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后,亡夫他又活了 - 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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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郡王闻言立刻起,抹了一把泪就飞奔而去。

    “谭将军,王爷毒的事肯定是瞒不住的,师大营那边你派人去盯着了吗?”

    “王爷昏迷之前已经派人去大营知会了章献,让他加大营的巡防。”谭砚

    “淮郡的巡防呢?”喻君酌又问。

    “属这就去办。”谭砚匆匆起走了。

    喻君酌坐在廊,绞尽脑,想着还有什么可以的?仿佛只要还有事,他就不必去面对榻上生死不知的周远洄。

    但这一刻,他已经想不别的事来了。

    初秋的淮郡不像京城那么冷,但夜后也有了几分凉意。喻君酌抱着胳膊瑟缩着,最终还是站起,走了屋

    大夫总算施完了针,刚把针包收好。

    “如何?”喻君酌问。

    “王爷脉象算是稳住了,没有解药,毒只能先封存在。”大夫说。

    “能撑几日?”

    “两,两三日吧。”

    喻君酌拧了拧眉,觉胃又开始痛了。

    两三日,太医是决计赶不过来的。东洲人能不能找到解药尚未可知,唯一能指望的,就是祁掌柜找个神医来。

    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神医?

    “没有什么……能给王爷喝的药吗?”喻君酌问。

    “不知,不敢随意用药,只怕巧成拙。”

    “你今晚歇在偏厅吧,有事方便叫你。”

    “是。”大夫应了声,拎着药箱退了。

    喻君酌走到榻边,目光落在周远洄脸上,圈立刻红了。

    在他的记忆,淮王殿一直是大的,仿佛永远不会倒,像一个“死而复生”的神明一般。那样一个人,怎么会因为一枚小小的袖箭便倒了呢?

    明明只是很小的一条伤

    明明原本可以避开的……

    喻君酌取了块布巾,沾了温,慢慢帮周远洄脸。

    “我从来没告诉过别人,其实我当初嫁到淮王府不止是为了给你冲喜。那个时候我以为你真的会死,我不想在永兴侯府待去了,想找个能让我安稳生活的地方。”喻君酌,又:“我想你死了以后,我就好好替你把榕儿带大。”

    “后来突然又说你没死。当时我慌的,不知该怎么办,有害怕,也有茫然。我甚至想过求陛取消咱们俩的婚事,但是那日在宴上我没敢开,怕陛会责罚我。后来我就想着,见了你以后求你跟我和离,我觉得你是好人,应该会答应的。”

    喻君酌帮周远洄完了脸,看到了男人颈间的那伤疤。对方平日里穿着的武服特意加过领,所以他从未留意过,今日一见只觉十分后怕。

    那伤若是再偏一些,或者再,只怕就会把人的咙割开了。

    “第一次在码见到你的时候,你上穿着轻甲,骑在上。你的比其他人的都要,也比那些更漂亮,你也是,我第一次看到有人穿轻甲那么威风。”喻君酌指尖轻轻在男人颈间的伤疤上抚过,问:“你那么在意外表,这里有一条疤,应该很苦恼吧?”

    可惜周远洄昏迷不醒,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对不起,都是我害的。”喻君酌再也抑制不住绪,泪夺眶而:“他们都说你是战神,是不死之,刀砍到你的脖上,都砍不死你。”

    “要是没有我,你今日肯定能躲开那支袖箭……”

    “也许算命的没说错,我就是命里带煞。”

    从前是克父克母。

    现在是克夫。

    “如果不是我,我娘不会死。”

    “如果我没嫁给你,也不会有今天的事。”

    喻君酌记得很清楚,上一世一直到了腊月,大渝都尚未和东洲开战。是他的现让这一仗提前了,如果没有他,至少周远洄能相安无事过完这一年。

    他原以为自己的现是帮到了周远洄,现在看来似乎是他兴得太早了。如果东洲和大渝那一仗晚些打,是不是会有另一个结果?

    会不会真的是他克到了淮王殿

    这一世重生后,喻君酌鲜少有自轻自贱的时候。

    今日也不知怎么了,面对昏迷不醒的周远洄,他心那颓丧和疚汹涌而,几乎快要将他溺死了。喻君酌不知该如何排遣那纷杂的绪,只能将一切不幸一脑揽到自己上。

    他伏在榻边,攥着周远洄的手,哭得不住噎,直到他指尖在男人虎摸到了一条凸起的疤痕。

    喻君酌心猛地一,抬起看向周远洄的手。男人的手很大,掌心和指腹都带着薄茧,虎有一条十分明显的伤疤。看起来当时的伤应该可见骨,所以哪怕愈合了疤痕也十分明显。

    大概就是因为太明显,所以周远洄平日里特意把它和颈间那疤一藏了起来。加的领和半包着手掌的窄袖,只要不刻意把衣服翻开,实在很难留意。

    正因如此,喻君酌直到今日才有机会看见那条伤疤。

    脚跟踩了棉似的。

    喻君酌怔怔看着那, 险些连呼都忘了。

    他闭上睛,轻轻挲着那条伤疤,指尖的与他记忆一模一样。

    喻君酌仿若回到了上一世那个雨夜, 从淮王府的那个影,这一刻面容渐渐清晰, 现了周远洄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男人将冷雨的少年一把捞起,动作净利落。

    就像不久前在师码,他也是这般单手将喻君酌捞上了背。

    记忆宽阔的肩膀, 充满力量的手臂, 以及那双手上粝温, 这一刻通通有了凭据。喻君酌挲着周远洄的手,一时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原来那个人竟是周远洄!

    他曾以为再也找不到的人,如今就在前。

    当初毫无线索时,他甚至怀疑过这个人是不是自己臆想来的。彼时的少年孤独又无助, 只能幻想了一个能庇护自己的人,在最难熬的那一夜陪着他疗伤, 给予他从未有过的温

    时至今日他才终于确定, 那一切都是真的。

    给过他庇护的地方是淮王府。

    而将他捡回府的人,是淮王。

    喻君酌竭力想要克制住自己的绪, 却还是抑制不住哭了来。他不知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刘家带着人来, 他才堪堪止住泪。

    “王妃, 祁掌柜来了。”刘

    喻君酌抹了把睛, 平复了片刻才勉找回智, 去了外厅。

    祁掌柜看到少年通红的双目不由一惊,大概没想到周远洄毒,喻君酌的反应会这么大。

    “喻少师该珍重才是。”祁掌柜开

    “嗯。”喻君酌, 并未多说什么,而是问了他最关心的问题:“找到大夫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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