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打扰,便悄悄退。
又休息了几日,终于大好,隔天丑时刚过,他已早早穿洗漱完毕,去钟粹给惠妃请安。
由于自己亲生额娘地位太低,胤禩在六岁之前,都是由惠妃抚养的,照清制度便应该奉她为母妃。
惠妃见到胤禩,忙拉着他上查看,边心疼:“还是瘦了不少,晚上了学到这边来吧,我让人给你些好吃的。”
惠妃对胤禩,虽然没有对亲生儿大阿哥那么贴备至,但也不算差,后来大阿哥被圈禁,胤禩还将她接到府邸奉养,两人颇为洽,因着这份养育之,即便后来大哥让他了不少事,他都只当是在报恩,并没有抱怨。
再次见到年轻了几十岁的惠妃,他心慨良多,当然也没忘了礼数,粉小脸上一双睛如黝黑琉璃,笑起来便两边的小酒窝,偏还循规蹈矩地行礼,在旁人看来不显古板,反倒可得。
惠妃连忙阻止他,笑着拿汗巾拭去他额上的细汗。“行了行了,在我这不用那么多虚礼,看你病了一场,醒来倒成了个小大人似的,快去给你额娘请安吧。”
惠妃的额娘,就是胤禩的亲生母亲良贵人。
胤禩捺心激,又陪惠妃说了回话,这才朝良贵人的居所而去。
他的额娘份所限,此时还没有封妃,也就没有单独的寝,随着惠妃住在钟粹,所以路程并不远。
良贵人是个温良恭谦的女,低微的与后来被皇帝看的奇遇,都决定了她在这个后里孤立无援,能依靠的只有皇帝的和她小心翼翼的行事。
她此生唯一的寄望,就是前的胤禩。
只是那时候的胤禩并不能理解她的心,满以为只有自己当上太甚至皇帝,自己的额娘才能扬眉吐气。
时过境迁,当他自己的雄心被岁月折磨得千疮百孔时,他才明白当初额娘想要的,不过是他平平安安,无忧无虑。
看到胤禩到来,良贵人掩不住的欣喜,偏还得一副淡然的模样,生怕落了别人,看在胤禩里,却是隐隐心酸。
“没事就好,去给你惠母妃请过安了?”声如其人,温柔婉约。
胤禩再也忍不住,扑良贵人怀里,抱住她,闷声:“请过了。”
良贵人有些惊讶,这个儿向来敛,甚至有,很少会这样的举动来,但又觉得很窝心,不由伸手在他上顺着。
“这是怎么了,都多大了,还学人家撒。”
“额娘,我想你了。”他忍住哽咽,贪婪地汲取着良贵人上的味,那久违的温馨与亲切,让他几乎想要泪。
“傻孩……”良贵人叹了一声,没再多问。
母俩待了将近半个时辰,胤禩细细询问了她的日常起居,是否安好,生怕额娘在哪里受了委屈,又闷在心里,从前他虽然孝顺,却很少去注意这些细节,如今上天既然再给他一次机会,必然要把这些都补偿回来。
良贵人有奇怪,但也觉得欣,只以为儿终于大了。
清朝讲究以母贵,自己的不能给儿带来任何好,只能努力不让自己变成他的绊脚石。
从良贵人那里来,胤禩就往上书房而去。
上书房的师傅分满汉两派,其选一两位满汉大学士作为总师傅,另外还有汉文师傅,和满蒙师傅,康熙从小是在祖母严格要求苦读过来的,因此对于女的教育也异常严格,为皇阿哥,不仅要通满蒙汉三文字,还有数理骑等课程,可以说从凌晨三开始到晚上七,基本都要浸泡在学业,连皇太也不例外。
胤禩曾经在这环境熬过来的,对于这些程自然再熟悉不过,原本还可以再休息几天,但他不愿落人把柄,一好上就去报到了。
他到上书房的时候还早,那里已经坐了不少人,有三阿哥胤祉,四阿哥胤禛,五阿哥胤祺,七阿哥胤佑,以及他们的哈哈珠。
其大阿哥已经成年,开始参与朝政,太则有张英与李光地二人专门教导,没有跟他们一起,胤禩在这些人间,是最小的。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胤禛上。
胤禛也在看他,两人视线相对,胤禩突然想起那天自己烧得迷糊死揪着别人不放的事,忽又想到前世被胤禛折磨至死的场景,心混,不知要用什么态度来对待这个人。
胤禛见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别扭模样,只觉得可得很,不由轻声招呼:“小八,还不快过来,寅时快到了。”
胤禩回过神来,走到自己座位坐,路过胤禛的时候,低声而飞快地说了一声:“谢谢四哥。”
他知现在将还没发生过的事迁怒到十岁的胤禛上是不可能的,但谁能想到此时和颜悦的兄,会在日后变成那副模样?
此刻胤禩只想上去掐住胤禛的脖,狠狠质问一声。
仅存的一丝理智让他生生捺那些冲动,走到自己的位上坐。
胤禛看他低的模样,只以为是害羞,知他母亲的份,让这个弟弟在众阿哥备受冷落。
他自己也是人所,当时生母卑微不能亲自抚养,刚好佟贵妃无,便亲自抚养他,因此在所有皇之,他反而是除了太与十阿哥之外份最的,但胤禩就没有这么好运了,惠妃也是庶妃,论份不及佟贵妃,何况她也有自己的儿,不可能像佟贵妃那样全心全意对待胤禩。
胤禛早熟,很早便明白这些厉害关系,现在联想到胤禩前几日烧的景,突然就对他有了一同病相怜的亲近,但此时却不好说什么,心想一会了学定要拉着这个弟弟好好聊聊。
胤禩不知他的四哥在想什么,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前的字帖上。
寅时师傅还没来,是众皇读书练字的时间,对于胤禩来说,这些书本上的容本不成问题,只是看到宣纸上那些歪歪扭扭的笔字,他就想起自己幼时书法极差,又不肯好好练习,康熙每次检查众人作业,他甚至找人代写来蒙混过关,这些往事如今回忆起来,竟如前生一般。
可不就是前生么,他微微苦笑,提起笔。
突然之间又回到小时候,就凭现在这个稚的,悬腕是不可能的,他只得端坐如松,提气凝神,一笔一笔,慢慢写了几个字,觉渐渐好起来,虽然肯定达不到以前的准,但好歹也不至于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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