广为告示,悬赏缉拿。”
“他们还没开始搜捕?”
“府尹大人已经传令去,请各里坊搜查疑似人。只是没有画像,怕误抓他人。”
“急着要画像什么?城门一关,多加人手,还怕搜不来?”
“这……”家虚一把汗,“小侯爷有所不知,除非搜捕关外敌间、在逃重犯之类,西都城门是不能临时封闭的。”
独孤铣不说话了。他不是不知,他只是没想到。
过了一大天,丁实质展都没有,独孤铣又饿又累,不觉愈加烦躁。他统共就带了四个人,牟平跟秦显留在边帮忙,杨麟与蔡攸负责追捕崔贞焦达,实在不够用,否则哪里用得着这般啰嗦。原本不过是回老宅取旧,西都旧京又一贯太平无事,以为这趟行程轻松不过。谁知竟会状况迭,变故频生。他走惯了层路线,不论军朝里,宪侯府自有人脉实力,办什么事无不如臂使指,立竿见影。哪像现在,掣肘,步步拖沓,有力使不,白耽误功夫。
要说独孤铣此番主要吃亏在两条。第一人生地不熟。这西都旧京,他还是幼年时住过一段。前些年虽然每年回来住几天,然而来去匆匆,从未真正熟悉过,最近两年因为父亲的缘故,更是不曾回来。作为一座国际大都市,二十年的变化足以叫人耳目一新。比方今日西市蕃坊,与独孤铣印象已然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侯府地位固然,奈何只余一座老宅,这旧京本地实权人,独孤小侯爷上都不认得,人家恭敬归恭敬,却未免有敬而远之。
真要论人脉,搞不好连崔贞这个十年前的西都魁还不如。至于群众基础,照宋微宋小郎都差得远。西都是座开放城市,生意人地位不低,习惯讲规矩办事,老百姓对公侯贵族、官府衙门,怕是怕,却怕得比较有限。
由此说到第二条,独孤铣还吃亏在知己不知彼。十年前崔贞门的时候,他正在外游历,压不知这事。那时候他母亲还在世,父亲有心无胆,只敢把人养在老宅,之后便一直维持原状。所以对这个女人,总共加起来不过见了几次。除了知她漂亮且放,其余一无所知。而对于宋微,就更谈不上了解了,否则也不至于跑到蕃坊去吃瘪。
话说回来,假设昨夜撞破之时,人赃并获当场理了,不论公判私刑,都好办。却因他见起意,放纵邪念,失了先机,结果导致被动。
总之,这一场遭遇战,起先独孤小侯爷看似占了便宜,走了上风,如今却是作茧自缚,后续如何,实为难料。
俗话说,龙游浅底遭虾戏,虎落平被犬欺,此之谓也。又有言曰:人在,天在看,欠债总要还,晴天摔好汉,如此是也。
家汇报了画像通缉的事,:“小人不敢主,请小侯爷示。”
独孤铣终于想起,崔贞是自己老爹的女人。事闹到这一步,接来要怎么理,无论如何也应请老爹表态。何况丢了祖赐给独孤家的金印玉册,这事该明查还是该暗访,也须先跟老爹通过气才行。
正想着,饭菜来了,将家打发去,一边吃一边思量。吃罢饭,斟酌言辞,写了封密信,飞鸽传书,寄给在京城的父亲。吩咐牟平留意各方消息,吁一气,总算能睡觉了。
这边厢独孤铣才躺,那边厢宋小郎刚睡醒。
商队有自己固定的落脚,黄昏旅舍,将货车围拢,停在后院,牲自有伙计牵走照料,留一个人值守,其余纷纷屋吃饭休息。说是值守,等灯火熄灭,人静歇,守夜的也就爬到一辆半空的车里睡了。太平时节,又非荒郊野外,睡得毫无压力。
宋微耐着久等了一些时候,才轻手轻脚从堆里爬来。了车,屏住呼,踮起脚尖,慢慢蹑到墙角,急急忙忙松开腰带放。睡着了不觉得,醒来后没法解决,可把他憋死了。
解决完个人问题,顿觉一轻松,摸摸肚,饿了。他知,照商队惯例,途行走必会带足粮,以备不时之需。西域特的胡饼油馕,充饥果腹,久搁不坏,肯定在某辆车上藏着。但这会儿摸索翻找,必定惊动值守的伙计。万一第二天发现丢了粮,难免被人找藏之,那就得不偿失了。
想了想,挨着墙往偏院溜去。
果然,四一片漆黑,唯有厨房隐约透一亮光。通常稍微大的旅舍,都免不了通宵熬粥炖汤,早起更需要大量,总有一两孔彻夜不熄的灶火,亦有伙计在灶间外看火值夜。
宋微径直走过去,大大方方敲了敲门。
伙计着睛打开门:“谁啊?”
宋微闪去,:“大哥,有啥吃的没有?这帮家伙就知自己吃饱喝足,小爷在外值守,才给拿两张饼,卷了不见两。还没过半夜呢,就饿得直叫唤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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