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机长，欢迎登机 - 第9章

    他想尽快证实自己的某猜想。但是，依然要谨慎。他今天已经连续工作了快十个小时，往返于机库、调查室、实验室，还打算晚一再上一趟模拟机。边的工作人员已经休息了两，只有他依然丝毫不知疲倦地沉浸在如海的数据里。“云工，你怎么看？”一位前挂着空客工作牌的女员工，递来一杯咖啡。云翊接过咖啡，却没喝，只是随手放在一旁的桌上。“再重新放一遍飞行记录仪的数据。”他对旁边作电脑的同事说，“对了，这次重关注油门位置，还有燃油的量。叠加油门杆位置参数，同步比对。”“cvr不用重听吗？”女同事问。云翊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你要知，像引擎这重要的系统，设计时留的冗余度是很的，很少现两个引擎同时失效的况。所以，我怀疑，是连接引擎的另外某个系统现了问题。”“可是飞行数据这几天您已经看了很多遍了，飞机的各项能指标都是正常的，就……完全没有可能是飞行员作的失误吗？”云翊顿了一，声音无波无澜，“我说过，我不负责调查机组的作问题，我的关注在飞机本。”“可是，今天早上的视频会议，林总那边……”女同事言又止。听到这句暗示明显的问话，云翊终于转看了她一。幽黑邃的眸里没有任何温度。“我不需要对你们林总负责，那是你要解决的问题。不过，如果你要问的话，如果真是飞行员的一个误作就能让两个引擎同时失效，你到底是在质疑他们还是在质疑飞机的设计？”云翊不再说话，只专注看着屏幕上一排排动的数据。四条代表不同参数的线条无声地动着，却攥着每一个人的呼。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逝，屏幕上看似一切平稳如常。突然，一个微小的波动引起了他的注意。“等一，这是什么？”作者有话说:cvr: 驾驶舱语音记录。飞机上两个黑匣的一个，专门用来记录驾驶舱的通话。在遇到事故时，可以帮助调查员了解驾驶舱飞行员的状态和作。 未接来电鹭江洲际酒店。装修豪华的商务房，灯光昏暗。没开主灯，只有一排柔和的灯，勾勒宽敞却冷清的房间。宽大的办公桌上堆满了的文件和书页，电脑后的那个人微微皱着眉，神专注。

    电脑屏幕的光荧荧地打在他脸上，本就清秀的脸看起来更显瘦削。墙上的时钟不声不响地转了好几圈。云翊在邮件里敲最后一句话，击发送。他靠椅里，了太，拿起桌上的咖啡杯想喝一，却发现早就一滴不剩了。于是作罢。开手机，翻开一个对话框，发了条语音。“an，帮我订一张明天去阿姆斯特丹的机票。”声音听起来带着疲惫的沙哑。几秒后，那边就拨来了语音电话。“云总，调查结束了？”一个温和低缓的男声，带着浅浅笑意。“嗯，最终的调查报告刚刚发过去了，也抄送了你一份。”云翊伸展了一胳膊，“我的任务总算完成了。”“怎么样，听你的声音很累的样，还顺利吗？”“还行，大概因为这两天没怎么睡好吧。”“你不是没睡好，你是本没怎么睡。我说的没错吧？”云翊笑笑，不置可否。“不过你这次调查可比我预估的久了啊，看来况有复杂？”“况本并不复杂。不过，太多方利益纠缠了，要应付他们是有烦。这时候，就会意识到你的重要啊。”云翊伸了个懒腰，语气轻松，“你呢，那边展如何？”“有麻烦，还需要时间。……好了，机票订好了，明天午11，鹭江直飞法兰克福，再转阿姆斯特丹。你是去看那个航展吧？”“嗯。”“打算待几天？要不要给你订好回图卢兹的票？”“不用。”云翊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你不知我现在理论上还在度假吗？被临时抓来活已经够命苦了，你还迫不及待要我回去上班？”电话那轻笑一声，“你还知你在度假？而且，真要说起来，这次还不是你自己主动请缨？eric都说没必要，你偏要去……”听闻此言，云翊皱了眉，语气突然变得严肃，打断：“怎么没必要？我早就提过，320输油的材料需要改，上次在柏林那次是侥幸，飞机还没起飞就发现了。这次果然事了。幸好飞行员理果断，才没酿成严重后果。那一次呢？这个问题不能再忽视，我已经重报给eric，周等我回去必须……”话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好了好了，报告我晚会细看，现在就别想工作了。知你一起活来就不要命了，饭都没吃吧？我刚给你了宵夜，半小时后送到。记得，晚上别喝咖啡了，烟也少！”云翊刚刚摸上烟盒的手顿了一，表看起来毫不意外，声音懒懒：“明助理真是贴微。这次你不在边，我还真有不适应。”