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活 - 第525节

涸，可耕的田地也变多了。同时再怎么样也不到不雨的程度，对我们现在的耕技术来说，只要风调雨顺，稻谷就还可以收成——但这旱，对于非常依赖自然降雨的放农业，打击就非常大了。”

    安南人是会修渠，修坝的，但一些生活在降更丰沛地区的百姓，平时他们早就习惯了在排上用劲，一旦遇到旱，压不知怎么保证溉，粮一减产，就要往外去打仗，去抢别人的粮吃，这大概是南洋象的源之一。至于说为什么大家都来抢棉的地，这个连定也理解——这片地方实在是太好了，田地又沃，雨的多的时候，到都是河，划船生意非常方便，这谁不馋呢？你也来抢我也来抢，最后，这么好的地反而一都没有产了，大家全都跑走躲起来，宁可当野人，也不敢住在这里了！

    不过，现在，大平原上没有战争了，人烟也很稠密，新开辟的田地连着田地，时不时的还能看到石块、木搁在河边的空地上，这是要修利的意思。这里行走的百姓，有一多半，在定看来，和村里的新客人非常像，他们穿衣服，穿很多衣服，活的时候还穿上衣，这就是最明显的特征，此外，还有他们的、型以及行走起来的样……他也不会说，但反正，他觉得这些人都是占城方向来的新客人，而且，从竹楼那翠绿的成来看，大概定居来也并不久。

    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呢？祭司说，也没有多久，不过是七八个月，刚了两季稻，一切都才刚刚开始。“现在，大平原已经不打仗啦。占城那里的人又太多了，这么好的地可不能空着，大家就到这里来地，顺便教本地人怎么兴修利，保证溉。”

    这就和祭司们在村里的功德差不多，定心想，这些人可真多啊！好像源源不绝，他们在来这里以前，都在哪里住着呢？为什么他们来了，大平原就突然不打仗了？

    祭司语气轻松地说，“因为我们不希望大平原打仗，大平原就不打仗了——这可是六的意思。这么好的地，用来战场实在是浪费，安南、暹罗、八百媳妇、乌国……大家都认为六说得对，大家都想要赶田，把多来的粮卖给买活军，所以就不打仗了，让士兵都回老家地去。”

    这话听起来，非常的令人费解——一句话就不打了吗？就算是六……其实，定对六这个人是并不熟悉的，他所能接到并且最为崇拜的还是祭司，以及祭司所说的学习苦行，因为这都是切实让他受到好的人和东西，至于说别的，他听听也就算了，没有什么真实的受。

    直到现在，听到祭司这么轻描淡写地说起，大平原上多年的战争，因为六的一句话就结束了，他这才有了一虚无缥缈的觉——好像，的确是让人难以想象的，一很大的力量——

    但，这是怎么办到的呢？怎么能用一句话就让这么多人都听她的话呢？这又是定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的事了。但是，一路往南时，所见到的景象又是实实在在的，那么多的崭新的房，好像还冒着竹被劈开后的清新的香气，那么多的农在田地间来来往往，搬运着各各样的作。

    面貌和衣着截然不同的农人们，自然地在同一个村里，通过简单的言辞和比划……定注意到，他们之间能沟通的程度，要超过了自己的老乡和新客人，他想这原因是很明白的：占城的新客人，肯定是先到大平原，再到平原北面定的村，说不定也会很快就再有人往北去，所以越往南，这些人来得越早，改变也就越大。这些村的现状，应该就是不久后他老家的将来。

    修成新的吊脚楼，学会说……不，估计比定大的乡亲们一辈也学不会说官话了，孩们倒是可以指望，但让乡亲们学会说一官话，还是可以的……能多吃些油，糖也比从前吃得多一些……能比从前多一两件衣服穿——定想，这些从南边看到的东西，还是很值得去盼望的。比起来，接纳新客人所带来的土地上的损失，那就本不值一提了，或许本就不能叫损失。

    劝大家和新客人友好相，他了个正确的决定，定了这个结论，并且由衷地兴起来，好像放了连自己都不知的重担。大平原上的见闻，让他知了新客人们的友好——已经过了好几个收成了，那些棉人也过得越来越好，不用再躲到远的山去，也没有被新客人们欺负。

    一路走啦，路上当然不算舒服，但对定这些学徒来说，只要有炸虫佐餐，就算是能开荤，那就没什么可抱怨的了。他们一路走来，队伍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学徒加他们。这也让他们彼此都多了新的苦行任务——那就是互相学说对方的土话，这些学徒们，除了自己的母语之外，不但要学会说官话，还被鼓励多学一些别的土话，这让很多人都脑胀，叫苦不迭，但作为修行的一分，学徒又不能不勉持，那发自心的痛苦，往往让祭司发笑。

    “这样的一支队伍，就算是国都也可以攻打了罢！”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玩的时候，尤其是人数多起来以后，大家都为队伍的规模到自豪——对于这些村民来说，二百人的队伍，已经非常罕见了，他们自信地认为，这样的队伍就算在从前的战争，也是不可忽视的重要力量，甚至哪怕是在整个南洋，都很少有这样的兵（他们认为自己都是相当能且锐的），往往以此来开着玩笑。

    尤其是棉的学徒，很衷幻想让他们这支队伍去冲击棉的王城，这是因为他们的国王非常贪婪，压榨棉农民十分狠辣，又衷于修建寺庙，而不是把钱拿去招兵，对抗侵国境的安南和暹罗军队。这一，让在祭司教导逐渐学会思考的棉学徒大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