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他的手,咬着嘴,因渴求——尽还不太清楚自己在索求什么——而焦躁不已,煞风景的思虑都在被剥离开来,在化作一团浆糊。皇帝把脑袋埋在刺客颈窝里,闷声不吭,脚跟勾了勾他的背。
对于皇帝陛来说,这差不多是个的。
而刺客距离忍耐的极限也只有一步之遥,他在得到许可的瞬间猛然动作起来,像匹脱缰的野。皇帝叫声来,几乎从床上跃起,却被死死钉在床上,半寸都挪动不了。他的眶发红,脚趾蜷缩,脚后跟扣着刺客宽阔的后背,好似用尽全力让自己别被甩背。厚实的大床也开始颠簸,松松系起帷幔散开了,飘然落,笼罩住床上的人。一时间床外只能看见人影,两个影纠缠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
等从烈的刺激缓过神来,皇帝报复似的一咬在了刺客肩上。此时刺客忙着在他上耕耘,肩背肌隆起,难以,皇帝磨了半天牙也只留两新月似的牙印。刺客活过各大风大浪,也就在床上遭受过此等轻飘飘的攻击,而皇帝的力气还不如撒泼的`女。不过皇帝活了这把年纪,从未咬过人,咬完颇有些过意不去。他松嘴了气,又在牙印位置了几。那猫儿似的几舐撩得刺客浑发,只想将他几吞肚。
太奇怪了,皇帝让他牙,恨不得咬一排血印,掐一片淤青,将这完无瑕的贵人得一狼狈、泪朦胧,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可真等上床开,刺客又忍不住要拜每一寸肤,一滴血都舍不得让他。刺客心想,或许真有人天生富贵命,活该叫人赴汤蹈火。要是皇帝没穿鞋,刺客大约肯让他踩在自己上,以免他的双足沾染污泥。
多奇怪,刺客对权贵从来漠不关心,他不是帝国人,而他今夜潜皇是为了刺杀皇帝。直到现在,他依然没把帝国的皇帝当成什么不可亵渎的存在,而那突如其来的怜之好似浪汉抱起浪猫,就那么一厢愿地想照顾起人家来了。
那敞开的`再一次,这回只因`前堆积起的快。皇帝失控地哀鸣,双手在刺客后背上胡抓着,双夹得更,如同一只努力闭上的。他的手脚死死攥,把自己贴到刺客上,把刺客自己,无声地命令更多、更、不要停。刺客满足他。这只吞咽着的块,裹,留住,珠胎暗结。
被突发状况打断的`终于来了,皇帝破碎的戛然而止,一咬住,浑簌簌颤抖。刺客掰开他的嘴,拇指掉上血珠,翻里震颤的。刺客的`也失去了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急,最后用力最,像要直接捣。
他`时再次握住了皇帝的`,暴地上动。皇帝终于尖叫起来,随而来的第二次`把他了泪。当刺客他,他稀薄的`也溅满了刺客的掌心。
有一阵谁都没说话,刺客倒塌在皇帝上,室只有两人混的息。极乐温般冲刷过他们,从到大脑,柔化一切尖锐的边缘。连刺客都到了惊奇,与之前无数姻缘比起来,这预料之外、常规之外的一炮,竟然比哪一次都快活。
他翻躺倒皇帝边,又支起去看对方。往瞄,只见那两还敞着,白的`慢慢来,如同被暴雨蹂躏过的,看来奇妙地丽。刺客心里倒不觉得得意,只觉着什么事发生了,完成了。他往上看,皇帝半开着睛,神茫然,就算刺客伸手把他往怀里揽,他也没什么反应。
又过了一会儿,皇帝才缓过劲儿来,发现自己靠在刺客怀里。他眨着睛,刺客都能看见他脑袋里的齿重新运转起来,思索着自己怎么落到了这等田地。刺客轻轻挲着他的后背,等他挪开。但皇帝只是叹了气,调整了位置,放弃似的依偎到刺客。
刺客觉得一气从直冲天灵盖,撞得脑门嗡嗡响,脸突突,整颗脑袋奏一区响乐。这觉好似死人复生,亦或此前从未活过。皇帝若是能看到他的脸,怕是又要笑话他了。
“这不是……我预期会发生的事。”皇帝喃喃自语。
我也没想到,谁能想到?刺客心说。片刻之后,他意识到皇帝本不愿享受这件事。皇帝已经准备好接受痛苦,本指望忍受痛苦,如此一来,这场意外便只是刑求,他能够理所当然地憎恨刺客,一如憎恨他自己的。
/“伟大的皇帝”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皇帝说。
“不是的!”刺客突兀地说,“你不是。”
“什么?”皇帝问。
“怪。”刺客胡比划了一,“你像是,像是坎拉……你知祂吗?战争与生育之主,死与生的掌控者,我们的王与母亲。”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以为西北族的旧神是女神祇。”
“不,坎拉是雌雄同的。”刺客说,“我生的时候被扔在坎拉神殿外,那一年西北饥荒,神殿本不打算收养孩,但那天是满月——坎拉在满月夜只是生之神,是慈悲的母亲,所以老收养了我,我活了来。”
“……今晚也是满月。”皇帝在他闷闷地笑。
“啊,今晚也是满月。”刺客吃惊地说。
在皇帝提起前,刺客完全没想到这茬。他离开故乡太久了,坎拉神像的面目已经模糊不清,为神明狩猎的日像在上辈。战开始的第一年,为了讨好帝国,叛者推平了神庙,命令所有人只准信奉帝国的至神。可惜这没能换来帝国的支持,战结束三年后,刺客听说帝国派去建设西北的人,又重新建起了神庙。
坎拉神的神庙。
西北的人叫坎拉“旧神”,叫至神“新神”,两信徒在西北混居。
“我应该谢谢你。”刺客局促,“呃,神庙的事。谢谢!”
他磕磕地谢,用词拙劣,说了几句便讷讷难言。他在满月之夜潜皇,刺杀这个令重建神庙、结束西北战、让北方无人死于饥寒的君王。“救济西北族”的报酬只是个借罢了,刺客发时既没有想到坎拉,也没有想到故乡,他追求的只是挑战与死亡。
刺客这辈都过得浑浑噩噩,随波逐,不分是非,活得像动。而到了此刻,好似雾气里起一盏灯,混沌分了东西南北,他忽然知了羞耻。刺客没有后悔(遇见皇帝切实是他这辈最好的事),却的确到了愧疚。
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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